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白天來的那人是我爹和我娘?”再次的開口,葉強瑟縮了一下肩膀,準備的承受小丫鬟尖銳的叫聲,她必定會驚恐的大喊著,小姐,你怎么了,連老爺和夫人都不認識了?
可惜沒有等待到預期的尖叫聲,小丫鬟依舊是不急不緩的語氣答道:“是,老爺和夫人正是小姐爹和娘。”
難道古人都訓練有素,葉強一計不成,只好另行一計,眨巴著天真的眼睛,軟軟的嗓音帶著巨大的驚恐道:“可我為什么一點影象都沒有他們真的是我爹和娘嗎?”
不信你不尖叫,葉強狀似一手拖著腦袋,實則是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尖叫吧,她就可以在尖叫聲中驚恐的大喊一聲,我失憶了。
期待的目光漸漸轉為失望,眼前的小丫鬟似乎連頭都不曾抬一下,葉強困惑的晃了晃腦袋,她能聽見他說話,所以她耳朵應該沒問題,可為什么她不尖見呢?難道聽不懂她話里的涵義。
“小姐你忘記了,奴婢剛剛說你回府的時候是昏迷著,所以自然也不認識老爺和夫人了。”
春桃垂下的目光里劃過一絲疑惑,宅子里的人都傳言薔小姐是從青樓里被老爺給帶回來的,可小姐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沒有風塵女子的氣息。
葉強慢慢的消化著小丫鬟話里的含義,她回府的的時候昏迷著,所以不認識她爹和娘,這么說她以前一定不住在這里。
眉頭一挑,葉薔疑惑的瞪著眼,可那也不對呀,即使不住在這里,一年到頭,總有見著她爹和娘的時候,難道她是個落難小姐,因緣巧合之下才第一次回到府,而且還是昏迷著回府的。
漸漸的明了開來,葉強嘴角終于露出了笑容,看來失記憶的戲碼不用掩了,也不用擔心她爹和娘懷疑失記憶后之后性格為什么會差這么多。
“你叫什么名字?”看來她要好好的打探一番。
“回小姐,奴婢春桃。”
“春桃,你說老爺夫人是我爹娘,可我怎么不知道?”
“小姐五歲那年在中秋賞月時走失了,整整十年,夫人都在找尋小姐的下落可惜一直沒有消息,直到三天前,老爺去外面談生意,赫然發現被惡霸強拉上花轎的新娘竟和夫人長的一模一樣,老爺當時就確信那是小姐,后來一打探。”
春桃都口的話突然停頓下來,輕微的抬起目光,不安的掃了一眼正側耳聆聽的小姐,她怎么感覺小姐是在聽故事。
“然后呢?”察覺到春桃停下話來,而將打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葉強興趣十足的問道。
實在是太妙了,居然走散了十年,那現在全家不都要將她當成寶貝一樣給供著。
見小姐神色確實沒有異常,春桃這才放心的繼續道,只不過話語要放慢了些,似乎在小心的斟酌著字詞。
“后來老爺救下小姐一打聽,才知道……”終究有些說不出口,春桃,再次的停下話來。
“繼續說下去。”故意將語氣冷硬下來,葉強用膝蓋想也知道,她走失以后必定過的是非人的生活,否則又怎么會被強硬的拉上花轎。
看春桃欲言又止的樣子,葉薔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故意換上犀利的語氣,借故來告訴春桃她非常在意她接下來的話。
看到小姐嚴厲的臉色,春桃也只有繼續說下去,春桃頓了頓,忽然跪了下來,這次繼續道:“后來老爺一打聽,原來小姐被賣入了青樓,惡霸覬覦小姐的美色,所以才強行的要將小姐娶進門做小妾。”
青樓?怪不得,饒是眼前這個鎮定而世故的小丫鬟也不敢明說了,賣入青樓,尋常人家都抬不起頭來,更何況是她爹,從房間的布置看,就知道非富即貴,里子面子看來都丟了。
“那我是怎么昏迷的,為什么我頭很痛,怎么也想不起來。”故意的揉了揉額頭,葉強困惑的皺起眉頭。
“小姐那時被下了迷藥,后來在馬車上醒來后,以為被惡霸劫持了,所以跳車逃跑,不幸摔到了頭。”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全身都酸痛呢,原來跳車了,葉強擺了擺手,“你把吃的端過來,我餓死了。”
“是,奴婢這叫過去。”春桃見小姐沒有生氣,沒有在意她青樓的身份,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來,向屋子外走去。
好冷的氣息,葉薔透過濃密的樹葉看向院落里的黑色身影,坐輪椅?難道就是她的大哥。
雖然穿越到葉府已經過了三天,除了她名譽上的娘親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來看過她之外,葉家其他的人對這個在五歲時走丟,十年期間在青樓里茍且活著的女兒沒有一點的感情。
葉邵海,也就是她名譽上的爹,一共有三個老婆,除了正室劉沅芳外,還先后娶了她娘——樓秀麗,和三夫人趙亞萍為妾。
葉家的家規甚是嚴格,所以三天來,除了第一天的晚宴和所有人依依見過面之后,再沒有其他的人到她的院子里。
而她的大哥,卻不是葉邵海的親生兒子,而是當年葉邵海的生死之友臨終托孤,后來過繼為養子,一直生活在葉家。
聽娘說大哥的那年落了馬,摔斷了腿,自此之后,就一直坐在輪椅上,好無聊的日子,好龐大的家族。
樹葉的縫隙里有陽光稀疏的漏了過來,照射在葉薔連連打著哈欠的精致小臉上,纖細的眉黛輕輕的挑了起來,目光詭異的流轉著,葉薔剛剛還一臉無趣的臉上漸漸的展露出頑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