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了口氣，整了整衣服，換了副表情。

視線冷冷一瞥，語氣涼薄。

“出來吧，王爺。”我冷冷道，神色凜然，竟是一絲不悅。

萬俟衍從一旁的假山慢慢走出，他雙手環抱胸前，十足的盛氣凌人。

“奴婢給王爺請安。”我見他早已擺出一副王爺的架勢，自是不敢怠慢。

“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哼！”

看著我一副假意逢迎的樣子，萬俟衍生氣的揮了揮袖，他緩緩的走近我，眼神充滿了氣憤。

“你到底要怎樣？”他帶著威脅的語氣，手已是用力的掐緊了我的下顎。

我忍著痛瞪著他，什么是怎么樣？他居然問我如此白癡的問題！

“那日你明明是和我在一起，為什么把他找來，你不信本王？不信本王同樣可以為你挺身而出？嗯？”

下顎再一次被用力抓緊，我身子一顫，眼中帶著怒火，咬緊牙關說，“呵呵，消息還真是傳的快啊，你那個小林子倒是沒白養。”

我想起了那日到慈寧宮送信的那個小太監，心里一陣鄙夷。

“不敢勞架王爺。”我不再客氣，用力的甩開他放在我下顎的手，狠狠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心里是萬分的氣憤和厭惡，正欲走卻是被他用力的攔住。

“不是想騎馬么？本王帶你。”說畢已是拉著我，他的力道太大，我無力反擊。

“你瘋了么？不怕人看見。”我幾乎是低聲吼出，這里可是皇宮，可以這么胡鬧么？

“他能帶你，本王為何就不能，能夠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你當真以為只有萬俟無雙一人？”

似乎是有些氣怒，但又更多是氣話，萬俟衍緊緊抓著我的手腕。

可是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勞，我被萬俟衍拉近一個偏僻的巷子，我知道這不是去馬場的路。

“你要做什么？”我忽然有點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像瘋了般拉著我。

手踝已經明顯紅腫，我吃痛的大叫，“放開。”

可是他似乎充耳不聞，漸漸地眼前突兀起一間破爛不堪的宮殿，我看見那幾乎坍圮的圍墻，有些畏懼。

旁邊是兩棵枯萎的老槐樹，樹干因為長年缺水已經開裂，一條條樹痕像一道道傷口，我吞了吞口水，四周空氣也似乎帶著詭異的氣息，耳邊似乎能聽見一陣陣鬼哭狼嚎。

萬俟衍的背影忽然變得模糊，我害怕極了，但手上的痛讓我清楚現實的真實。

忽然萬俟衍停住，在那間宮殿破舊的門前停住，他忽然凄楚的看著我，眼神是痛苦。

“這座冷宮就是她冤死的地方。”萬俟衍眼中是怒火，是痛苦。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痛苦。

“是我，是我把她送到父皇身邊的，是我害死她的。”萬俟衍聲音哽咽，他忽然緊緊抱住我，眼淚重重的打在我的肩上。

“對不起。對不起…”他反復的重復這三個字，仿佛是在對那個她說，又仿佛是在對我說。

“我好怕，好怕，當見到你第一面時，我就知道你回來了，你和她有一樣的笑，你們一樣那么天真，可是為什么我還是像個惡魔，為什么要讓你進來。”他痛苦的說這一切，我才恍然大悟，這話竟然是在對我說。

我完全失去主意了，只能任由他像個孩子般在我的懷里哭泣。我竟然從來不知道，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