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惠怔楞的回過頭,眼蛑之中皆是驚色,不知所措的望著如嫣,心底因為盧煙兒被抓的場景隱隱作疼。她熟識的只是這……相似的場景啊。如果,當時也有一個人站出來,那她該多感激這世間。
管事姑姑魯的聲音豁然開闊“答應、各位秀女主子請早早歇息。”隨即,她并揮著衣袖離開,留一抹疑思在每個秀女心中。
蘇如惠被如嫣扶進臥房,耳邊依稀還能聽見某些秀女對盧煙兒的冷嘲熱諷。
“小姐,您別嚇我。”如嫣扶她坐到桌邊,自己蹲在她的身邊仰望著她。
蘇如惠從恍惚中回神,輕輕地微笑,但眼底的那抹傷痕卻怎么也無法抹去“嫣兒,今日與我同床共枕可好?”她問的平靜。
如嫣重重的點頭“小姐,我們就寢可好?”她也微微的笑了起來,心里卻已經清楚蘇如惠心里一定藏著事,她同時也了解,作為蘇如惠最倚重的人,她只能閉口不提。
“好,依嫣兒。”
蘇如惠抱著如嫣整夜,整夜口了不停的喃著,虛汗不止。如嫣害怕著,卻只能這樣抱著她、看著她,輕聲的流著無法抑制涌出的淚。一股難以緬懷的難過在如嫣心中滋長。
翌日,六月十九日。
儲秀宮,南殿。蘇如惠臥房內,如嫣忙碌的指揮著宦官們搬著不多的行李。而蘇如惠只是安靜的坐在梳妝臺前,有一下沒一下的端詳鏡中的自己,心思卻早早飄到昨天盧煙兒離開的那幕場景。如果說蘇如惠是因為想起了相似的過往而出聲阻止,那盧煙兒又是為什么與她這個陌生之人表現的這么親近呢?還喚了她:姐姐。
“小姐,昨兒個您拿在手上的杜詩人的詩集,您放哪了?我給您放箱子里吧,免得遺失了。”如嫣小跑到蘇如惠身邊,問道,人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蘇如惠往枕頭方向隨手一指“大概在睡枕底下。”昨夜,回到屋內,心緒糾得緊,她并隨手往枕頭上扔去了。
如嫣得令,嫣紅的臉頰綻出笑花。她朝床走去,在床上翻找。
“小姐……”如嫣的聲音有了絲顫抖“沒有啊?”聲音更加抖動起來“沒有呀!”聲音變得恐慌與大聲“沒了!沒有在這里,小姐,杜詩人的詩集沒有在這里。”
蘇如惠聞聲懶懶回過頭去,卻在還未轉過頭的時候,在房中央的桌子上看到了“在那呢,昨晚……”蘇如惠回想著,記憶里昨晚回到臥房好象就坐在擱書的那個位置,書就這么擺著了“抱歉!抱歉,如嫣。你看,那書昨夜就擺在那了。”
如嫣從床邊跳出來,看到了才放心,朝著桌子走去,嘴里回道:“是奴婢沒留心,不就在那擺著的嗎?”
蘇如惠的腦海里關于昨晚的畫面不斷的旋轉著,“送走”了盧煙兒,被如嫣扶回房間,然后失魂落魄坐在桌邊,……,她竟然會有這般“窩囊”的時候。蘇如惠傻笑了起來,看著如嫣伸手取起詩集。就在這時,她的腦子的畫面在倒退,被如嫣扶回房間,無意識的放下詩集,最后被如嫣扶起往床上走去,那個時候……那個時候詩集的一角被她的袖邊撩起,露出了一個白白的物件。
白白的物件?
“嫣兒,把詩集交與我保管。”蘇如惠喚住了她,急于知道答案。
如嫣微楞,不在意的笑著“好呀。”她將詩集交給了蘇如惠。
白白的物件?到底會是什么?哪里來的?蘇如惠腦袋猶如被電擊中,忽然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