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打量著她,亦是微微一笑,道:“你可讀過什么書?”
我一怔,這可是我的痛腳,我除了讀過《三子經》、《女訓》、《女戒》之外,什么四書、五經,我可是連瞧都沒瞧過的。
但我卻并不著急,只是輕輕一曬,笑道:“不怕夫人笑話,我看的書極少。我娘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作為女子,只要懂得如何伺候自己的相公,莫讓相公憂心就成了。”
她聽著我過于早熟的話絲毫不訝異,眼里反而有了光彩,“正是,我向來不喜那些滿復經綸的女子,說話、做事總是小心翼翼,偶爾還是阻撓自己的相公,說些文縐縐,又挑不錯兒處的話來。”
她說:“我反而喜歡你這樣的,說話最是爽快,心意一看就明了,聽的我老婆子甚是輕松,我心里可歡喜的緊。”
她這樣說,我反而是一愣,含羞看著她,笑道:“夫人過獎了。”
一路上,家丁仆人見到我,皆是惶恐的行禮,這美婦看似極高興,直贊我薛家果然門規森嚴,教導有方。
我只虛心的微笑著,心里卻慚愧,這些個家丁仆人,不過是怕我作弄他們,可不是什么規矩所至。
左右拐到了廳堂,我恭謹的請她坐下,命人去請父親前來。
伺候的丫鬟見我如此熱情不敢怠慢,她們皆知我是拜高踩低的角兒,故而亦是斷定這美婦身份非凡。
過了一會子功夫,去請爹的丫頭說他正在前廳會客,稍候片刻才來。我有些抱歉,這美婦卻似乎并不在意,我總感覺,她想多問我些話,多跟我接觸接觸。
我心里對她身份的懷疑中,那個不成型的想法又濃重起來,卻還是無謂去思考。
這幾日我心里想的,皆是薛鈺彤現在過的是如何富貴顯赫的生活,又是如何的婉轉承恩,貴不可言,可偏偏我的七哥哥,子騫卻對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