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相公是他的好朋友,現在她拜他為師,這都叫什么跟什么呀。
念君見他拘謹,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也不點破,只是吩咐李管家帶她去鋪子里轉轉,吃了飯,坐著馬車一家家的譜子看了下來,念君始終保持的童稚天真的笑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問了掌柜的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一連下來十來天,念君基本的都把附近的店鋪看了個遍,也了解了個大概,古代沒有計算機,沒有自動化,她想要管理這個家業,就要對情況有個大概的了解。
除了每天到鋪子里去,她一般的時間都和安亦竹在一起學功夫,一切都從最基本的扎馬步和騎馬學起,雖然苦,但是她從沒有叫過一聲。
自從她管李家的家業以后,就不準李管家多管,雖然知道各個鋪子的掌柜的看不起她一個小孩子,但是她只是含笑不說。
對于鋪子掌柜的不敬,李管家多次要發火,都被念君用眼神按下,示意他稍安勿躁,對于她的退讓,各個鋪子之間相傳,中飽私囊之風更加的厲害。
“李管家,吩咐下面的人通知各家掌柜的明天親自把這個月的賬本送到李府來,就說老夫人要看。”轉完了附近了最后一家鋪子,念君吩咐了李管家一聲,率先走到馬旁邊,踩上馬鐙,翻身上馬。
“是。”李管家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問,現在李家無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跟在后面的安亦竹輕聲嘆了口氣,這么多天下來,也沒有見念君有什么作為,他真的有些擔心這個家業能否指望這么個孩子。
“李管家,京城里最大的茶樓在哪里?”進了城門,念君勒住了馬,回身問李忠。
“京城最大的茶樓叫品茗軒,念君少爺,你要知道這個做什么?”
“帶我前去。”念君也多做解釋,而是打馬往前面走。
李管家和安亦竹對看了一眼,心中隱隱的有些不滿,他家少爺到現在都還沒有著落,生意也如一團亂麻,這個孩子她怎么會有心思去品茶的。不高興歸不高興,李管家和安亦竹兩個人還是跟了上去,見他們跟了上來,念君會心的一笑,也知道他們的心里犯嘀咕,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說出來比較保險。
進了品茗軒,只見到處都洋溢著古香古色又沉穩的派頭,那木的門,木的椅,木的雕花樓梯,無一不顯示著價值不凡。
進了一樓,立刻又小二迎了上來,熱情的招呼著他們,看小二對李管家和安亦竹的那股熱乎勁,念君估計以前他們是經常來的。
“念君少爺,已經十多天過去了,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小二送上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等他走了以后,李管家是在忍不住的開了口。
安亦竹端起面前的茶輕啜了一口,心里暗暗的打算,如果不行,他還是自己去找李東旭的好,外面派了那么多的人,卻一直都沒有消息,他皺著眉看了念君一眼,家里似乎完全的想要指望她也不行,最好快點把李東旭找回來才好。
“李管家,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太多的疑問,但是,你都不要問,一切都等明天過后自有分曉,好嗎?”念君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清亮的黑眸四處看著,這里是最好的茶樓,應該有貴人出現才對,為什么她卻沒有看見她想要找的人。
“賤人,竟敢讓榮王爺不快,不想要命了嗎?”李管家剛要說話,就聽見樓上突然的傳出一聲暴喝,接著聽見女子哭泣求饒的聲音。
“大爺,奴家錯了,求您再給奴家一次機會,奴家一定把王爺身上的水擦干凈。”
“完了,樓上出事了。”旁邊的些茶客之中突然的有人開口說。
“今天樓上的那位可是惹不得的主子啊,這個藍兒姑娘的爹病重,現在又惹怒了喜怒無常的榮王,只怕……”
“唉,這丫頭也真的夠命苦的……”
念君低頭喝著茶,耳朵里聽著別人的議論,卻在聽見榮王爺三個字時心跳突然的加速,似是無意的抬頭問,“李管家,你可知道榮王爺是個什么人?”
“他是當今皇上的第三子,年紀雖然不大,卻是久經沙場,立下戰功赫赫。”李管家看著樓上淡淡的說。
“哦?”念君的心里一動,真的是天助她也,看來,她想要找的人已經出現了。
“只是,他這個人亦正亦邪,對得上眼的,怎么著都沒有關系,只要他看不順眼,血濺當場都有可能。”安亦竹也在一邊開了口。
“難道他是個不講理的人?”念君思索著說。
“講理?你等一會自會知道。”安亦竹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這個時候,就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和女子的哭泣聲也越來越近。
“這個女子出事了,茶樓怎么也不出面管管?”念君看著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的小二和掌柜的,心里隱隱的不快。
“別說這個藍兒只是掛靠在茶樓的賣唱女,就是茶樓內的人,只怕惹了榮王爺,此時也沒有辦法可以想了。”李管家搖了搖頭,嘆息著說。
“真是亂世。”念君的話音剛落,靠近她的安亦竹立刻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李管家更是緊張的往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只才用責備的目光看了念君一眼,深深的松了口氣,看樣子,似乎被嚇的不輕。
這時,只見樓上咚咚咚下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的身上穿著一見藍色錦袍,腰間系著同色的鑲寶石玉帶,身體修長,面目深邃、俊逸瀟灑,如果不是目光太冷了些,真的是很難得一見的俊逸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