茅清清,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朕對你的耐心。
讓朕的權威,在眾目睽睽之下,受到了挑戰。
朕如果不抓住你,不剝了你這小妖精的皮,朕就不叫碧仁天。
兩個時辰之后。泰華殿內。
碧仁天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審視著殿堂下的人。他的心,已經恢復了平靜。
“回皇上,清清姑娘失蹤了!”
霍然站了起來,手扶著龍椅,瞪著跪在殿堂下的人,又頹然了坐下了。
“失蹤,那么大一個活人,怎么可能失蹤呢?你們怎么辦事的?”
“回皇上,那洞里并非只一條地道通向外面,而是十幾條地道,縱橫交錯……臣,臣等一定盡快找到清清姑娘。”
“十幾條地道?我的天牢下,居然有十幾條地道。你們,你們……”
碧仁天快崩潰了,可皇帝就是皇帝,知道更重要的是什么。
臉面上雖然是深黑一片,可依舊沉穩:“天牢里現有的犯人,嚴加看管,再少了一個人,提頭來見。還有,茅清清失蹤的事情,不得向外透露半點風聲。”
“是!可是,皇上,居臣等察看,此等地道,并非人力而為……”殿堂下的人幾乎趴在地上,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還該不該說下去。
他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心里空空的。是失落。
茅清清,你到底要朕怎么樣,你才安心。
你來的奇怪,消失的也如此奇怪。
難道你真要朕相信,這世界上,還要妖精存在,還有神存在嗎?
手負在身后,神情黯然的走出了泰華殿。
雨,依然在下。
望著天空中落下的雨簾子,“你那么討厭我,其實,我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再見了。”那有些無奈的語調在耳中寂寞的回響。
何曾討厭過你,只是,你有些時候,讓朕頭痛。
而朕,九五之尊,也有不得以的苦衷而已。
茅清清的從一個小洞里探了出來,花著臉,四下張望。
還好是一條僻靜的小道,沒什么人來往,沒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手伸出來,撐在地面上,費力的把身子挪了出來,快虛脫了。
無力的躺在濕潤的泥土上,大口呼吸清新而濕潤的空氣,任憑雨水洗刷著自己黑漆漆的臉,和黑漆漆的衣。
對天發誓,以后堅決不用這一招了。
貓妖怎么可以鉆老鼠洞呢?
雖然那地洞比較大可以容身,雖然里面的老鼠已經全跑光了,可傳出去,還不被妮妮和冰冰笑掉大牙。
“咕嚕嚕!”好餓,肚子又在叫了。
閉上眼,扯著嗓子:“萬能的主啊,請讓清清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一個好男人吧。然后讓這好男人帶著清清吃遍碧水國的山珍美味,珍饈佳肴吧。阿門!”
祈禱大的好處就是,愿望可以隨便許,且不用付錢。
絕對不會吃虧。
當然,既然沒給錢,也就別指望那個高高在上的家伙,真的會良心發現,實現愿望。
“姑娘,你剛才在喊什么。”很悅耳的男音在茅清清頭頂上盤旋。
頭上的雨似乎被遮住了。
睜開眼,眨了眨,閉上,再睜開。
興奮的坐了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極為正經得說了兩個字:“美男!”
“姑娘?你說什么?下雨了,躺在這里淋雨會生病的。”
男子穿著粗布的長衫,一雙草鞋,頭上深黑的長絲只用了一根黑色的絲帶束了起來。背上背了一個藥簍。
一手撐著一把有些破了的油傘,另一只手抱著一個小紙袋,紙袋里冒出滾滾的熱氣。
是包子的香味。
但他的五官絕對很精致,輪廓清晰,不甜也不咸的紅唇,高高挺起的鼻,從深黑的眼眸里可以看到無窮的睿智、君子的坦蕩和與世無爭的滄桑。
雖然衣著樸實,但很干凈,渾身散發著儒雅的氣息。
而從那寬大的骨節,和結識的身軀看來,他并非一個文弱的人。
“你是大夫?”茅清清看著他背后的藥簍,反問了一句。
“在下只是略懂一點醫術,不是大夫。”男子淡淡的說道。
“我不管,懂醫術就應該就死扶傷。我生病了,你要負責。”
喜歡的就是這種類型。沒錢倒貼都愿意。
此時不追,更待何時。
萬能的主,謝謝你賜給清清一個美男。阿門!
耍賴皮似的躺下,睜著圓圓的眼睛,用那種小孩子看到自己喜歡的玩具,一刻也不肯放開的深情看著他。
男子搖了搖頭,淡淡的笑了笑。
那笑,非常的美,唇角微微的像上勾起,弧度恰到好處,亦也非常的誠懇。
蹲了下來,紙帶放進背后的藥簍里,潔凈的大手覆上了清清的前額,又把著她的脈。
“姑娘的身體很健康。”
起身,想了想,又從藥簍里把紙帶拿了出來。從里面取出兩個包子后,把整個袋子都給了茅清清:“姑娘似乎餓了,如若不介意,包子亦可果腹。”
“不介意。不介意。美男哥哥,我叫茅清清,茅盾的茅,碧波清水的清。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你28還是30歲了啊?看著你就覺得成熟,結婚沒有,有沒有小孩,介不介意我們倆交一個朋友?”
茅清清接過包子,站起來,很大方的伸出手:“握個手,就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