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灌血
司徒堅緩緩道:“二師弟所說的不錯。這個娃娃,”剛說到這里,突聽那團青氣里傳來一陣輕輕的聲音:“我不是娃娃,我有名字的。”聲音竟是由那青氣的靈識發(fā)了出來。
說不得大師的這六個弟子中只有司徒堅和甘國豪可以用靈識傳音,這時二人聽到那團青氣忽然發(fā)出靈識,都是又驚又喜。
二人對望一眼,司徒堅也用靈識傳了過去,輕輕問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團青氣道:“我叫楚煙寒。”
甘國豪忽然想起一事,臉色微變,道:“你叫什么?”
那團青氣的靈識一字字道:“我叫楚煙寒。”
甘國豪目光和司徒堅目光相望,兩人同時脫口而出:“滅夜帝者楚煙寒!”
其余四人都是大惑不解,公孫紅道:“大師哥,二師哥,你們在做什么?”
甘國豪一字字道:“這個胎兒說他是楚煙寒。”
其余四人都是大吃一驚,齊聲道:“冥海漁村?楚煙寒?”
這四人也都曾聽過這數(shù)月來發(fā)生的諸多慘禍,這冥海漁村滅門只是其中之一。
司徒堅點點頭。道:“不錯。”
湯沖眉頭微皺,道:“這回苦也,想不到師父救回來一個禍胎。”
楚煙寒飄在半空之中,聽著眾人議論自己的事情,忽聽湯沖說自己是個禍胎,微微皺眉,用靈識問司徒堅道:“為什么說我是禍胎。”
司徒堅將冥海之濱忽然升起的那塊巨石柱之事一一跟他說了,楚煙寒聽到那石柱上面還有自己的名字,不禁微微好奇。
司徒堅講完以后,嘆了口氣,靈識緩緩道:“現(xiàn)在夜帝最想殺的人就是你了。你知不知道?”
楚煙寒道:“可是我已經(jīng)死了啊。”
司徒堅看著他,道:“可是師父卻要讓你活轉(zhuǎn)過來。”
楚煙寒看著他,靈識問道:“那你們愿不愿意呢?”
司徒堅嘆了口氣,心中也不知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如果把這楚煙寒煉化成人的話,那就確實給靈鷲門安了一個大大的禍胎,是必要與夜帝正面為敵!
如果不把楚煙寒煉化成人,那就只能任由楚煙寒自生自滅。可那樣,又如何對的起自己的良心?
楚煙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靈識輕輕道:“算了,大師兄,我還是走吧。”
司徒堅看楚煙寒如此善解人意,心里翻江倒海,忽然一股熱血涌了上來。靈識大聲道:“不,你不能走!我們說過要救你的就一定會救你。”轉(zhuǎn)身對眾人道:“咱們師父既然答應(yīng)收他為徒,那么咱們就是他的師兄,師弟有難,師兄豈能袖手旁觀。咱們一定要讓他重生成人。”
眾人還未說話,忽聽后面一陣鼓掌聲傳來。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師父說不得大師已經(jīng)悄然而至。
說不得大師笑道:“說的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剛才,你們的話為師已經(jīng)聽到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同意,那就事不宜遲,現(xiàn)在,為師先把他的生機續(xù)上。”說罷,走到楚煙寒身前。右手虛空一抓,一個碩大無朋的酒壇出現(xiàn)在手掌之中。
六大弟子都是甚為奇怪,不知這說不得大師從哪里踅摸來這么一個酒壇。
說不得大師側(cè)頭向六大弟子道:“你們猜,握著酒壇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湯沖笑道:“酒壇里自然裝的是酒了,那還用說?”
許文目光閃動。
公孫典皺眉凝神思索。
甘國豪微笑不語。
司徒堅笑道:“六弟,你說錯了,我猜師父這酒壇里什么都可能裝,就是不可能是酒。”
說不得大師哈哈一笑,道:“還是你們老大聰明。這個酒壇里不是酒。”轉(zhuǎn)身看著楚煙寒,靈識緩緩傳了過去,道:“你不要動,什么也不要去想。你現(xiàn)在雖然是一團青氣,但也是有形有質(zhì),我現(xiàn)在在你的百會穴這個位置開一個口子,然后把這酒壇里的鮮血灌進去,這樣,就可以把你已經(jīng)停止的生機恢復(fù)過來。”
六大弟子站在一邊,靜靜觀看。
說不得大師右手輕輕一旋,那壇酒飛上半空,停在楚煙寒頭頂,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起來。然后,就見說不得大師右手中指伸出,隔著虛空,向那酒壇底部一彈,一道殷紅的鮮血箭一樣激射而出,筆直注入楚煙寒的百會穴中。
六大弟子只覺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鼻而來。
司徒堅更是聞到這股鮮血并非尋常血液,這血腥之氣中有一股異樣的味道。略一凝思,已知其故,道:“師父,是冰頜雪狼的鹿血?”
說不得大師點點頭,沉聲道:“適才為師出去就是上北天山捉這冰頜雪狼。這冰頜雪狼性極陰寒,身上狼血又兼具至陰至陽兩種奇效,常人飲之,能起死回生。咱們修道之人飲了便勝過數(shù)十載修煉。而把這冰頜雪狼的狼血灌入楚煙寒的身體,自然而然就會接續(xù)楚煙寒早已斷絕的生機。”
司徒堅道:“聽說這冰頜雪狼極是難得?數(shù)百年也不見能夠出現(xiàn)一只,師父又是如何知道北天山有這冰頜雪狼的?”
說不得大師笑道:“說來也巧,數(shù)月前,我去看望北天山那個老怪,無意中竟然看見在他住的碧波洞里,竟然有這么一只,那時我就喚那老怪要這只冰頜雪狼,可那老怪死活不肯。哼哼,他不肯給,難道我便沒有法子嗎?說不得,到了關(guān)鍵時刻,為師我也就。”說著,做了個順手牽羊的姿勢。
六大弟子不禁莞爾。心中均道:“想不到師父這么一大把年紀,竟然還是和少年時的心性一樣,依然喜歡胡鬧。
公孫典皺了皺眉,道:“師父,要是那天山老怪上咱們這靈鷲峰要他的這只冰頜雪狼,咱們怎么辦?”
說不得大師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活的沒有,死的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