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把她接到手里,為她過輕的體重而驚訝。這些天,看起來她過的真得不算好。云錚站在一旁問他,“少爺,需要馬上出面幫她嗎?”
他低下頭看看臉色蒼白的陳默,“你也說了這次是個機會,事情越早解決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陳默在太陽下等了一個時辰,心悸的毛病又犯了。后來她才知道那天她一昏之后,事情就由秦觀出面解決。曹將軍據說對秦觀奉上的數目極為滿意,那批貢酒才終于進了宮,至于什么時候會被擺上皇帝的飯桌,就不在陳默的考慮里邊了。
倒是有一件事讓她覺得煩惱,秦觀近日對她的態度大有轉變,有時候甚至過于親昵,晚上在這邊過夜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他過來這邊,也就意味著晚上他們會做其他夫妻都會做的事情,這本來沒什么不好,可是尚未開竅的陳默對此覺得只有害怕和羞恥,況且秦觀精力旺盛,他本來就是重欲的人,難免有的時候過于輕狂,跟陳默想要的完全不一樣。
似乎在這個人這里能得到的輕憐蜜愛也是如此的有限,當過了某一個界限,從秦觀的溫柔里面陳默居然感覺到絲絲冷意。
因為他們是兩個不相愛的人吧,所以即使這樣的親密,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但內心依舊是空蕩蕩的,虛無的一片。陳默微瞇著雙眼,把頭偏到一邊,沒有讓秦觀湊過來的嘴唇吻到自己。
她把頭偏到一邊,這樣的拒絕是很明顯的,親密是一回事,而吻代表的含義又格外不同,秦觀那雙在黑暗里過于光亮的眼睛微瞇,帶著狼似的眸光和不知明的情緒,將吻落在她的肩頭,一路狠狠地輾轉吮吸。
情事歇下陳默翻轉身就要睡,她實在累壞了。那個一貫完事就離開的男子,今天卻拿著溫熱的棉巾給她擦凈身子,之后就在她身邊躺下,盡管沒有摟著她,卻從后面貼上來,這張床上多了一具溫熱的身體,陳默也覺得不那么空曠了。
一夜無夢睡到了天亮,她睜開的時候,身邊有人在對她說,“醒了嗎,那快起來梳洗吃點東西。”
秦觀還沒有走,看起來大約是剛剛穿戴完畢,他替陳默挑了一件錦色寬袍拿過來,“陳貴人派宮里的公公來傳話,讓你醒了跟著公公去她那里。”
陳默還一副狀況外的茫然,讓秦觀親自給她穿好袍子系上腰帶,連頭發都是由他輕輕綰上的,只是在盤發的時候,他大約沒使好力,發根突然拉緊,頭皮都被牽疼了。
聽她輕輕吸口氣,他趕緊問,“是不是疼了?我就梳過幾次頭發,早知道會把你弄疼,就該讓下人來做的。”
她滿腹疑慮,卻一直找不到機會問個明白,當秦觀把自己送上進宮的轎子以后,她才撩開簾子問他,“你不覺得你最近對我太親近了?”
正在囑咐她進宮以后要注意哪些禮節的男人揚起了眉,眼里盛滿了笑意,“你覺得奇怪嗎?不要感到不安,阿默,直到那天我才有種我們是夫妻的感覺,有了這樣的認知,我以為我應該這么對你。”
“這是什么意思?”她還是覺得不對勁,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就對她示以好感,可是他又的確伸手幫過自己,難道說,事實就像他說的這樣,他真的把自己當作妻子在看待,陳默想到連日的親密,低下了頭,從側面到脖子上一片紅霞。
秦觀湊過來很溫柔地笑著,“阿默,我會在家等你回來。”
她感覺自己被迷惑了,手一抖放下了簾子,但是秦觀溫柔的笑臉,卻好象還在眼前一樣。太不可思議了,她想自己真的不太了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