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皇筑逢還在逝之時,曾派遣第四皇子筑斯琛打探蘇杭自嘉赫國邊境環城河流淮河的鹽路、絲綢路等等貨物的稅收監察的一系列問題,本以為只會查到些帳目上的差別,糾出幾個貪官污吏,卻不料,事實大出他們的意料,竟發現杭州一帶大到監查史,小到知縣,與直至淮河一帶官吏來往緊密,以蘇昌明而依托關系攀根繁細錯節,他們如此結黨卻不營私,那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事,在先皇過逝之后,被筑斯琛等調查之人淡忘,直到一年前的某日,筑斯琰在翻找詩史之書時,無意之間看到一本先皇筑逢的記事錄。里面,被畫了好大圈的“大事件”其中之一就有這國與國之間貨物往來繁茂之路之一的蘇杭自淮河的路線。
下面,用紅色朱砂輕描了一字:蘇!
后來,筑斯琰以其他理由得知這件事召見了筑斯琛,把事情前后終于弄清楚。
琰二年初開始,直至最后安排與蘇如惠相遇,筑斯琰一共三下杭州。
到真正相遇,說是偶然,也全非偶然。他本心里傾慕這杭州一代絕色才女有意一見,本是無意在鴛鴦賞景等待,卻不知果真被他遇見,并且……她弦下的曲子,令他震撼,也令他無法漠視這樣清風獨一的女子。
可是,為何……為何她會是蘇昌明之女。
他最初是有心帶她回宮,因為他愛慕這樣的女子,總感覺她似曾相識。
自他知道她是蘇昌明之女,他并打消了這個念頭,直到,圣駕駕臨蘇府,再次聽到那悅耳、讓人澎湃卻又讓人郁結與低迷的曲詞,他并著迷上似的下定決心,他需要一個俘虜。
如今想想,筑斯琰覺得自各很是可笑,可悲,假俘虜終歸有天會成為真俘虜的,他心里隱隱覺得不安。
“吁——”馬車停了下來,自馬口中發出好大一聲應和,馬蹄在原地踏動著,東華門到了。
《艷歌行》,那首曲子叫作《艷歌行》吧,他也是無意間聽說的,卻沒實在問過她。還記得,他在杭州第二次聽到的與在皇宮采選時聽到的很是不同,更甚之可以表訴為天壤地別的!
那情韻,那股傷流。
馬車再次起行,筑斯琰閉上眼,背輕靠在后墊上,她從未完整的彈唱過這首曲吧,起碼,在他面前,從未!
馬車慢慢駛出東華門,蘇如惠只覺得腦里越來越空白,一下子整個腦子就被空白占據,她心慌了一下,閉上眼,頃刻再睜開,窗外已是百里草地,除了肅然守崗的侍衛,渺無人煙,耳邊只有沿途緊隨他們的馬蹄聲“咯噔,咯噔”。
“來時的時候這里很多人的?!逼渲羞€有她的管家,可惜蘇昌明沒來送她。蘇如惠輕念,思緒飄的老遠老遠。
筑斯琰睜開眼,看著她纖瘦的身子盤起腿縮上了椅子之上,他心中有些好笑接道:“如今也有許多子人陪著你離開?!彼溃男拇丝桃欢ê苊噪x,不知道該是傷心還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