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興的莫過于陸仁楓,他是欽點這對貌合神離的鴛鴦的月下老人。他身體不好,根本不能飲酒。可是若伊和陸一翔來敬酒的時候,他不顧眾人的勸阻,硬是喝了一點。
“爺爺。”若伊鼻子一酸,便撲進了陸仁楓的懷里。她終于尋得了一點溫暖。
陸仁楓慈愛的拍著她的背,說:“伊伊呀,一翔今后敢欺負你。就告訴我這個老頭子,爺爺一定為你作主。”
若伊含著淚笑了一下。陸一翔只是動了動嘴角輕輕的表示了一下。
她和他繼續游走于親朋好友之間,接受他們永遠不能變成事實的祝福。
白頭到老?不會。
早生貴子?不會。
相敬如賓?那倒會……
晚上,賓客漸漸散去,若伊和陸一翔回到了陸氏山莊。那是一座建在郊外一個半山腰的偌大山莊,遠遠望去,像一座豪華的城堡。
多少人想做這城堡的主人呀。哪怕是忍受冰冷的城墻、令人窒息的寂寞。人們總是太愛表面的華麗。
陸一翔擰開自己臥室的門,若伊遲疑了一下跟了進去。今后,她和陸一翔就要生活在這個房間里。
人前恩愛,關上這道門之后,他們就是最普通的朋友。臥室仍舊是陸一翔喜愛的黑白色調,簡潔明快。臥室里有一間書房,書房里有一座很大很柔軟的沙發。
婚前,陸一翔問若伊:“誰睡書房?”
答案早就在陸一翔心里了的,他只不過是想若伊親口肯定一次而已。他是陸苑的主人,難道他去睡書房不成?
若伊當時還很無所謂的答道:“我睡。”
陸一翔還說她真懂事。那時候她是很懂事,覺得什么都無所謂,只要能呆在他的身邊。
可是現在她覺得很不是滋味了。
在婚禮的當天,新郎吻了別的女人,哪個女人的心里會無動于衷。就算真沒有什么感情,只怕也覺得是被侮辱了吧。
“漓幽……”陸一翔開口說了話,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是難得的溫柔。
忽然,若伊不想聽了,她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知道。既然說好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所以你與她的事情,我也沒權過問?!?
陸一翔忽然不解的看著她。
但只有一瞬間,既然她不愿聽,他也不想多費口舌。
若伊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她已經能猜測到他與漓幽之間的糾葛。她不是太笨的女子啊,只是不想去計較。
她沒權力計較。哪怕是法律賦予她這種權利,可是愛情上,她被剝奪了這種權利。
“我去睡覺了?!比粢凛p輕的說完,便向書房走去。
“若伊,委屈你了?!标懸幌柙谒砗筝p柔的說。他是難得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
她反倒不習慣了,她不需要他有虧疚,她寧愿他對她冷嘲熱諷,她反而覺得自在。
她什么都沒有說,打開書房的門閃身進去,隨急將房門關上。她一下子虛脫般的靠在門背后,那隱忍了一整天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不可抑止。
若是不任性的跑來B市,那該多好。
她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