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凱又看了看那兩個人，一男一女，正在快速的裝箱封箱。

“你們還在那看什么，還不趕緊干活，這可是按裝箱個數算錢的。”

那個男人看到他們三人在那東張西望，半天不動手干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們真不會要在這干活吧？”楊帆看向于凱。

“先干著吧，順便套套那兩個人的話，看看有沒有發現。”于凱低聲說道。

“于凱說的對，剛才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廠區范圍很大，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出路。在說外面一路上碰到不少巡邏的保安，現在工作時間我們在外面亂晃容易引起麻煩。”高姝也贊成。

楊帆也沒在說話，拉起角落的小推車，把空箱子運到傳送帶前，于凱和高姝一個裝箱，一個封箱。

“你們這樣干怎么分工錢？在倉庫里是按裝好的箱數結算的。”那個男人看了他們一眼，指了指另一邊的地面，又補充起來：

“看到那邊地上畫的紅線方框沒？方框里標著數字，你們自己封好的箱子放到一個方框里，下班了清算數量。”

于凱和高姝對望了一眼，高姝開了口：“謝謝大哥的提醒，我們三個人從小玩到大，感情比較好，這樣合作也不錯，工錢平分。”

“哦，這樣啊。”男人又低下頭裝起了書。

“大哥貴姓？”高姝趁機搭上了話。

“我叫胡天，這是我老婆小惠。”他指了指一旁默不作聲，一直在封紙箱子的女人。

“惠嫂，你好。”高姝向那個女人打了個招呼，但那個女人并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高姝有些尷尬，又轉過身和胡天聊上了，于凱也時不時插上幾句，楊帆怕說錯話，干脆悶頭干活。

一陣鈴聲響起，胡天站起來伸了一下腰：“下班了，等我把這幾個箱子拉過去就帶你們去食堂吃飯。”

這時走進來一個人，清點完箱子記錄了一下走了。

三人跟著胡天夫妻倆來到了食堂，這里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看來都是剛下班的。

楊帆三人依次領了一份員工餐，看看食堂里已經沒坐的地方了，干脆走了出去。

“你們去哪？”胡天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里太擠，我們出去吃。”

“也好，但不要走遠，吃完我帶你們去后勤部領生活用品。”

“知道了，我們就在食堂外那棵掛著牌子的樹下等你。”高姝大聲回應完后走了出去。

“你倆問出什么頭緒沒？”楊帆邊吃邊問。

“從倉庫里的書來看，這應該是個印刷廠。”于凱停下手中的筷子：“那對夫妻是一個星期前進廠的，他們到現在為止也沒出過廠。因為來的時間短，除了對廠里的路稍微熟悉外，并沒問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楊帆眼前一亮：“你們問到工廠的大門在哪了嗎？說不定走出大門就到蘇支目了！”

高姝搖搖頭：“那對夫妻說他們在工廠轉悠了一個星期了，但并沒有發現工廠的大門。他們也問過工頭，工頭說工廠活太累，雖然給的工錢高還是有工人不干走人，為了防止工人流失，所以大門比較隱蔽，干滿一年才準離開。”

楊帆一口飯差點噴出來：“一年？我們不會真的要呆這么久吧，早知道還不如直接上列車呢！”

“話說那對夫妻不是在忽悠我們吧？他們怎么進廠的，真不知道大門在哪？”楊帆一臉的不相信。

“我也問過了，他們說廠里派車去他們村里接人，在路上顛簸了三天，半夜進的廠，他們都睡著了，被叫醒的時候已經到宿舍樓下了。”于凱邊說邊把最后一點飯吃完，放下了筷子。

瞅了瞅他盤子里，飯和素菜都已經吃完，但那份青椒肉絲卻絲毫未動。

“于警官，你也太浪費了，好不容易有熱飯熱菜還這么浪費。高警官，你說對不對？”

楊帆邊說邊轉頭看向高姝，發現她的盤子里也是一樣的情況。

“你們……”楊帆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看著自己那只剩幾粒米飯的盤子，胃里一陣翻騰。

“你們怎么也不提醒一下我？”楊帆有些急了。

高姝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兩聲：“我和于凱剛才忙著講話，一轉頭你都吃了一大半了……”隨后她又安慰道：“不一定是我們想的那樣，畢竟這里不是黑太陽公寓對吧？”

現在也只能這樣想了，都吃進肚子了能怎么樣？楊帆一想起林笑容，眼眶就不自主的紅了。

“把盤子放回食堂，我帶你們去領東西。”胡天走了過來，妻子小惠不在身旁。

跟著胡天來到后勤室，三人每人領了一套鋪蓋，兩套工服，毛巾牙刷臉盆什么的配備的也比較齊全。

簽完字后三人抱著東西走了出來。

“我跟著你們回宿舍樓吧，我妻子也在那棟樓，順便看看她。”胡天說話間順手把高姝的鋪蓋卷拿了過來。

“謝謝胡哥，聽你的意思宿舍樓不止我們的那一棟？”高姝從他剛才的話里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對啊，這個大一個工廠怎么可能就那些人，在你們那棟樓的西面還有兩棟，比你們那棟大多了，聽說這棟樓本來不是宿舍樓的，后來擴招工人就改裝成宿舍樓了。”

“你知道這棟樓之前是干什么用的嗎？”于凱心中一動。

胡天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不清楚。”

不一會幾人就走到了宿舍樓二樓。

“妹子，我今天忘了帶手機，能幫我叫叫我老婆下來嗎？”胡天低著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問題，嫂子住哪間房？”高姝覺得胡天今天帶著他們到處走，耽擱了人家兩口子獨處怪不好意思的，再說還幫她拿了一路的鋪蓋卷呢。

“307，那就麻煩你了。”胡天連連致謝。

“這么巧，和我一個宿舍，胡哥你就在這等一會。”高姝抱著一大堆東西，走上了三樓，看了樓梯口旁的桌子一眼，那個大媽還在，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借著走廊的燈光看起了書。

這大媽也怪坐的住的，高姝搖搖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這時房間里的其他幾個人已經回來了，正在聊天，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邊鋪位的小惠。

“惠嫂，胡哥讓你下去一趟，他在二樓等你。”高姝邊放鋪蓋邊說。

沒想到小惠臉色一變，身體有些哆嗦，好一會才說了一句：

“你去告訴他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