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眼光閃了閃。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拿出十二萬分耐心柔聲說道。
“……”
“你肚子餓嗎?”
“……”
“想喝水嗎?”
“……”
我知道再問下去我肯定有掀桌的沖動了,我和小孩子果然反沖啊,以前就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小孩子,尤其是這種有個性的。
“呵呵……”對他露出招牌式燦若桃李的笑顏,整個辰瀲谷上到秋陵水、左遷之,下到丫鬟、家丁、廚娘無人能抵擋得了我這一笑。果然當這他看到我的笑臉時,神情怔了怔,顯然是被我美艷的樣子震撼了。
我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朱唇輕啟道:“我就喜歡有個性的美少年,你若是再不說話……呵呵,我可就要調(diào)戲你啦。”說完還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下巴。他的身體緊繃僵硬起來,驚恐的表情從他的美眸中流瀉出來,呵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
“然墨。傅然墨。”低低的聲音響起,還帶著孩子特有的童聲,只是似乎刻意說的冷漠疏離。
“好名字。”我放開他的下巴,重新坐到他旁邊。“那你怎么會墜崖的?家人呢?還有怎么會受內(nèi)傷?”
他咬了咬唇,臉色越發(fā)蒼白透明,單薄的身子有些瑟瑟發(fā)抖。
哎。我嘆了口氣道:“看你錦衣羅袍,定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他看著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被我打斷了,“如果想說你是遇上山賊不慎落崖我是不會相信的。你身上的內(nèi)傷是武功高強之人所傷,試問有哪個山賊有如此功力?”
“我想聽的是實話。”
“我是被仇家人追殺的。”冷冷的不雜半分感情的聲音,卻聽出了掩飾不住輕微的戰(zhàn)栗。
“你的家人呢?”
“死了。”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讓我感受到他刻骨的恨意。淺灰的瞳因為仇恨而染盡墨色。
“如果無家可歸,就待在這里吧。”無視他憤恨的神色,看著院子里開的爭艷齊放的紅蓮,淡淡說著。我知道他所謂的被仇人追殺不過是半真半假敷衍我的借口。
“不必了。”他冷冷道,“送我出谷就可以。”
“送你出谷去找仇家報仇?”我承認自己的一針見血,他臉色有些難看,“你會什么?你有什么能力去報仇?別說你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就算你是個大人沒有武功你如何去報仇?不過是為這世間再添一縷孤魂罷了。”
“我……”他想反駁卻又被我打斷,“如果真的有心報仇,那么當我徒弟吧。我可以教你報仇的本領(lǐng)。想要報仇那就讓自己變強,強到可以打敗你所有的仇敵!”
“你會武功?”
呃,我汗。這孩子怎么這么會問問題,一問就戳到我痛處。武功除輕功和點穴外我還真的一點都不會。
“我可以教你輕功和點穴,劍術(shù)內(nèi)功可以讓遷之哥哥教你,他可是當今武林第三大高手。”看見他沉思的樣子,顯然是心動了。
“你不過跟我差不多大,怎么讓我相信你?”敢情這小子是不相信我有真本事啊。好老娘今天就給你露兩手。
捻起旁邊木幾上棋盒里的一粒棋子,兩指發(fā)力只見棋子咻地離開手指直直大眾院子里掃地的小丫鬟,讓她瞬間動彈不得。
“看到了嗎?”向他示威性地揚揚下巴,跟著又彈出去一顆棋子給那無辜的小丫鬟解了穴。“等你傷好了或許可以出去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輕功。怎么樣想拜師了?”
“想……”他抿著雙唇,用輕若罔聞的聲音說道。
“什么我聽不到啊。”
“想!”他大聲重復(fù)了一遍,蒼白的臉上有了紅暈。呵呵,戲弄別扭的孩子原來這么好玩。
“我叫秋斐雪,今天起就是你師傅了。放心以后有我保護你,沒人再敢欺負你了墨墨。”
“墨墨?”他蹙著眉看我,嘴角不滿地抽了抽卻沒有說話。
“嗯,以后就這么叫你啊。”我清了清嗓子,“既然入我門下就要遵守師門的規(guī)矩。”
“說。”他冷冷道。這孩子倒不笨,孺子可教也,只是態(tài)度可愛點就好了。
“門規(guī)不多,只有四條。師傅出門要跟從,師傅的話要聽從,師傅打罵要忍得,師傅化妝要等得。”哈哈,原來我也挺能胡謅的。“可以做到嗎?”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神情還是冷冰冰的樣子。我卻笑得跟朵大麗波斯菊似地,這小子上了我的賊船,這欺壓對象他是當定了。
左遷之的的醫(yī)術(shù)還是讓我嘆為觀止了一下,墨墨這么重的傷不出三天竟然就好的差不多了。帶他在谷中四處參觀,他卻一臉拽樣,冷冰冰地對待每一個遇到的人好像人家欠他幾千萬似地。不過這性子我喜歡,長大了定是個冰山美男,這么個徒弟帶出去肯定很拉風(fēng)啊。
“我什么時候可以學(xué)武功?”然墨冷冷道,卻不乏急迫。
我抬了抬眼瞼沒有理他,擺弄著剛剛拿回來的暗器。
沒錯,第四年開始學(xué)習(xí)暗器。這暗器是我特地求谷主媽媽給我的千年玄鐵,再拜托谷內(nèi)的金江伯伯做的,雖然他看起來樣子就像個猥瑣老頭,第一次見面就給我來了個襲胸事件,被我的鐵拳招呼后還贊嘆我發(fā)育的不錯,真的很難相信這是左遷之口中造出天下第一神兵“磷血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