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芷靜遂起步朝后院行去。清音寺景觀雅致,穿過竹林蒼翠的林蔭小道,步過假山流水的九曲回廊,越過雕有上古神獸的石形拱門,便到達了清音寺的后院。
清音寺的后院種植著一大片的木槿花。現下正值花開之際,花開滿樹,粉紅一片,嬌艷奪目,甚為壯觀美麗。
然而,比那花兒更為美麗的是那樹下的一片純白身影。
離吳芷靜不遠處的一顆木槿樹下正立著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他長發飄卷隨風而動,廣袖輕輕揮灑于身邊,縹緲若浮云,他那精雕細刻般的容顏仿似天上的仙人一般,沒有一絲瑕疵。
花間,秋風拂來,帶過片片柔絮,輕柔地滑過他的肩膀飄落于地。
這樣雋永的畫面讓吳芷靜不禁如癡如醉起來。
這白衣美男是誰?是仙還是人?
那白衣美男像是感應到吳芷靜的視線一般,他轉眸看向吳芷靜,那清靈的水眸,如畫的容顏不禁讓吳芷靜再次感嘆驚為天人,男人都可以長得這般美,身為女人的她是不是可以自刎以謝天下了?
那美男在看見吳芷靜后竟然朝她揚起唇角,唇邊露出梨渦,霎那間風華無限。
可惜,美麗的景致通常都是短暫的,吳芷靜嗅覺敏銳,空氣中似有殺意竄出。
迅雷之間,已有數條人影朝那白衣美男襲擊而去,他們手持長劍直襲白衣男子面門而去。
“小心!”吳芷靜不禁朝白衣男子大聲喊道。
那白衣男子在看見向他飛去的人影時一張臉嚇得慘白,吳芷靜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時,卻覺腰間一緊,隨后整個人像弦上的箭一般朝白衣美男飛了過去。
閃電之間,便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前,她還來不及思索但見眼前劍花四射。
那些人皆是一襲黑衣,頭帶蒙面布巾,他們見吳芷靜攔在了白衣男子前面,便朝吳芷靜刺了過去。吳芷靜被迫與他們過起招來。
“晨曦,你沒事吧?”一陣焦急的聲音響在吳芷靜耳旁,她聽見這個聲音后,眼眸微瞪,這不是那個妖孽王爺水無痕的聲音么?
吳芷靜與黑衣人過招之際偏頭朝后望去,但見水無痕一襲白衣立于她的身后,他盯著白衣美男一臉焦急地詢問著。
那白衣美男朝水無痕搖頭道:“無痕哥哥,我沒事。”
水無痕點點頭后說道:“你扶緊我,我帶你出去。”
白衣美男美目流轉他看了看吳芷靜說道:“那她呢……”
水無痕瞥了一眼正在與黑衣人奮戰中的吳芷靜后說道:“不管她。”他方才只是離開晨曦一會兒,不想便有人來刺殺于他,當時他離晨曦距離比較遠,為避免晨曦受到傷害,他用白綾將離晨曦較近的吳芷靜甩到了他的身前。以吳芷靜的武功修為這些人當是傷不到她的,只要他帶晨曦離開,這些黑衣人自然不會再為難吳芷靜。
說罷,水無痕扶住晨曦的腰身腳一點地便帶他飛出了重圍。
吳芷靜當然聽清楚了他們的對話,她咬牙切齒,怒發沖冠,原來竟是這個妖孽讓她陷入危險之中,這時她才清楚地知道,原來那白衣美男也是他的男寵。起初對那白衣美男的好感迅速消減。
她憑什么幫這個妖孽打刺客,憑什么要當替罪羊,她定然不會順他的意!
吳芷靜劈手從一名黑衣人手中奪來一把寶劍,隨后抬腳朝水無痕追了過去。
“水無痕,你站住!”吳芷靜手持長劍,劍氣如虹,朝水無痕的背上刺了過去。
水無痕修眉一皺,閃身讓了開去,他怒道:“本王沒時間與你糾纏。”說話間,手依舊攬住晨曦的腰身,腳下步伐不變。
吳芷靜不依不饒,她吃了悶虧怎會就此放他離去?
“你沒時間,我可有的是時間!你暗算了我,別想這么輕巧就離去!”
吳芷靜手腕靈動,舞出繚亂劍花,讓水無痕不得不放開攬住晨曦腰身的手與她過起招來。
“吳芷靜,本王警告你,可別惹怒了本王,不然,連你那相國父親都保不住你!”水無痕一轉手便用兩根指頭卡住了吳芷靜刺來的劍。
吳芷靜想要抽出寶劍,但是卻未能成功,她知道這個水無痕的武功當是高深莫測,即使她技不如人斷然也不能讓他就這般欺負了去。
“少拿身份壓人,你以為你是一個王爺就可以隨意輕賤他人的性命么?”
他的男寵是人,她就不是了么?他怎么可以為了救他的男寵而將她置于危險境地呢?他當真是欺人太甚!
吳芷靜瞬時丟開手中的劍,隨后腰身一斜抬腳朝水無痕踢去。水無痕扔掉劍揮臂與她打斗起來。
那些黑衣人也趁機朝他們襲擊而來,水無痕一面與吳芷靜打斗,一面要顧及著晨曦不被黑衣人刺傷。即使武功再高,時間一長也難保晨曦不受到傷害。
水無痕轉身想要帶晨曦離開,但是吳芷靜卻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衫,力道之大,讓他有些難以掙脫。
他怒意升騰,積聚體內力氣抬手想要打向吳芷靜的百會穴。
誰知,風中傳來一陣悶哼的聲音。
“啊……”
這一聲響讓水無痕眸色一沉,他轉眸一看方知晨曦腰上中了一劍,他眸露哀慟之色:“晨曦……”
吳芷靜也因著這個聲音轉眸望去,但見那纖塵不染的白衣之上已然染上了刺目的鮮紅,似一朵朵妖艷的薔薇,在陽光之下綻放開來,那鮮紅的顏色扎疼了她的眼睛,那個美似仙人的男子竟然受傷了。吳芷靜手邊動作停下,她愣愣地盯著白衣美男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