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菲言道:“當初推她入虎口的時候,我沒動手,所以她死后一定不會來找我。”
“你這說的什么話?”李煙兒怒了,一只青蔥般的手指,指著鄭家小姐,說道:“你沒動手嗎?白苒那只狗可是你扔出去的。”
“我,我只是扔了只畜生出去而已。真正下決定推白苒出去的是她的親妹妹,所以她死后第一個找的是白荷!”鄭小姐言道。
白荷冷冷一哼:“我是我,她是她,她只不過是個野種罷了。推她出去,我也是為她積德,以她一個人的命,換我們這么多人的命,她應該很欣慰才是。”
慕容小可用衣袖拭著淚水,楚楚可憐:“白姐姐,小可回頭一定請我爹爹替你修個最奢華的衣冠豖”。
“阿——嚏——”
白苒抬袖擦了擦流下來的鼻涕,秋風瑟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哧道:“哪個王八羔子敢咒老子,老子回頭扒了他祖墳,敲碎了他祖宗的頭骨,再一片片串起來給旺財當珍珠項鏈!”
癩皮狗呀呀嗚嗚地叫著,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虎,白虎張開的獠牙還流著口水。
突然,白虎一騰,朝白苒撲了過來。
白苒眸色一深,指著那只兇猛的野獸吼道:“趴下!”
“噗……”暗處的南宮辰差點從樹上掉下來。一只畜生怎可聽人的話?
砰!
老虎壯碩的身體驀然一停,落在了地上,夜色里,明明很陰狠的虎目頓時變成溫純起來。
白苒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咒語,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撫上了老虎的頭頂,一下又一下。
癩皮狗從樹叢里跑了出來,驚叫著,然后樹釵有顫抖之聲,傳來。白苒眸色一冷,心道,還有一只?!
一只通體紅斑的雄虎一步一步地逼近,“嗷!”嚎叫了一聲,震耳欲聾!山谷里回蕩著久久不息的回聲。
墨卿怔了怔,朝東南更深的密林里策馬狂奔過去。
雌虎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像在閉目養(yǎng)神,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白苒一臉冷肅。轉身望向一步一步走近她的赤虎。
南宮辰本想等白苒快入虎口時聽她求救的慌張模樣,可是這會兒,慌張的卻是他。他沒想到毫無任何殺傷力的柔弱女子面對如此巨大的猛獸卻是一臉的從容淡定,而且,南宮辰更沒有當?shù)桨总劬尤荒荞S獸?!
公孫臥龍是世外高人,沒教成白苒絕世的武功,卻暗中教了她馭獸的法決也不奇怪,只是臥龍山上所有的書籍,他南宮辰是每一頁都翻過的。不曾見過有馭獸決之類的書籍。
白苒一步一步地走近赤虎,伸出手慢慢地撫上了它的頭頂,赤虎一雙兇猛的眼睛漸漸變成迷茫,然后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不是她心狠不愛護小動物,只是墨卿上回毀了她的明月樓,女子有仇不報,天理不容。手心里出現(xiàn)了一枚小小的匕首,手指慢慢摸向老虎的脖子。
心一狠,鋒利的匕首已經(jīng)劃破了老虎的喉嚨,老虎悶嗚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同樣的方向解決掉了另外一只。
白苒長長一嘆:“罪過!”
南宮辰很想沖下來狂揍她一頓,殺都殺了,還罪過個屁!遠處有隱隱約約的火光閃耀。似乎還有馬蹄聲,他眸色漸深,再看看白苒時,見她正干凈利落地剝著那只老虎的皮,不出片刻,兩張鮮血淋淋的虎皮已經(jīng)被扔在了旁邊的枯黃的樹葉上。
再看看女子手里的工具,僅僅一只刀刃食指長的匕首而已。
白苒伸了懶腰,撕了一塊裙角的布條,便將手上的血水給抹掉了,看了一眼切得一塊一塊的虎肉,很從容地從身上掏出了鹽巴抹在虎肉上,嘴里還哼著輕快的小調:
“我有一頭小老虎,從來也不騎……”
南宮辰一個驚訝,身子已經(jīng)從樹上滾落下來,她身上隨身攜帶那東西干嘛?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也剝皮了!”女子怒叱的聲音。然后又是一抬腿,將癩皮狗踢在了一旁:“你這死畜生別用這么偷偷摸摸眼神盯著老子!要吃自己去啃!”
南宮辰拍了拍身上的落葉,臉色一片青黑,白苒這明顯的指桑罵槐!白苒別的能力沒有,就是這聽覺不是一般的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阿苒,這血腥味挺濃的,會不會招惹野狼過來?”
說罷,人已經(jīng)沒入了夜色里。也好,墨卿這人他也看不順眼。
周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雙綠色的瞳孔,陰冷的氣息圍繞過來。
白苒冷冷一哼:“老子也吃不完不么多!喂狗就喂狗吧。”率性又切了幾片碎肉扔向暗處。
黑暗之處引起一片騷動。
“嗷……”是一群狼搶奪食物的聲音,尖牙撕扯聲,斗架聲……
剛脫虎口,又入了狼窩!?
這幫畜生的嗅覺果然很強大,只不過是看到了白苒身邊的那一大片的火光不敢靠近。
白苒漫不經(jīng)心地烤著肉,指著老虎的尸體,說道:“旺財,那全是你的!”
癩皮狗那個興奮,一張嘴咬住那老虎的大腿使勁地撕扯著上面的肉。嘴里還發(fā)出喜悅的呀呀聲。
“嗚——”
世子小祖宗正策馬朝獸園里狂奔,身后跟著一群侍衛(wèi)奴才。
莫澤追上去,叫道:“爺,前面有火光,還有狼群。”
墨卿劍眉微蹙,接過莫澤手里的火把,策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