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直徑朝蕭瑜走去,完全無視蕭均的瞪視,俯身在她耳邊說:“蕭瑜,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接到景致電話,是在幾天后的下午。
被母親盯梢在家休養的蕭瑜,終于找到出門的機會。先和媽媽解釋,又跟不放心她外出的父親打電話報備,說明和景致出門,等蕭均點頭,她才順利跨出門檻,坐著景致的專用車離開家。
“我說阿瑜,瞧你爸媽這陣勢,把你當犯人了吧!怎么了?”景致回頭看了下已經遠離的蕭家別墅,又想起蕭父剛才給自己的那通電話,轉眼瞄著眼底有點青的蕭瑜,打趣道:“喲,我還沒發現,原來你成國寶了,難怪蕭叔叔那么寶貝呢!”
“是啊是啊,你跟著國寶同坐一騎,覺得特威風吧!”沒什么精神的蕭瑜窩在景致身邊閉目養神,揉揉眉心,她又想起了那晚程諾送她回去后……
“哼,沒良心的臭魚,小心姐我心情不好,把你撂太陽底下曬成魚干!”景致逮著她腦門狠戳,“姐我想盡辦法給你從家里撈出來,你還好意思損我,”稍頓,她突然瞇起了眼睛,意味深長的笑著打量蕭瑜,“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怨我剝奪了某人獻殷勤的機會吧!嘿嘿,坦白說,幾壘了?”
“我不打棒球。”蕭瑜拿白眼看她,打著哈欠,找個舒服的姿勢又窩了回去,懶懶的補了句,“你也別胡想了,我這是傷員,這也忌那也諱,才不讓出家門的!”
說是這樣,但真正元兇是程諾。
那晚,他離開前說的話她腦子里轉了不知多少回了,而她爸也因那份“親密”,徹底不相信他們的“清白”關系,連續幾天對她疲勞轟炸的進行愛的教育。就連她那個溫柔嫻雅的媽,也加入了蕭均的陣營,明示、暗示她不要和程諾多接觸,否則吃虧的是她。
想著,蕭瑜倏然睜眼,猛地翻身,戳下景致的蠻腰喚她,“阿致!”
“嗯?”
“程諾是什么人!”
“啊?”景致聽清楚了她的問題,只是沒想到她會問的那么突然。支唔著,朝車看去,也不知在想什么。就在蕭瑜等的快沒耐心的時候,她忽然來了句,“他啊……不是人!”
又停了半晌,蕭瑜嘀咕了句,以為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就沒在為難她,別過臉看向窗外。但景致的聲音卻突然傳來,聽著語調極為堅定,一字一頓,“他是人精!”
s市,暮光酒吧。
蕭瑜坐在吧臺前,喝著果味濃厚的雞尾酒,看著舞池里興致正高的景致,欣賞著她與一名高大俊朗的異國男子熱舞。
左右玩的很high的人們,劃拳、拼酒、調笑,時不時的爆發驚呼,有幾個目光游離,朝她飄來,而她僅禮貌的回個淺笑。
說起來,她來酒吧就為找靈感,可半天沒看見個合眼的帥哥,殘次品倒不少。搭訕的人擺著手指頭已經數不過來了,但符合她心中光輝形象的……沒有。
“嘿,怎么不去玩?”
景致從舞池回來,拉著異國帥哥給她介紹了一番。禮貌的寒暄幾句,蕭瑜笑著沖那男人點頭,又轉向死黨,捏著高腳杯杯柄,撥弄著杯沿的檸檬片,媚眼一斜說:“沒投緣的。”
“頭圓?中國女孩,方的就不行嗎!”異國帥哥用撇腳的中文給蕭瑜來了句,蕭瑜怔了下,和景致對視一眼,“哈哈哈……”
止住笑,景致忙和帥哥說明投緣和頭圓的不同,而這時蕭瑜似乎找到了合眼緣的背影,端著兩杯酒朝那邊走去。景致在后頭沖她舉了下酒杯,祝她凱旋,接著又和那帥哥粘糊上了,拉著他回到舞池。
酒吧里的燈光忽明忽暗,迷幻了蕭瑜的眼。
穿過卡座,她不冷不熱的拒絕周圍向她示好的男人,越過點煙裝深沉的朝她吐著煙圈的男生,輕拍背對著她剛準備坐下的男人,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搭訕。
“嗨,帥哥,不介意我請你喝一杯吧!”
熟悉的聲線,柔軟的語調,淡淡的體香穿過酒精的氣息鉆入他的鼻中。瞇起眼眸,被她點名的男人緩緩轉身,睨著她,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果然是她!
“不介意,蕭瑜小姐!”
“啊……程諾!”
蕭瑜一驚,趕忙收回視線,躲開他那似笑非笑的、害她心慌的直想調頭逃跑的眼神。可轉念一想,她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干嘛要跑啊!
懸在半空端著酒杯的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正猶豫著,他忽然伸手接過她想遞過去的酒杯,仰頭喝了,并朝她示意。
“你不喝嗎?”打量著蕭瑜,他并不想為難她,只是再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隨便搭訕的后果。“還是說……要我,喂你?”
酒吧地方三教九流都有,而她也不會有那么好的運氣,每次都會遇見他。
程諾突然湊近,淡淡的煙草味鉆入蕭瑜的鼻端,讓她很快收回了注意力,笑的有些僵硬的推開程諾的臉,朝他舉杯微揚下巴的喝著酒,掩飾尷尬。心說:又是你,又是你!為毛我走哪都能遇見你,是地球太小了,還是你太閑了!
簡直——陰魂不散!
“別喝了!”不由分說,程諾皺了下眉頭,搶過她還沒喝完的酒,望著她微醺的小臉,拉著她的手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誒,誒你干嘛!”蕭瑜被他那專注認真的眼神給弄懵了,回過神已被他拽離好遠,而她怎么叫喚他都不理會,最后她干脆的使性子不走了。“程諾,你發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