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此,白離臉上露出幾分古怪,他輕咳了一聲,摸出一疊厚厚的檔案,放在了蘇銘面前:“這是枯木長老讓我交給你的。”
“死老頭子?”蘇銘微微一怔,瞥過檔案的封面,上面枯木留存的字跡飛舞躍入眼簾,頓時臉上一紅,罵罵咧咧道:“這個為老不尊的死老頭子!!”
白離抿著嘴,面容冰冷,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不停抽搐的嘴角已經出賣了他,道:“枯木長老此舉不失為靠近李曉瑤的好辦法。”
“只是一場任務而已,這樣做也太無良了吧?”蘇銘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你也說了是任務,又不會割你一塊肉。”白離道。
蘇銘的目光落到樓下,從這里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個混混縮在腦袋在校門口張望著,而為首的年輕人赫然正是丁凌,他穿著白天的校服,鼻梁上架著一個蛤蟆墨鏡,嘴里叼著煙,流里流氣地跟自己旁邊卑躬屈膝的混混們說著什么。
沉默了片刻,他走了下去。
遠遠看到了背著書包走出來的蘇銘,門口的諸多混混一陣騷動,丁凌摘下墨鏡,遠遠望著蘇銘,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門口的學生們察覺到了這群混混的騷動,微微側目打量了一下,繼而急沖沖地加快了腳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蘇銘將手插在兜里,走出了學校大門就停住了腳步,他冷冷地看著丁凌,好似并沒有察覺到那漸漸包圍過來的諸多混混。
“把他帶走!”丁凌丟掉煙頭,用腳捻滅,淡淡道。
“是!”幾個小混混應道,而他們還沒動手,一道輕喝陡然響起。
“你們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是什么人不怕死。
戴舒粉面含煞,美目圓瞪,站在不遠處。
“呦呵,原來是戴小姐。”丁凌狐疑地看了看蘇銘,又看了看戴舒,突然失笑道。
“丁凌!”戴舒冷冷地盯著丁凌,猛然一指蘇銘,道:“他是我朋友!誰敢動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這下子那批小混混就手足無措了,在錯綜復雜的H市,他們練就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但是在眼前這兩位面前,他們實在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丁凌的臉色猛然變冷,他的瞳孔中好似一道厲芒一閃而過,旋即便聽他徐徐道:“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將他帶走。”
戴舒冷哼了一聲,走了過來,仿佛沒有看到四周虎視眈眈的混混們,拉起蘇銘的手就往外走。
丁凌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緊,現場一片寂靜,四周的混混們眼巴巴地將他望著,好像在等他下達命令般,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直至蘇銘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依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至許久以后,他的眼中閃爍不定,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自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蘇……銘……”
……
小道上面因為時間尚晚,并沒有恩恩怨怨再次解決,也沒有癮君子的盤踞,所以顯得尤為清凈。
蘇銘和戴舒并肩走過小路,在縱橫交錯的稻田里面行走,那些田坎高廣的天空,風一吹就壓低的稻草,顯得整個環境仿似仙境。
戴舒好像有心事般,她沉著臉,背著雙手,不斷地踢著腳下的石子,蘇銘能夠嗅到那不停鉆入鼻子中的少女芬芳。
“今天,謝謝你了。”蘇銘突然間打破靜謐,在這一吹就倒的金黃色稻田邊說道。
“如果我不來解圍,你也有辦法吧?”戴舒沮喪地道。
“那怎么可能?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嗎?”蘇銘臉色略顯尷尬地道。
戴舒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看著蘇銘,道:“我發現我真的不了解你。”
蘇銘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一下子安靜下來。
一切都顯得有些寂靜,除了吹動起身邊的風而外。
戴舒的確是一個美到了極致的女生,精鼓的面容,優美的身線,就算是相比起任清兒來,也絲毫不落下風,最奇特的是那嗓子口音,帶著異域的風情,與任清兒的俏皮不同的是,她有著成熟女性所擁有的知性。
旁邊的稻田很輕柔的擺幅著,像是波浪一般,風吹起稻穗飄舞在波浪一般滾動過去的稻田之上,像是破浪而去的海鷗,時不時的傳出一些沙沙的聲響。
風從旁邊過來,一些稻絮從他們旁邊飄拂過去,然后扯向遠方,地面有沙塵的游移,細沙大片的遷徙,露出一些光禿禿的土黃色農地。
“你知不知道賽車?”蘇銘和戴舒走著,突然的說出一句話。
“吶?”戴舒茫然的看著蘇銘,“你說什么吖?”
蘇銘雙手抱圈,不停地上下搖動著,做了個開車的動作,一臉興奮地道:“就是那種開車……我很厲害的。”
戴舒睜大了美目,她半張著嘴,詫異道:“你會開車?”
“當然了。”蘇銘咧嘴得意笑道。
“說到賽車,H市正好有家賽車俱樂部,我還是那里的會員。”戴舒眼眸微亮,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