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依依不舍的掛在天邊,最后一抹艷紅也即將消逝,蘇銘同樣依依不舍的從任清兒家里出來,和夕陽一起被時間無奈的支配。
他竟是如此迷念那個女孩,仿佛唇齒鼻翼之間都流淌著那甜美的牛奶淡香。
他覺得為了任清兒,他做得尚不夠多,那種初戀酸酸甜甜的滋味……深深迷醉。
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的莽撞并沒有引起她的厭惡,雖然那一句“我喜歡你”無異于一顆核導彈,掀翻了他久藏于胸膛中的思戀,然而他并不后悔,然后女孩的關心就像一針強心劑,將他這個快死的人救活了。
所以他覺得他應該做些什么。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考慮了自己的未來,我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強大起來?
他只能盡力去做一個王子!
讀書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可是卻是目前自己唯一的一條路。
上了大學,考上大學之后,任清兒應該就會承認自己了吧?
蘇銘正在胡思亂想的當兒,絲毫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絢麗的寶馬與自己擦肩而過,隨后那輛寶馬緩緩地慢慢地……停在了任清兒家門口。
“嘩!”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就像許多電影無數次出現過的鏡頭一樣,一個帥氣俊朗高大的男子一臉笑容的走出了轎車。
男子目不斜視,嘴角永遠斜掛著自信的微笑,上前按動門鈴。
蘇銘突然似有所感地扭過頭,正好看到任清兒打開大門,踩著拖鞋一臉驚喜地擁進男子的懷里。
就在這一剎那,他的心開始揪緊,鼻子酸的不受控制,兩行眼淚就那樣涌出了眼眶。
……
“說吧!”帥氣男子刮了下任清兒的鼻子,寵溺道:“什么事情還把你哥我喊過來,別跟我說是你的生日宴,為了你這句話我可提前三四天就回來了……這種借口我可不信。”
“哥~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任清兒嗲嗲地喊了一聲,這種姿態若是被外人看到不知能軟化多少男人。
“行了行了,你就是個小祖宗!我肯定不會告訴任叔叔,你這下可以說了吧。”帥氣男子苦笑了一聲,說道。
任清兒羞紅著雙頰,低著小腦袋玩弄著小手:“唔……也沒有什么事情,就是……就是想讓你假裝我男朋友。”
“讓我扮你男朋友?”帥氣男子瞪大著眼睛,隨后正色道:“清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在學校有人欺負你,如果是,你哥我……”
“不是不是……”任清兒匆忙打斷了男子的話語,話到嘴邊戛然而止,抿著嘴不再說話。
帥氣男子臉上不由泛起一絲疑惑,而后待看到任清兒兩旁微微的腮紅之后,頓時明白過來,哈哈大笑道:“你小丫頭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沒有!!”任清兒就像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
“還說沒有,反應這么大……”帥氣男子嘀咕了一聲,抱著雙臂道:“行吧,咱們家的小公主都發話了,我怎么敢不從呢?但愿你那幫子追求者別把我撕了就行。”
……
第二天蘇銘和任清兒一起放學回家時,他終于看到了這個讓人膩歪的大帥哥。
一副相當帥氣的打扮,放棄了他昨天的西裝皮鞋,轉而換成了一身T恤牛仔褲運動鞋,緊身的運動T恤,將他見得到的良好的身材都給勾勒了出來,手中捧著的大捧玫瑰,所有從他身邊而過的女生都感覺到一陣心炫神迷。
任清兒也同時看到了他,嘴角朝著他微笑了一下。
蘇銘心里泛起一絲酸酸的難過,他強裝微笑,問道:“清兒,他是誰啊?”
“他啊……他叫汪東城,以前和我一個大院的。”清兒臉上露出一抹遲疑,隨后解釋道。
兩人走近,彼此伸出手來,互相交握。
一觸即離。
任誰都看出來雙方的不友好。
男子露出帥氣而禮貌的微笑:“你好,清兒的未婚夫,汪東城。”
“未婚夫?”
剎那之間,時間好似停滯,聲音好像永遠隔離,那一抹抹燦爛的落葉褪去了顏色,整個世界猶如黑白電視一般,正緩緩播放著無聲的啞劇。
手腳冰涼,他感覺自己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蘇銘?”突然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他的聽覺視覺緩緩恢復正常,好像那一瞬間由人間至地獄再由地獄回到人間的感覺。
蘇銘茫然空洞地看著任清兒,嘴角扯出一抹極為難看的笑容:“怎……怎么了?”
“你沒事吧?”任清兒關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最近游戲打多了,有些犯困。”蘇銘隨意敷衍了一下。
“你可不要聽汪哥胡說,那只是老一輩定下的娃娃親,現在可不做數的。”任清兒狠狠地瞪了眼汪東城,繼而轉過身解釋道。
“哈哈……清兒我當然知道現在是不做數的。”任清兒背對著汪東城,后者一邊說著,一邊無聲地伸出右手,面對著蘇銘做了個“垃圾”的動作。
蘇銘長舒了一口氣,握著拳頭,強忍著一拳砸在那個討打面容上的沖動,臉上擠出一縷笑容:“原來如此,青梅竹馬嘍?”
“呵呵……”汪東城冷笑了一聲,臉上露出輕蔑之色。
“也正巧,我和清兒一起坐了三年的同桌,多少也算個青梅竹馬。”蘇銘淡笑道,說完他扭頭看向任清兒:“你這個青梅竹馬應該只是小時候的玩伴吧?”
到了此時此刻,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汪東城亦是在此時,眼中閃過一抹如鷹隼般的銳利眸光,直勾勾地盯著蘇銘。
“蘇銘!你在說什么!”任清兒跺了跺腳,一臉羞怒。
“你太過分了。”
任清兒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劈中蘇銘的心田,讓他渾身陡然一震,她的臉上,表現出從來沒有過的怒意。
“對……對不起!”
幾乎是同時,他驀然驚醒過來,隨之而來無限的懊悔,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那些話就像兩個神經元間的信號傳遞般,順理成章地就脫口而出。
就好像被迷了心一般。
“汪哥,我們走!”任清兒冷冷地瞥過失魂落魄的蘇銘,那目中的冰冷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萬丈寒冷,只見她一把抓起汪東城的手掌,扭過馬尾辮向遠處走去。
汪東城就這樣被任清兒拉著,突然他回過腦袋,咧嘴向蘇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