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魚一見白苒那雙凌厲的眼神,趕緊陪上諂媚的笑意,說道:“老大,剛剛小的贏的這三千兩銀子,都是孝敬老大您的?!?
張余生怕他明天一早起來,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家那十房貌美如花的小妾,而是萬花樓里十大金花,十大金花,個個如狼似虎,貌似張飛……一想到這,張余發現自己打小算盤的手有點發觸。
白苒掃了張余一眼,身后的青娘見此,趕緊收了張余手里的銀票。
墨卿一雙墨玉般的眸子一直緊緊地盯著這明月樓的一舉一動,手里玩弄著一只發光淡淡藍光的杯子,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他墨世子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要什么有什么,在京城可算是只手遮天,沒人敢惹,明月樓卻是第一次來,這個在短短半年之內崛起的風月場所,讓他非常的好奇。
白苒瞇眸,清亮澄清的眸子里有著一抹淡淡的光芒,能與明月樓與之抗衡的便是凝香樓了,凝香樓背后的勢力是太子和李閥門人。難不成這世子收了人家的好處,專門來砸她的場子?
不管是太子還是世子,擋她白苒的財道,她一定讓他變成孫子!
官兵浩浩蕩蕩地橫街過道,百姓們個個如避瘟神般的不見了蹤影,城內掃蕩,還有著墨世子的親筆手諭,誰敢造次。
林楓坐在城樓的閣亭里,冰冷的鎧甲泛著冷毅的光芒。一只手緊緊地握著桌上的刀鞘,已經整頓好出發的士兵們,整齊地站在樓下。
林家的長老送來一封信,這個林家大公子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經蹙眉左右為難了。
副將上來,表情嚴肅,說道:“將軍,墨世子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林楓嘆了一口氣,決然地站了起來,說道:“綁起來!”
莫逆沒有想到,他作為墨世子身邊最大的奴才,沒有叫動一小小的羽林軍統領,反而被羽林軍的士兵給綁了起來。
“林楓,你大膽,老子可是世子府的人!”
林楓一雙凌厲的眸子冷冷地掃過莫澤,說道:“莫大人,本將也是受人之命。”
白苒數著桌上的金子,銀子還有銀票,兩只眼睛笑得跟月牙兒兒似的,帶過一絲如貓兒狡黠的光芒。
墨卿一愣,心里滑過一絲奇怪的感覺。卻還是一甩錦袖,站了起來,說道:“本世子累了,叫你們的如煙姑娘過來伺候?!?
樓下是叮叮當當砸東西的聲音,而莫澤那該死的奴才,居然還沒有回來,他墨卿第一次覺得如此的失面子。
白苒埋頭數著她的錢,說道:“可以,先把砸壞東西的錢給老子賠了。”一只纖纖玉手伸了出來,如凝玉一般,完全與她那張平凡的面孔格格不入。
墨卿平常都是囂張,橫行無忌之人,再仔細看看這白苒那張笑是花枝爛漫的臉,說道:“爺有說過不給錢嗎?”說著將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子扔到了白苒的手里,說道:“拿著這個,讓你們的人去晉南節度使的府第去收錢?!?
白苒瞇眸,那金光晃花了她的眼。
好東西啊。她一下子就便抓在了手里。
墨卿眸底閃過一道明銳的光芒,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淡淡地看著樓下的肉血橫飛,明月樓的打手和朝廷的捕快這邊是打得不亦樂乎。
一名瘦瘦的捕快,一把抓住打手欲砍過來的棒子,咬牙道:“大哥差不多就夠了,每次你們老大給的醫藥費都這么少?!?
“我們老大給你們大人每個月送的生活費也不少……”
“雖說世子的面子不得不給,可是你們也別下這么毒的手??!”捕快捂著嘴巴,掌心是幾顆被明月樓打手打斷的牙齒。
這叫打得滿地找牙啊。
“做戲就得做真,我們老大說了,回頭給各位爺一張萬花樓的優惠券,找姑娘不要錢……”打手笑得猥褻。
“不,不要錢?!”好吧,再多打幾下也沒事!
白苒站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墨世子,然后搬了張桌子,往樓下扔去,朝樓下吼道:“都給老子住手!”
桌子正好砸在一名官差的頭上,那官差一聲悶哼,暈死了過去。
白苒翻弄著手里的金牌,說道:“掌柜,把這張桌子摔壞的費用也記是世子的帳上?!?
“老大……”掌柜有些猶豫,那張桌子可是老大自己砸掉的。
“嗯?”白苒蹙眉。
掌柜埋頭,飛快地拔弄著算盤,說道:“一百五十兩,老大,剛剛砸壞的那名官差的醫藥費,世子也應該算一點吧。”
墨卿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來,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白苒按住掌柜打算盤的手,說道:“不是算一點,而是算全部!”
“老大……”掌柜皺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的人也受傷了,世子是否也應該算一下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心靈創傷費……”
啪啦啪啦……又是一陣拔弄算盤珠子的聲音。
“隨便?!?
墨卿淡淡的回答,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等莫逆搬了守城的正規軍過來,一定要將這明月樓夷成平地!
當然,不用半個時辰,他墨世子大鬧明月樓的事情便會傳入宮中,這些年來,他每做的一件事情,都是合皇上他老人家的意的。
晉南節度使府現在的掌事人可是李氏閥主李震,那個步步小心翼翼,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物。
南宮辰淡笑,深秋的柔和的燈光在他的身上折射著一種寧靜之美,墨卿小王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偏偏皇上又對他放縱至極,這里面的水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