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律師？”婷越吃驚地看著門口出現的人，“宋律師，你不是在醫院嗎？”

“今天早上出院。婷越，等會你把ANAS公司那個案子的資料拿到我辦公室來。”辛涼邊走邊說，“這幾天有沒有什么重要留言？”

“有。”婷越立刻翻出記錄報告了幾個重要消息，猶豫了一下又說：“宋律師，《秀色》有個女記者打了好幾個

電話來，說要為你做一個專訪，還親自來過一次。她說是你校友，你要不要回個電話過去？”

聽到《秀色》的時候辛涼的眼眸微微一閃，隨即又平靜無波。“不必了，下次她若再打電話來就直接回絕掉。”

“好。”婷越點頭，終于有宋律師回來的感覺了，處理事情干凈利落，決不拖泥帶水。

周子言從檢察院回來就直接推開了辛涼辦公室的門，看到他果然埋首文件中，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我聽到婷越說還不相信，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哪回事？”辛涼從文件中抬頭看著他，他臉色還帶著一點白，目光卻是清湛有神的。

“不要跟我裝傻，我記得你后天才能出院吧，請問你現在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提前出院了。”

周子言撫頭，雖然自己就是律師，但是不得不承認跟律師說話就是麻煩，答了等于沒答：“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事務所沒有你也不會倒。”

“這倒未必。”辛涼揚揚手中的文件，“我記得這方面你和老何并不擅長。”

周子言哼了一聲：“我們再不濟也不會在談判桌前倒下，再說不是還有猴六嘛。”

“子言，”辛涼靠在椅背上，有些無奈地看著老友，“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正常的時候你是不會……”看了看他，周子言直截了當地問，“她去了？”

辛涼眼神暗了暗，不答反問：“你找她的？”

周子言點頭，看了看辛涼的臉色，嘆氣：“看來我是弄巧成拙。”

“不，我要謝謝你。”辛涼淡淡地說，“若非她給我重重的一擊，我怎么會徹底的清醒。”

“你……”周子言張口，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放心”看著他，一臉平靜，“我和她已經徹底結束了。不，應該說，我的一廂情愿徹底結束了。”

晚上十一點，辛涼停好車走入電梯，腦子里還在轉著后天談判的細節。這段日子他好像都沒有在十點以前回來過，

手頭好幾個案子同時進行，天天忙得天昏地暗。猴六早放棄勸他，老何則整天樂呵呵地算著本季度收入會增加多少，

笑嘻嘻地說要給他準備一副最好的棺木。

其實他何嘗不是疲憊萬分，只是他太需要這種忙碌。

電梯“叮”的一聲，十二樓到了。辛涼走出電梯，邊掏鑰匙準備開門。所有動作在看到門口的人的瞬間僵住。

她穿了一條薄薄的毛衣，抱膝坐在他家門口，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怔怔地盯著前方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