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沒有見到云公子,陳默親自找去,還沒進到院子里,下人就攔住她說云公子人不在,她也沒來得及深究,畢竟時間也不多了,因為要進宮,陳默早就預備著一批上好的貢酒,托了曹將軍押送到京城,陳默自己做了主張,讓人直接送進宮去。
事情本來就算辦好了,托曹將軍的花費雖然不少,但陳默以為可以先向秦觀支取一些,先前的時候她讓下人把這事跟秦觀說過,帶回來的口信說是可以。但是她到帳房去拿的時候,那邊的人押下了她的白條,“云公子說去年的帳還沒有結算,不方便借給少夫人。”
陳默把玩著手里的白條,連他們少爺的字都不認,看來這個云公子把整個秦家都牢牢地捏在手心呢。
帳房面帶歉意,一臉的誠懇,也讓她不好意思多說什么,“這樣也好,不關你的事?!彼匾詼睾偷男θ?,沒有像那天一樣拿出主人的架勢,這樣的謙和,居然讓人對她改觀不少。
帳房面有難色地,很委婉地提醒她,“云公子也是家里的少爺,一直是大公子的左右手,可是云公子這個人,心胸并不如大公子?!?
意思是叫她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這個人是吧,陳默感謝對方的好意,“多謝。我想問一下你們有人知道云公子平時會去哪些地方嗎?”
老實的帳房跟她說可以到別院去看看,陳默沒有立即說就過去,而是在門口徘徊一陣,想想偌大的京城除了正在生氣的小舅舅和宮里的陳如,她沒有其他相熟的人,看來只有秦家可以幫這個忙。
打定好主意,陳默就上了馬車,心頭有種好似屈辱的感覺,她也選擇了忽視,在她人生所經歷過的事來說,這一樁實在不值一提。
秦家的別院很大,外面還筑有護城河,橋面是吊起來的,看護的家丁年輕力壯,無論陳默說什么也不肯放下橋讓馬車通過,馬夫下馬替她跟對面的人打招呼,“這是少夫人,你們快放下橋讓我們過去?!?
那邊的人說沒有少爺的吩咐,誰都不能過來。馬夫回頭對她說,“少夫人,看來今天是沒辦法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她看看天色已晚,那面的人根本不理會她的說法,加上還要和曹將軍在原來的地方碰面,怕耽誤了時辰,她點點頭,“那好,今天先回去,明天再來一趟罷?!?
像這樣的事也不算什么,只是對于秦觀,或者是云公子這種拙劣的手段感到有幾分好笑,而且對她也完全沒有作用。
真正比較難纏的,是呆會兒要見面的那個曹將軍,這個人和她小舅舅在朝廷上一向不對盤,不是因為實在不信任別人,她根本不會請他幫忙的。今天沒有帶他想要的東西過去,陳默只希望不要給小舅舅添上麻煩就好,也已經做好被恥笑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