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戎耳(下)
- 幽魔之戀
- 云曉澈
- 2118字
- 2013-08-03 00:36:30
我是誰?我是戎耳。戎耳是誰?呵呵,戎耳是一只老虎。
聽母親說我是一只比較奇怪的老虎,我出生的時候額頭上竟然沒有象征著虎王身份的“王”字,那時候族中的老人都說我是一個不祥的孩子,后來是母親極力哀求才讓我活了下來。可是我和母親也成為了族群中被孤立的對象,一直如此,即使是在我成為真正的虎王之后。
“你這個怪物,你不是我們的同伴,滾出去!”
“對,快點滾出去!”
“滾…”
小伙伴從來就不喜歡我,這種戲碼每天都要上演,可是沒有人來管,因為我本來就和他們不一樣,我沒有“王”的象征,我沒有資格成為虎王,可是我卻是所有孩子中最聰慧的一個,我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母親本就是族中靈力最深厚的,所以我天生便有著一百年的靈力,這也使得我在后面修煉時比別的伙伴更快,力量也更強。
可是這種情況卻是所有人都感到不安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是他們的族人,我只是一個怪物,一個長著老虎樣子的怪物。
我一直在隱忍,因為這樣子母親才會過的好一些。我和母親被隔離在離族群的最外圍,原本養育幼虎是整個族群一起做的事情可是我只有母親,只有母親每天為了我們兩人的生計在奔波,有時候母親抓回來的獵物會被族人們搶走,我們兩個就必須餓著肚子。母親經常流淚,可是她從來不會在我的面前表現自己脆弱的一面。
“戎耳,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是母親的戎耳,無論什么人說什么話,你永遠都是母親的戎耳。”
終于有一天,母親叼著一直梅花鹿回來時現任虎王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看到了。他一次次的挑釁,一次次的欺侮,我受夠了,我已經兩百歲,已經將近成年,成年之前只要經歷最后一次天譴就可以修妖,甚至是修仙,也只有這樣才有著競爭虎王之位的資格。我當時正好處在天譴之時,我只能獨自承受,咬牙堅持,只有我活下去,我成功了才能對得起母親當初為了我而放棄的修仙機會。
我沒有再忍受叔叔的挑釁,是的,他是下一任虎王,是的,他是我的叔叔,可是,他如過得寸進尺傷害我的母親我便不會再忍。我要他付出代價!
我想我那一天是瘋了吧,我把天譴時的痛苦全部宣泄在他們身上,任何一個傷害母親,欺負我的人身上。那一天虎嘯響徹山林,密林之中所有動物全部無措的四處逃竄。我紅著眼睛,你們,你們全部都要去死!
“戎耳!停下!戎耳!”母親的呼喚在我耳邊回響,可是我沒有聽見,因為我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戎耳…”母親的臉就在離我咫尺的地方,她的眼神還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溫柔,她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我,“戎耳,我的孩子,不要去恨任何人,你是母親最愛的戎耳,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我的戎耳。”
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殺了我的母親,我殺了我唯一的親人,我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上面的鮮血都是母親的,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成了當之無愧的虎王,因為我活了下來,因為我殺掉了我所有的競爭對手,甚至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母親,因為我身上有母親臨死前送給我的她所有的靈力還有那個“王”。
看著臣服于我的族人我笑了,我就是王,我是戎耳,我是你們的王!
我經常在想,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是王這個稱號嗎?不,不是的,我想要給母親最好的。可是我卻親手殺死了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愛我的人。
五百年,我在這個密林之中待了五百年,我是族群中唯一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在天譴之中活下來的,我知道我的族群完了,就在不久的將來。所以我決定親手來覆滅我的王國。我籌劃了很久終于在一個月圓之夜一把大火燒掉了所有的一切,火光映照著我的臉,那么鬼魅,那么唯美,那是生命的贊歌。
“然后你去干嘛了?你在人世間游歷了三百年?”若水端著一碗看不出是什么東西熬制成的藥來到戎耳身邊,戎耳偏過頭看了一眼那漆黑的藥汁輕皺了一下眉,后又大笑起來。
“戎耳何德何能竟是能以菩提靈根入藥,三味真火熬制成的救命藥。”
若水看著戎耳,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個所有少女心中最希望遇見的白馬王子,加上那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皮膚更是我見猶憐。可是這性子怎這般乖戾。
“我是不想你死在我管轄的地方,不知道的人還說我和九嬰把你拿來煉制丹藥了呢,還有就是我這滄海桑田可是不能沾染不吉利的東西的,你現在就是把這藥喝下去,好好把病養好,然后就是幫我打工還債。”
“打工?還債?”戎耳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這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紀的菩提女妖,可是看她現在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實在是想不出自己以后在她手下工作是什么樣子。戎耳想著,隨即邪魅的一笑,“那你是要我怎么還債呢?”
戎耳有本體幻化作人形之后沒有衣物遮攔,只是不著絲縷的躺在床上,現在坐起來被子全部滑落在腰間,剛好展現出他強健的體魄。戎耳看著若水的臉一點點變紅,后來直接把藥放下趕緊跑出戎耳的房間。戎耳先是一愣,后來克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菩提啊菩提,虧你還是個萬年的妖精,這就受不了了,哈哈哈~~~哎呦~~~”戎耳笑著笑著不小心扯動傷口,很疼,可是戎耳很開心,不知道為什么,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
若水關上房門,整個人靠在門上,這是怎么了,本來想問他是怎么受傷的也沒問,想問他魑鬽的事情也沒有問,他和魑鬽是那么像,一樣的狂傲不羈,一樣的不受束縛,一樣的,一樣的那么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