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幾千年來你一直在利用混血種體內的龍族基因修補自身,可是螻蟻再多終究是螻蟻。”龍類可以互相吞噬來增強自身,混血種體內的龍族基因雖然比不上龍類,不過聊勝于無。幾千年來奧丁一直在收集強大混血種的活體甚至是遺體,這種卑賤的幾近于食尸鬼的行為簡直可以說是龍族的恥辱。
“在你的眼里又有誰不是螻蟻?高高在上的你當然不知道我們這些努力爬向王座之人的痛苦。”沒有急于發動攻擊,靈魂深處涌現出的恐懼與興奮之感讓他有種癲狂的快感,偽裝成人類時所做的修身養性什么的此刻全都被拋諸腦后,龍血在體內沸騰,龍王之心在劇烈跳動!“然而螻蟻多了也是可以咬死巨龍的,幾千年的努力已經讓我幾乎恢復到了巔峰,而你連完全體都還不是!”
“哎,還不是因為我那不讓人省心的哥哥,要不然我哪要在這聽你廢話,剛訂的墨西哥mole還熱著呢。”路鳴澤滿不在乎地攤開手,渾然不在意奧丁身上那越來越強的氣勢。“你努力了幾千年幾萬年都與我無關,也許有一天你真的可以超越我也說不定。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動哥哥在意的女孩啊!”
話語剛落,路鳴澤原本被壓抑的氣勢再度暴漲,地面上還沒熄滅的火焰忽然熊熊而起到一丈高,恐怖的溫度直將地面化作熔巖,簡直就像身處是一座爆發的火山口。天空上的兩龍自然不擔心火焰會燒到自己,只是奧丁卻恐懼暴怒地顫抖起來。
“不可能!這是完整的青銅與火之王的力量!是你!原來是你!”無盡的狂風以奧丁為中心席卷開來,卻吹不滅地面的烈焰,雷霆爆閃,照亮了他猙獰的面容。“我好不容易收集到了龍骨十字的情報潛入卡塞爾,等我收拾了昂熱進入冰窖后卻沒找到康斯坦丁!再去羅馬地下銀行去找諾頓遺骸卻發現那只是個龍侍!原來都是被你搶走了!”
“這怎么能說是搶呢?諾頓本就是在我指示下殺死的,說是我殺的也不為過。至于康斯坦丁嘛,我刷哥哥的學生卡輕輕松松的就拿走了,怎么也算不上是搶啊。”路鳴澤嘲弄地看著癲狂的奧丁,他努力了千年吞噬了無數混血種所獲得的力量到底是比不上兩位龍王的力量,完整的青銅與火之王表示神話里的洛基,引發了諸神黃昏的存在。即使自己還不完整,有了這份力量以后就已經完全凌駕于奧丁之上了。“其實我如果想的話還可以擁有大地與山之王的力量還有白王的力量。不過大地與山那對兄妹挺可憐的,新的白王挺惡心的,如果不是要因為你,我連青銅與火之王的力量也不想取來用,你該感到榮幸。”
“我不甘心!”幾千年的努力此刻看來簡直成了笑話,從他反叛黑王失敗以來,再次對上還不完整的黑王的他以為自己終于有了一雪前恥君臨天下的希望,結果還是被無情的嘲弄了。即使黑王還不完整,他也是那個過全掌控世界的王,而自己只能輕易地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其實你早該發現的,我那招所謂的‘無限劍制’所動用的煉金領域所需的力量堪比全盛時期的我,不過你留的這個軀殼空有一身力量不過腦袋不太靈光沒發現罷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早點毀了我這軀殼?是特地為了在這羞辱我?”
“這也是一方面啦,主要是怕毀了它你要是嚇得不敢出現躲了起來怎么辦,你沒死奧丁就不算死,我和哥哥的交易就不算完成。我雖然是個惡魔,不過還是很講信用的。”路鳴澤好整以暇地看著不遠處的奧丁,就像是富豪打量著乞丐。“你還有什么問題要問嗎?這是我最后一單生意,心情好陪你聊聊也沒什么。”
“最后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不是黑王?我記憶中的黑王不是你這樣的。”奧丁忽然平靜了下來,漫天的風雨雷電都沉寂下來,一股壓抑的氣息無聲地醞釀著。
“我當然不是啦,我哥哥,也就是路明非,他才是黑王,是最有資格對著全世界咆哮的怪物。我只是個本不該出現的存在,跟著哥哥跑跑業務打打下手什么的。”
“路明非嗎?沒想到他會這么在意一個人類女孩。”
“是你潛入學院時間太短了,其實學院里應該人人都知道現任學生會會長覬覦前任會長女朋友的事。”
“原來是這樣。”他取代楚子航潛入學院以后滿腦子想的都是龍骨的事,還真沒關注什么學生會會長的八卦消息,甚至都沒見過路明非,不然恐怕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步了。
“時間零”悄然發動,時間流速被放慢到1%的程度,帶著電光風鉆的利爪直刺向路鳴澤的頭顱和心臟。談話戛然而止,奧丁毫無征兆的發起了攻擊,這個近乎于bug的言靈讓人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然而這場突襲并沒有奏效,近乎靜止的時間里路鳴澤猙獰的雙爪依然準確的擋住了奧丁的襲擊。
“所有的言靈對我是無效的,我雖然不是黑王,不過我可以動用黑王的大部分權與力。”細密的鱗片下路鳴澤淡漠地笑著,“你與黑王交過手怎么還這么天真呢?”
靜止的時間忽然流動起來,濃密的云層被恐怖的帶著高溫的氣浪清出直徑10公里的空白,劇烈的爆鳴聲響起,奧丁直直的倒飛出去,破碎的利爪上只有焦糊的傷口,流出的鮮血被瞬間蒸發,路鳴澤全身攜帶著的恐怖高溫外加手上的巨力只一接觸就讓他受創。實力的差距讓奧丁的心沉入谷底,然而如今的他已經沒有退路,死戰到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風雨交加的小城里,叔叔刷完牙抹了把嘴,看著窗外忽然又變大的雨勢罵了一句,“他姥姥的,明天怕是又不用上班了。”
路明非什么都沒說就走了,連芬格爾他們也是,自家的孩子到了美國后也不知道長打電話回來。國際長途雖然貴,但他們家這點錢還是出得起的。
“哎,都是些不長心的啊。”
燈火熄滅,嬸嬸晚上喝了點小酒早早地睡下了,自己東摸摸西蹭蹭挨到一點終于有了睡意。
小城的一角,一家醫院的急救室里,一群醫生護士圍著滿臉蒼白的諾諾手忙腳亂的準備著手術。手術室外,還穿著真絲睡裙的蘇小妍安靜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