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四處張望了一下,將一個東西塞進蘇銘手中,隨后低聲道:“我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蘇銘身體一震,他能感覺到手心里的是一串鑰匙,雖然不知道這串鑰匙從哪里得來的,但他絕不能讓任務在自己這一環(huán)出現(xiàn)差錯。當即插入鑰匙,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微機室并不大,一旁是占據(jù)了小半空間的龐大服務器,無數(shù)復雜且令人眼亂的黑色線路穿插在服務器上,而另一旁,則是一臺顯示器,瑩瑩的屏幕顯示著它正拼命工作。
“你在外面看著,我進去。”蘇銘留下一句話,隨手將門關上,坐在顯示器前。
雖然服務器已經(jīng)在眼前,但眼下還需要解決掉有著管理員密碼的防火墻。眼前這架服務器明顯是一套獨立新穎的防火墻寫法,雖然杜絕了外部黑客入侵漏洞的可能性,同時也杜絕了文件的可復制性。也是因此“Z”才找到蘇銘這個黑客在內(nèi)部尋找防火墻漏洞。
蘇銘皺著眉頭打開防火墻,一個簡潔普通的頁面彈跳出來,隨著越來越深入的了解,他的臉色越來越黑,眉心甚至擠出一個“川”字。
這套不知名的防火墻絕對是大師之作,猶如金字塔般的結(jié)構(gòu)完全沒有一絲漏洞,而且整個服務器防御之嚴格,甚至于指令面板也需要完全獨立的管理員密碼。
用窮舉法現(xiàn)場演算管理員密碼也不現(xiàn)實,等到演算出結(jié)果,也不知到了猴年馬月。
就在蘇銘心煩意亂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道男人聲音。
“喂!你誰呢!不知道這里是機密場所嗎?”
“哎呀!我……我肚子疼,不知道洗手間在哪里?走迷路了,這里好大啊。”“Z”的聲音嬌滴滴地傳來。
“洗手間在那里,趕快走吧!”男人的聲音緩和了幾分。
“謝謝大哥。”
“噠噠噠”
高跟鞋聲音逐漸走遠,蘇銘當下心里長舒了一口氣。
他認認真真地查看這個防火墻,突然“叮咚”一聲,跳出一個警告框。
蘇銘微微一怔,他瞇著眼睛,眼中閃爍著疑惑與深思。
這時,一個冰冷的物體悄悄抵上他的腦袋,沙啞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嘿嘿……看不出來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蘇銘并不懷疑抵著自己腦袋的是槍支,作為一個國際傭兵,早就該有著時刻被槍支抵著腦袋的覺悟。
“你是誰?”蘇銘強行讓自己狂跳的心情平靜下來,盡量平淡地問道。
“我是誰?我是你們想抓的人。”那人冷笑道,“起來!”
蘇銘站了起來,他理智地并沒有扭頭去看。
“蹲在旁邊!雙手抱頭!別給我耍花樣!”
蘇銘一一照做,那人左手持著搶對準蘇銘,身體慢慢坐了下來,隨后右手在鼠標和鍵盤間游走起來。
漆黑的服務器房間滿是按下鍵盤按鍵的“啪啪”聲和點擊鼠標的“滴滴”聲。
蘇銘慢慢抬起腦袋,余光盡力去往那人臉上瞟。
這是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滿眼血絲,頭發(fā)臟亂,除了一身衣物還算整潔之外,更像一個沿街乞討的乞丐。
這幅畫面一閃而過,隨后那只黑洞洞地槍口抵在了蘇銘的太陽穴,中年人惡狠狠地低吼道:“別逼我殺人!”
他的語氣凝噎,好似有著委屈堵在喉嚨,而又在借著蘇銘發(fā)泄。
下一刻他移開槍口,正當蘇銘舒了一口氣的當兒,突然槍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蘇銘沒有叫出來,他抱著腦袋縮在地上,那被槍托砸的地方散發(fā)著鉆心般的疼痛。
他敢肯定中年人絕對是顧及槍聲才沒有開槍,但他也不敢叫,因為他時刻都沒忘記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
一個偷偷進入主人家的小偷。
“監(jiān)察局!!你們不要太過分!”中年人癲狂地咧嘴笑著,眼中密布著令人生寒的殘忍。“你當我不知道你們的計劃嗎?借用這份“下年度企業(yè)規(guī)劃”想將我釣出來?簡直可笑!你們絕不會想到我早已算到這一步!”
蘇銘吞下口水,面容呆滯,一時沒有轉(zhuǎn)過彎:“什么……什么監(jiān)察局?”
“閉嘴!一群虛偽的家伙。”中年人冷哼一聲,也不解釋,槍口繼續(xù)指著蘇銘,右手嫻熟地在鍵盤上敲打著。
蘇銘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隨即低下了腦袋,心里卻在狂跳。
“他在架設網(wǎng)絡跳板!”
“他解決了那個煩人的防火墻!”
“他的目標跟我一樣!”
……
隨著最后兩個字符結(jié)束,頁面跳至百分比進度,中年人一把拉起蘇銘的衣服,冷笑道:“那么……讓我們?nèi)ヒ娨娔愕男∨榘桑 ?
說完,他躲在蘇銘身后,冰涼的槍管抵著腰眼,道:“去開門。”
蘇銘沉默了片刻,直至那抵在腰眼的槍支猛地往里鉆動兩下,他終于緩緩抬腳……打開了門。
光線……照射進來。
蘇銘往前走了進步,探出腦袋,空蕩的走廊一片寂靜,空無一物,沒有任何人影。
發(fā)現(xiàn)沒有“Z”的身影,蘇銘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
“左邊!”中年人發(fā)布命令。
蘇銘如木偶般向左走去。
“喂!你是誰!”
一道聲音突然在走廊另一頭傳來,蘇銘猛然扭頭,只見一個穿著保安服的男子在身后的走廊今天正拿起對講機準備匯報什么。
蘇銘瞪大眼睛。
“啪!”
巨大的聲響突然傳來,男子的眉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圓孔,隨后眼中的神采如燭火般猛然熄滅,啪嗒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空氣中好像彌漫著火藥的刺鼻氣味。
蘇銘整個人被嚇傻了,任誰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去都會害怕,他的心里不斷腦補著方才中年人拿著槍抵著自己腦袋的場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只與死亡在于這一線之間。
“快走!”尚且殘留著一縷溫熱的槍管繼而抵上蘇銘的后腦勺,隨后中年人色厲內(nèi)荏地低吼道。
蘇銘自然知道槍聲肯定會把其他保安引過來,當即疾步向走廊盡頭走去。
中年人絲毫沒有落下,始終跟隨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