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還可以走。”他聽出她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說。

知道他看不見，可她仍然搖了搖頭：“進去吧。”

“許昭陽，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他在她頭頂沉沉地說，“從現(xiàn)在開始，就算我們一輩子相互折磨，我都不會放過你。”

初秋的天氣，明明還應(yīng)該不太冷的，昭陽卻突然感覺到那風(fēng)里吹來的寒意，從腳底一直涼到心上。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程序。昭陽不免覺得不可思議，就這些東西，幾張紙，幾個印章，居然就可以把兩個本來毫不相關(guān)的人拴在一起一輩子了，不管他們曾經(jīng)如何。

一個多小時前，她都沒有想到她和他居然會成為夫妻，這樣急劇的變化幾乎讓她懷疑現(xiàn)在的一切是否真實……

“簽字！”耳邊突然響起辛涼陰沉的聲音，“現(xiàn)在你沒有機會反悔了。”

她這才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在簽字之前愣太久了，連忙簽下自己的名字交給狐疑的工作人員。

“小姐。”工作人員拿過表格，遲疑地再問了一遍，“你真的是自愿的嗎？”

辛涼的臉色差極了。

“當(dāng)然。”昭陽笑著說，“剛剛我在想，家里的窗簾選什么顏色好。”

從民政局出來，辛涼扔了一把鑰匙給她：“把你的東西都搬到我那里去。至于窗簾的顏色，你愛換就換好了。”他微微諷刺地說。

昭陽沒注意他的嘲諷，握著手中的鑰匙，有些心神不定，太快了，可這是必然的不是嗎？

辛涼又從皮夾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所有的支出都從這上面支付，密碼是XXXXXX，記住了？”

昭陽點頭又急忙搖頭：“不用給我，我自己有的。”

辛涼冷凝著臉說：“我不希望我們結(jié)婚第一天就因為這個而鬧矛盾。”

昭陽知道他固執(zhí)，無奈地接過，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那你呢？”她怎么感覺他完全把他自己排除在外。

“我？我要去廣州出差一周。”他抬腕看表，“一個小時后的飛機。”

她大概是世界上最獨立的新婚妻子了。

結(jié)婚第三天晚上，昭陽在辛涼家的客廳，對著一大堆從她那里搬來的東西，發(fā)呆。

這些東西放廚房，這些放書房，還有這些漫畫器材，她需要一間暗房……她的衣物放哪里？主臥室？

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她盯著電話。

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若不是鈴聲相差太大，她幾乎要反射地接起電話了。

打開門，昭陽一愣，這個一身家居打扮的女子她認識，赫然是小妹嘴里的“狐貍精”小姐，她看到她也頗為訝異，不著痕跡地打量她一眼，問：“辛……宋律師在不在？”

“他出差了。呃，你要不要進來坐坐？”昭陽客氣地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她走進來，自我介紹說，“我姓文，曾經(jīng)是何律師的當(dāng)事人，就住在樓下。”

她看著昭陽，有些疑惑：“我們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