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這些瓷片,忽然想起了熱愛這些東西的老鼠,他從進入這個前室,就一直在那里稀罕那個大瓷瓶,就好像中了魔一樣,于是我就沖他嚷道:“老鼠,你接受現實吧,這么大一個玩意,你又帶不走,還是別看了?!?
老鼠看了我一眼,沖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又目不轉睛地注視那個大瓷瓶去了。
金娜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異樣,提醒老鼠:“老鼠,別打那個東西的主意了,前室里什么陪葬品都沒有,唯獨有這樣一個大瓷瓶,你不覺得奇怪嗎?”
老鼠沒有理會金娜,還是在看那大瓷瓶,這時我就聽見魏子大喊一聲:“瓷瓶有問題?!?
魏子聲音很急促,我還是第一次見魏子著急,一路上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都是非常鎮定,沒有絲毫表情,我意識到真正的危險已經來臨了。
果然,一聲巨大的脆裂聲傳進了我的耳朵,接著我就看見那個大瓷瓶爆裂開來,碎片稀里嘩啦砸在墓壁上,離瓷瓶最近的老鼠,霎時間被碎片扎成了塞子。
當我看到老鼠倒在血泊中時,心里即恐懼,又難過。
但是我這種復雜的心情很快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滲入骨髓的恐懼,因為我看見老鼠慢慢倒下后,一張慘白的臉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不知道他們看見這張臉是什么滋味,但是我看見瓷瓶里這個人的臉時,我幾乎嚇得腿都站不穩了。
這張臉長得跟老鼠一模一樣,只是沒有一絲血色。
可是他并不是死人,他眼睛在動,將我們全部打量了一遍,他一閃身,跑進了甬道。
他的速度很快,以至于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里。
這時誰也沒有說話,墓室里忽然沉寂了下來,大概過了兩分鐘,我才聽見馬爺緩緩地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馬爺是在問魏子,因為在事情發生的前一秒,魏子是看出了什么問題的,所以才會預警瓷瓶有問題。
我也看著魏子,想要知道答案,但我卻發現他手里握著一塊閃著些許金光的東西,就好像是一根金條,還沒等我看清,他已經收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馬爺的問題,而是朝那扎成塞子的尸體走去。
他在尸體旁停了下來,取下背包,在里面翻找著什么。
我們都奇怪的盯著他,只見他從背包里拿出一瓶黑色的液體就往尸體上倒,把液體倒盡后,他才淡淡地說:“這尸體會引來可怕的東西,必須先處理掉。”
說完他就劃燃了一根火柴,火柴落到尸體上,尸體燃起了熊熊大火,照得整個墓室透亮。
原來那瓶黑色液體是石油,因為我已經聞到了石油味和焦臭味。
處理完尸體,魏子才把他知道的告訴了我們,原來他進入前室時,就發現一道身影鉆進了瓷瓶,但是他并不確定那是什么。
于是他一邊假裝看壁畫,一邊提防瓷瓶里的東西,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老鼠進來后,對那瓷瓶情有獨鐘,始終不肯離開。
后來他聽了馬爺的推測,于是就想打開那些紅木箱,證實里面是不是耳室的陪葬品,沒想到卻發現除了那箱金條,另外的都是瓷瓶碎片。
于是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些裝著瓷片的箱子,應該是裝小瓷器的,大概是他們見堵不住耳室了,然后才去挪大瓷瓶來砸碎裝填箱子。
剩下那個大瓷瓶應該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砸,就發現另一個耳室也出現了可怕的東西。
后來他聽見金娜提醒老鼠,他知道一定會驚動里面的黑影,所以提醒老鼠,沒想到還是晚了。
他對里面怎么冒出來一個跟老鼠一模一樣的人也很詫異,但是他清楚耳室里有可怕的東西,不處理尸體,一定會引來的。
我還是第一次聽魏子說那么多,我感覺他似乎也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