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惠被第一個請進“大遼”行宮,并且臥房安排在了筑斯琰的龍宇軒內,方便照料傷勢。
其余眾人依照皇后的安排一一入住,只是其中許蓉芊最為麻煩,挑三揀四的,鬧得皇后到最后沒了好脾氣。
只是,皇后對許蓉芊從不發火,也不執宮規,皆是寬恕的。
在外人看來,這是當朝宰相的能耐。且,不知,宋妨絮有另一番打算,里層也有另一層關系。但,這次……她們之間似乎有誰跨了界,亦或……什么改變了。
宋妨絮下令將被痛罵一頓之后錯愕之中的許蓉芊禁足三日。
許蓉芊極不服氣的狠狠瞪了眼宋妨絮,甩袖并走。
這事傳得人盡皆知,包括了筑斯琰。
龍宇軒內,筑斯琰專心俯案批閱奏章,聽完小陳子陳訴這事之后,輕問:“他該回來了吧?都去了數日了。”
筑斯琰口中的他并是當朝宰相許相顱,蓬萊泱泱大國三方臨土,一方靠海,海對面的島國南瀛自許水力了得時常暗地侵犯騷擾海邊之地的百姓。
在月余前,火燒數千計的船艘,琰帝大怒,分派宰相許相顱親自調查。
半月余時日之后還不見許相顱的回報,琰帝本以為許相顱心存芥蒂,有心與朝廷斷絕消息往來,內存陰謀,并在半月前派人南下,這才得知堂堂一國朝堂宰相竟因流連煙花之地被埋伏在暗地里的南瀛武士俘虜而去。
足足周旋了半月之久,近來兩國才達成了協議,真正將多年來的“和睦”實施下去,只是,教這野心勃勃的蠻夷海賊就如此扶手稱臣,只怕一字:難。
“是,正在前來的路途上。”小陳子目光炯炯,看著筑斯琰,鄭重輕問:“皇上,是除,還是留?”
筑斯琰握在手中的毛筆,停滯在半空之中,墨汁凝聚在毛尖,滴落!
黑色的墨汁在宣紙上化開一些距離形成眼珠一般大的圓圈。
筑斯琰一把將毛筆丟向小陳子面前的地毯之上,怒道:“什么破筆?也是進貢來的?”
小陳子凝色邊應邊思考筑斯琰話里所表示的奧妙“是是,不過……”小陳子腦筋轉得極快,道:“是這墨汁的問題,這宣紙的問題,貢筆……也并有了問題?!”
筑斯琰眉宇緊皺,將案及上被墨汁沾染的宣紙揉成一團,拋向小陳子“給朕皆換了去!”
小陳子雙手接住,頓時領悟“奴才明白。”除!先斷其臂,挑其筋,再取其心!
待小陳子離開,筑斯琰呼嘆一口氣,站起身來,面容若是難過。索里至今還未尋到,不知又會引起何種風波,如今狡猾的狐貍又回來了……若想除之,最先該除掉的其實是……
宋波!
筑斯琰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宋波輔佐他登基有功,更何況他乃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