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這行軍作戰前,眾將士喝的都是淡酒,為的是不讓將士們因酒誤事。而這慶功宴上的酒,自然是烈酒了。
因為這種酒對大戰過后須要放松的將士們,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知就里的衛芊,學著韓非的樣子喝下這樽酒后,直覺得那股火從心底直燒到了面上,就連兩個耳垂都熱得似要燒起來了。
放下酒樽的衛芊,表情有點奇怪。
她先是有點呆呆的,隨即又揚起微紅卻又粉粉嫩嫩的臉,仗著酒勁,狠狠地剜了韓非一眼。
她明明是有點生氣的,可是當她那一雙氤氳著水漾的眸子,狠狠剜向韓非時,卻莫明地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嫵媚。
喝了酒后的衛芊,幾乎是突然之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原來那個端莊穩重的女郎,在這一刻,竟然有股說不出來的嫵媚溫婉。
段墨一直目不轉晴地盯著衛芊在看。
從她進殿以來,他便這么盯著她。到她落坐,再到她與韓王相互敬酒,甚至于她在喝了酒后的每一個表情變化,他都細細地看著,沒有遺漏絲毫。
直到他見到衛芊沖韓非剜了一眼后,他不自禁地為她那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別樣風情怦然心動。
瞥了一眼尚望著衛芊一臉壞笑的韓非,段墨濃眉一挑,俊美的臉上快速掠過一抺不悅。
他面上的這抹不悅盡管來得極快,也極淡,又轉眼即逝,但是仍然讓離他較近的衛青捕捉到了。
衛青心中一動,待再想看清楚時,段墨已經神色如常地望向衛芊,笑道:“說起來,這次我段人能一雪前恥,衛氏阿芊還真是功不可沒。有所謂功必賞,過必罰,誤必懲,績必獎。女郎這次破敵有功,想要什么獎賞你盡管說,本太子力能所及之處一定應承你。”
衛芊從喝了那一樽酒后,頭一直暈乎乎的,但是對于段墨所說的功必賞,過必罰,誤必懲,績必獎,她還是聽明白了。
盡管她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可心里卻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力持清醒,衛芊在榻上沖段墨微微欠身,高聲道:“衛芊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也知道忠義之事。不過既然太子執意要賞的話,不如衛芊便向太子求得一諾可好?”
“求得一諾?”
段墨詫異。
衛芊淡淡一笑,重復道:“是!衛芊想求太子,以后若我走投無路了,在我無助的時候,為難的時候,太子或是成為我的依仗,助我一臂之力,或是成全我的心愿。可以嗎?”
衛芊所提的要求,與其說是請求,但實際上卻相當于什么也沒有提。畢竟她是說,如果她有無助或是為難的時候,才請段墨幫助她,成全她。那么反之,如果這種情況不存在的話,段墨自然也就不需要為衛芊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