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并沒有說話,只是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了車,看著那紅艷艷的燈,他的眼睛終于回到了容顏的臉上,“那么,跟我去打場球吧。”那是完全的命令語句,似乎根本不容許容顏的任何反駁。
容顏想說話的時候車已經再次行駛,而且在十字路口轉了個彎,背離了她的那間服裝店,這樣看來,言朔似乎根本不容許容顏的任何反抗,他已經替她做好了決定。
容顏覺得有些氣悶,不知道再次回來的他竟然會變的那么獨裁,她狠狠地揪著自己的衣角,“我不會打了。”
言朔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瞟了容顏一眼,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聲音輕柔卻不容反抗,“我不會忘記我們之間曾經的那些比賽的。”所以,你不需要編這么拙劣的借口來逃避。
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容顏憋悶,揪著衣角的手依舊揪著,甚至更用力了些,“可是,我忘記了。”或者可以說,不是忘記,而是不想記起,畢竟,人的一生,有些記憶總是不想記起的,那很平常。
“你就那么忍受不了和我呆在一起嗎?”言朔的眼睛灼灼的盯著容顏,完全不顧這是正在行駛的車上,他倒是不怕,卻把容顏嚇了個膽戰心驚,急忙把他的頭轉了個方向,示意他看前面,不要把他們兩人的性命給斷送了,頓了很久才開口說話,“不是忍受不了,只是,有些不舒服。”容顏難得的說了句實話。
言朔默然,過了好久他才緩緩出聲,“我有那么讓你不舒服嗎?”他的聲音中有種不易察覺的疲累,讓容顏都不覺心驚,“我以為,這些年,足夠讓你想通一些事情的。”他笑了笑,有些無奈,“我沒有想到,你回來之后,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如今,難道連一場球都不愿意陪我打了嗎?”
容顏沒有說話,靜謐在車內流轉,兩人的呼吸聲愈加的明顯,她閉了閉眼睛,以前和言朔打球的經歷似乎還在眼前,終于還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我好幾年沒有打了,你不許嫌我技術不好。”
“不會。”言朔迅速的接話,話畢,車子似乎也猛然變的快了起來,在沒有多少車的馬路上飛馳。
隨著言朔走進了那個集娛樂運動一體的高級會所,由他帶著自己換了衣衫,容顏拿出網球拍走到了場上,看著對面這個一身白色運動衫的男人,心中猛然一動,這個場景,那么的熟悉。
容顏在英國呆了五年,言朔也曾經呆過一段時間,期間他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打球,這么多經驗積累下來,默契十足。
今日容顏穿了一身粉色的運動衫,下身是一條輕薄的褶裙,一頭長發雜成了馬尾在腦后晃蕩著,讓人看起來年輕了不少,應該說,與高中生無異。
這樣的容顏,不禁讓對面的言朔微微有些動容。
容顏難堪的輕咳了一聲,晃動了一下拍子,“開始了嗎?”
言朔回過神,提起精神,做好了作戰準備。其實容顏的技術不算差,但是和言朔相比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不過她懂得用巧,所以言朔也不敢輕心。
容顏掂了掂手里的球,回憶了一下幾年之前的那些片段,用力的揮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