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驚嘆的并非這些東西的其本身奢華和價值,而是這么一個并不狹窄,曠大的房間內部,竟然全是如此等同于奢侈品的擺設,酒柜之中的好酒自然不用說,其中一個區域竟然設計成了園林,上面有飛架小拱橋,下方是潺潺的人工小池,周圍則是花花草草,點綴得是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花盆,這么多東西,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奢華的博物館之中,又仿佛是專門用來餐館的某個歐洲古代富可敵國貴族留下財寶的城堡,更給蘇銘一種類似于進入了某個海盜王暴發戶一般奢靡房間的錯覺。
胖老板站在旁邊,手垂在身前,蘇銘融入林木的性格中去,大大咧咧的走上前,一把握住放在那紅木大桌子上面的一塊水晶玉石做成的地球儀,來回的撫摸,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呼吸到了此刻也重了許多。
胖老板眼見著這家伙眼中的貪婪愈加濃烈,心中更加不喜,心道就這種鄉巴佬也能力壓群雄?想到這里,他輕咳了一聲,道:“林木兄弟,日后我這永夜明城可靠著您了。”
“好說好說。”蘇銘瞇著眼睛,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突然間他像想到了什么,扭頭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陳明秋。”
蘇銘微微“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的意思。
胖老板臉色有些難看,雖然他沒有什么黑道背景,并不像徐沖虛那樣位高權重,但大小他也是個老板,被人如此擱置,任誰都會心里不高興。
反正這小子也蹦達不了幾天,到時候這個高級會所終究還是會易主。
當然,就算是演戲,也要演足的。
“林木兄弟,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陳明秋微笑著,從懷里抽出一根純金的鋼筆,一圈都仿佛鑲嵌滿了細碎的鉆石,光是看起來就是十分地昂貴。
蘇銘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眼睛就是一亮,迫不及待地接了過去,入手沉甸充實,相當不一般。
陳明秋看著蘇銘一臉欣喜地樣子,心中又是暗暗罵了一聲鄉巴佬。
在上層社會之中。男士隨身攜帶用來簽單的鋼筆也是彰顯自己品味的一大工具。而在地下黑道,除了那些個熱血青年以外,誰會在胸口胳膊上紋獅子老虎?
陳明秋曾經見過徐沖虛一面,對此人的直觀映像就是兩個字:“文儒”。
或許是權勢到了頂峰的一種氣勢轉變,這位黑道大佬只是微笑著,就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威嚴,而他的相貌,身形,以及興趣,更像一位文人。
因而陳明秋花了大心思準備了這支鉑金鉆石版的限量鋼筆。
蘇銘就拿著這支鋼筆,拔出筆帽,甩了甩,仔細撫摸著筆身上每一分細碎的鉆石,一邊嘖嘖贊嘆著:“不錯,不錯,高級貨,太高級了。陳老板,這東西太貴重了。”話雖說著,蘇銘卻緊緊握著,也沒有絲毫退讓的跡象。
“小小禮物,何談貴重。”陳明秋心里鄙夷,卻還是微笑道。
蘇銘扭頭看著這個胖老板,后者的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自信,眼中亦是格外澄澈,好像沒有任何心思和不忿一般,直至此刻,他的心中終于有了一絲的波動。
這個陳明秋,不簡單。
……
蘇銘坐在簡單裝修還有蒼蠅肆意環繞的路邊面館之中,整個面館生意冷淡,只有寥寥幾人,他挨著一間靠窗的隔間,吃著一盤標價五塊錢的牛肉拉面,右上角的位置擺著一碗熱騰騰的清湯,清湯的香氣氤氳在這個隔間中,陽光就從那街道間隙中射下來,在蘇銘的左手內側照出一片紅晃晃的光斑,于是左手的影子伴隨著游晃的煙氣,形成了一種朦朧而和諧的氛圍。
除此之外,打破這個氯圍的,便是蘇銘“呼哧”,“呼哧”吃面的聲音,然后因為牛肉拉面太辣而顯得有些紅腫的嘴唇,從前蘇銘吃辣還不錯,起碼在這家實惠非常的牛肉拉面店加一勺子紅辣椒是沒有問題的,然而在第七監察局成天吃些饅頭清粥等淡味食品回來之后,蘇銘發現辣椒對自己味覺的刺激格外的敏感,以至于現在被直接辣的上氣不接下氣,夾著碗中牛肉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
就在他和這碗牛肉面奮斗的時候,一道身影踏著陽光走來,金色的陽光照耀在他身上,整個人好似散發著光芒,猶如西方神秘的神邸,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蘇銘的對面。
蘇銘睜大眼睛看著對面,他的嘴里依然掛著一條長長的拉面,一臉愕然。
這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面容冷酷,就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川,然而此刻讓蘇銘最為震驚地是那手心里的一枚小巧徽章。
他認識這枚徽章,因為他也有一個。
“肩擦圓?”他的嘴里嚼著面條,含糊不清地低聲道。
“零零七。”男人淡淡道:“我來援助你完成這個任務。”
蘇銘看了看他的臉,然而對方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冷冷道:“不用看了,我戴了擬真面具,就算同為監察員,我們的面容也不能輕易展露出來,這是機密。”
“那我呢?”蘇銘摸了摸臉,他可沒有戴擬真面具。
“我可不會泄漏機密。”
“好吧。”蘇銘苦笑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為什么你會來?我之前可沒有收到支援通知。”
“幾位元老臨時商議的結果,鑒于你年紀太小,此次任務難度之于你或許有些高,所以需要我來支援,當然,我只會提一些指導性建議。”
“而且近期,根據我們的情報,任務難度將會有所上調,原本A級的“毒蛇”,已經上調為雙A級的“毒蛇”和“戰狂”,而且我們還發現,叛逃者出現組織性了。”談及任務,零零七的臉上浮現一抹認真。
只是聽到“戰狂”兩個字,蘇銘就是渾身一震,這位曾經作為監察局教官的叛逃者叛逃之初,便暗殺了八名之多的六十分戰士,甚至于當叛逃進入白熱化,他也是空手格斗,從當初全副武裝的監察員“零零三”手上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