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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永琪借酒為母請命

小燕子一行人返回學士府時,已是華燈初上,福倫見他們返回,連忙吩咐開飯,飯桌上,大家說了一些在街上的所見所聞,小燕子還特意將那老人說的:當今圣上乃我家少主。學說了一遍,福倫和福晉聽后,都說那老人真是膽子不小,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說的出來,大家說說笑笑,永琪幾杯酒下肚,便有了幾分醉意,他突然向福晉問道:姨母,有一個疑問,我不吐不快。福晉立時明白他又要說他母親的事了,便說道:永琪,你是不是又要為你額娘抱不平,大人們的事情,做晚輩的不要參與進去。永琪又說道:為什么我每次問起,你總是拿這話來搪塞我?一旁的福倫道:夫人,永琪想知道,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讓他說吧。

旁邊的爾康也說道:是呀,額娘,我也好奇,為什么永琪的額娘沒有葬在妃子陵園,卻是葬在風水墻的外面,這于禮不合呀。紫薇和小燕子也想知道,福晉只好說道:那你問吧。永琪道:在我還小的時候,有一次皇阿瑪和額娘大吵了一架,我隱隱記得是皇阿瑪責怪額娘背著他去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吵到最后,皇阿瑪朝額娘的小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頭也不回地走了,從那以后,額娘便開始發病,之后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是我看著額娘咽下最后一口氣,她臨死前想要說什么,卻又沒有說出來,直到死的那一刻,皇阿瑪也不來看她一眼,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時的情景,我一直不明白,額娘究竟做了什么樣的事情,令皇阿瑪如此的絕情,姨母難道一點也不知道嗎?

福晉聽后,說道:這個姨母也不是很清楚,你額娘她一向要強,跟誰也不曾說起,但從片言只語之間,我猜測好像是因為你阿瑪,和一個居住在楊州的女人曖昧不清,具體如何,你額娘不說,外人又如何知曉,她就是這樣,要強了一輩子,永琪呀,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就不要去想了。永琪憤憤地說道:一個女人,我猜也是為了女人。紫薇在一旁心想:皇阿瑪,你太不應該了。

永琪如此一發問,這飯吃得便有些不愉快了,吃完飯后,天色已是較晚,便起身告辭,福倫一家送至門口,千叮嚀,萬囑咐,馬車終于在一陣馬鞭的催促下,漸漸消逝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小燕子三人走后,福晉便去后堂,后堂供奉著先祖的牌位,另有一個是單獨為永琪的母親設置的牌位,福晉凈手捻香,拜伏在地,然后口中念念有詞,她只顧念叨,卻不想爾康不知何時來到身后,待她發覺后,回頭看時,只見爾康瞪大眼睛好奇的問道:額娘,你剛才嘴里念叨著什么,我好像聽見你說什么什么。不待爾康說完,福晉一反常態地呵斥道:你聽到什么了?怎么進來也不敲門?爾康一下朦了,方才是隱隱聽到些什么,但并沒聽清楚,以往進門從未敲門,也不見額娘如此生氣,今天這是怎么了,福晉神情慌亂地說道:太晚了,早點睡去吧。說著,走出后堂,留下爾康在那里莫名其妙。

卻說永琪小燕子紫薇出了學士府,原路返回,永琪心情郁悶,不免喝得有些多了,一路顛簸,酒勁開始發作,此時為他額娘的事情,心里面正憋著一口氣,仗著酒勁,執意要去見乾隆,請求將他母親愉貴妃的靈柩遷入妃子園陵安葬,任小燕子紫薇兩人無論如何也阻攔不住,只好一路緊隨其后。

話說御書房,為尋不著香妃而煩惱的乾隆正在閉目養神,卻聽得外面有人在走動,便問道:是誰在外面?這時從外面走進兩個人來,卻是和親王弘晝,弘晝手里拽著一個人,乃是果親王弘瞻,都是乾隆的異母親兄弟,弘晝一臉憤氣,弘瞻躲躲閃閃,乾隆見他兩這般模樣,知道又沒好事,便有些不高興地問道:這大半夜,你們又是干什么?弘晝氣呼呼地說道:請皇兄評評理。

弘瞻卻暗地里捅弘晝,弘晝沒好氣地說道:別捅了,這事就在這里說清楚。弘瞻說道:才多大的事,非要鬧到皇兄這里,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弘晝道:你也知道知道要臉?乾隆聽得一頭霧水,說道:你們這是在猜謎語嗎?

弘晝便道:我府上那次失火,燒毀幾間房屋,弘瞻主管造辦處,他主動上門讓我把工程包給他做,只管放心,我當他是兄弟,便信了他的話,他竟然給我買回一些偽劣材料,從中撈取好處,還請皇兄評評理。

乾隆聽了,好氣又好笑,便道:你們就為了這點事來找我評理。弘晝在一旁道:皇兄,是五哥非要拉著我來的,我可不想來的。

一旁的弘晝聽了這話,又激動了起來,道:錢雖是小事,但事就不該這么做。弘晝道:在商言商,古人言,無利不起早,沒有一點好處,難道白干不成?

弘晝氣得臉紅脖子粗,道:這叫雁過拔毛,針尖頭上削鐵,菩薩臉上刮金,我當你是兄弟,你竟然這樣對我?

弘瞻道:皇兄,莫非你是后知后覺不成?如今世風如此,我也不能免俗,名利放中間,道義放兩旁,親兄弟明算賬,何錯之有?

兩人又開始爭論起來,乾隆實在是忍不住,一拍桌子,說道:朕每天為了國家大事殫精竭慮,你們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盡拿這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朕,究竟居心何在?

兩人見乾隆真的發怒了,立時害怕起來,垂手而立,大氣也不敢出,乾隆向弘瞻怒斥道:朕念你自幼先皇便過世,待你比親生兒子還親,還把你過繼給最富有的果親王作兒子,你坐擁金山銀山還不知足,還去開山挖礦,囤積居奇,買官賣官,朕都睜只眼閉只眼,指望有朝一日,你能夠痛改前非,可你不但不思己過,現在更是變本加厲,手都伸到自家人的口袋里,這叫什么?

乾隆繼續說道:聽說你還向你母妃伸手要錢,你說這世上還有比你更愛錢財的嗎?不想弘瞻蠕動著嘴唇,怯怯地說道:和珅家里那么有錢,卻給姬妾吃粥,我每頓還給下人吃肉呢,和珅比我更愛錢。

《嘯亭雜錄》記錄和珅家:其家姬妾雖多,皆無賞給,日飧薄粥而已。

凡有錢人家,多半吝嗇。弘瞻那么有錢,卻伸手向母親要錢,這也不是編造,出自乾隆諭示,確有其事,一旁的弘晝聽弘瞻如此一說,撲哧一笑,乾隆正在為香妃的事煩心,哪里還笑得出來,便將矛頭轉向弘晝,歷數他的種種荒唐不經,弘晝被說的滿頭大汗,不住的用手去額頭上抓撓,乾隆越說越來氣,見他不住的拿手在額頭上抓撓,便說道:是不是你那頂帽子戴著不舒服呀?那把朕的這頂給你拿去戴上吧。

這皇帝的帽子,象征著皇權,豈是誰都可以戴的嗎?弘晝哪敢上前,只是趴在地上說:不敢,不敢。

這便是天子和臣子的距離,有時看似一步之遙,實則天壤之別,難怪皇帝的寶座,多少人要搶著去坐。

話說弘晝弘瞻正在如坐針氈,太后她老人家大駕光臨,她也是為香妃一事放心不下,顧不上身體抱恙,親來乾隆處問訊,恰好碰上這場面,乾隆見太后至此,也不好再訓斥弘晝二人,便示意他二人離去,二人倉惶拜別,不提。

太后與乾隆正說著話,只聽得外面一陣嘈雜,卻是永琪仗著酒勁來了,守在門外的太監見他渾身酒氣,心知不妙,不放他進去,永琪哪里肯依,故爭執了起來,永琪正一肚子氣沒處撒,該這太監倒霉,永琪一把抓住那太監的前襟,對著他一個耳光下去,酒后不知輕重,立時見血,那太監見勢不妙,捂著嘴往里面跑,永琪此時正是酒濃之時,見那太監撒腿開跑,哪里肯依,指著那太監的后背罵道:狗東西你往哪里跑?

那太監一向為乾隆所寵信,此時自是尋乾隆去了,故弄出聲響來,驚動了正在屋里談話的太后和乾隆,那太監捂著嘴連滾帶爬的跑進來,不待講明情況,永琪后腳就進來了,一旁的乾隆立時騰的一下火冒三丈,太后見永琪一身酒氣,甚是不悅,又見小燕子紫薇隨后一前一后進屋,亦是帶著些酒氣,立時眉頭皺得老高,乾隆厲喝一聲,永琪才發現乾隆就在跟前,被他如此一喝,酒也醒了大半,但依然還是醉眼惺忪,不能自控,太后極是不悅,問道:你們為何一身之酒氣?

小燕子又要扯謊,紫薇擋住,說是去了學士府,一時高興,喝了點酒,小燕子看著乾隆,希望他能夠幫著說話,可乾隆背對著她們,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后訓斥道:你們進宮己不是一日兩日了,為何還是野性不改,這宮里自有宮里的體統,便是百姓人家,也是要講規矩的,一個女孩子家,學人家喝酒,這象什么樣子?說著,連聲咳嗽,乾隆勸道:額娘莫要激動!傷了身子不好!這夜深了,額娘早些回去休息吧!太后尚有余怒,不顧乾隆的勸說,轉向永琪道:永琪,你一向循規蹈矩,怎么現在也會喝起酒來,還有沒有一點作皇子的風范?永琪說道:請太后息怒,我來見皇阿瑪是有事相求,可這奴才攔住不讓我進來,是我一時心急,還望太后,皇阿瑪恕罪。乾隆見他如此一說,便道:這大半夜的,有何事不能留在明天說嗎?永琪說道:兒臣懇請皇阿瑪將我額娘的靈柩遷進皇陵安葬。

乾隆見他舊話重提,立時說道:皇阿瑪多次說過,葬在風水墻外是你額娘生前的遺愿,為何還要重提此事。永琪聽乾隆如此答復,一句不當講的話脫口而出:還不是因為一個女人。

此話一出,永琪亦是后悔,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紫薇小燕子聽后立覺不妙,果然,乾隆的臉漲得紫紅,大喝一聲:畜生,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呀,把這畜生綁了。立時便涌進一幫侍衛,要上前拿住永琪,這時太后說道:慢著。眾侍衛不敢怠慢,垂手立在一旁,太后轉向乾隆,道:永琪只是酒后亂性,可令人送他回去醒酒,待他醒酒之后,再予以懲戒不遲。

太后這是有意庇護永琪,乾隆見太后發話,不好不允,小燕子和紫薇也在一旁替永琪求情,乾隆于是自找臺階,說道:你可知罪?只待永琪說聲:知罪。便好就此順坡下驢,誰知永琪脖子一橫,說道:兒臣不該頂撞皇阿瑪,可皇阿瑪便沒半點過錯嗎?

此話一出,乾隆真是無地自容,不禁惱羞成怒,連呼:來人呀,把這逆子綁了。一旁的侍衛正欲動手,卻聽太后說道:慢著,永琪一向安分守己,自從小燕子紫薇這兩個丫頭進宮之后,永琪便被她們帶壞了,要罰也只能是罰她們兩個才是,錯不在永琪,就在這兩個丫頭身上。

乾隆聽出這老太后分明就是在偏袒永琪,便道:永琪如今也不是小孩子,分明就是他有意為之,不可不罰。

太后一聽,立時不悅,拐杖往地上一戳,道:如此說來,便是額娘老糊涂了,那好,額娘走就是,你愛怎樣便怎樣吧。

說罷,賭氣要走,恰在此時,門外風風火火地走進一個人來,不是別人,正是坤寧宮的主人,乾隆的皇后,后面跟著一個人,便是整日不離左右的容嬤嬤。

皇后臉上一臉的興奮,也沒發覺屋內的氣氛不對,先是請安,乾隆側著臉問道:這深更半夜,你不呆在坤寧宮,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嗎?皇后道:這件事情,關系到江山社稷,臣妾不敢不報!乾隆聽了就煩,道:是嗎?皇后道:臣妾已查出,這小燕子的兄長來路蹊蹺,前些天他曾去漱芳齋,便有人要行刺皇上,臣妾以為,要徹查此事!

不待乾隆發話,一旁的小燕子說道:皇后娘娘有什么證據,憑什么這樣說?皇后見小燕子敢如此頂撞自己,便向一旁的容嬤嬤一努嘴,說道:小燕子,你敢頂撞本宮,該當掌嘴。

那容嬤嬤明白,便瞪著眼珠子要上前來打小燕子耳光,小燕子見勢,跑向乾隆身旁,說道:皇阿瑪救我。

這乾隆不知為何對小燕子總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溺愛,那容嬤嬤不知死活地上前要抓小燕子,正遇上乾隆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被乾隆當心一腳,哎喲一聲趴在地上,那樣子可憐又可憎,皇后見乾隆踢容嬤嬤,立時慘然說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不如連我也打死算了。

說罷,拿腦袋往乾隆身上撞去,乾隆指著皇后道:你身為皇后,心胸狹隘至此,何以母儀天下?皇后撒起潑來,道:臣妾一片忠心,天地可鑒,既然皇上不信,臣妾只有以死明志!

說著,還是往乾隆身上撞去,一旁的容嬤嬤忍著疼痛一把扯住,乾隆煩不勝煩,喝道:夠了!一巴掌打在皇后的臉上,皇后立時愣住,太后也把拐杖一戳地,吩咐左右,道:走。

乾隆自知太后這是真生氣了,趕忙上前挽留,太后氣呼呼地說道:你心里有氣,沖額娘來便是,這是干啥?額娘真是老糊涂了嗎?

任乾隆如何解釋,太后執意要走,乾隆也是無可奈何,皇后自覺沒趣,領著容嬤嬤也走了,剩下乾隆永琪小燕子紫薇四人,乾隆余怒未消地對三人說道:你們就在這里思過好了,不經允許,不可離開。說完,拂袖而去,留下永琪幾個在御書房思過。

乾隆拂袖而去,一路走去,不覺來到寶月樓前,它依然金碧輝煌,充滿了異域風情,卻因為女主人的離去而黯然失色。往昔的種種.,又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之間,閉上眼,回味著含香的音容笑貌,不禁陶醉其間,嘆道:香妃,你舍朕而去,朕卻對你念念不忘,揮之不去,難以忘懷!

尚有兩名侍女守在這空樓之中,其中一名己臥病在床,乾隆念在她們忠心為主,噓寒問暖,以示龍恩。待了一會兒之后,乾隆起身離去,不提。

皇后回到坤寧宮,暗然傷神,喃喃自語,道:莫非本宮也要落得個象愉貴妃一樣的下場嗎?……..一旁的容嬤嬤道:娘娘怎可以愉貴妃自比,她可是出了名的飛揚扈,她的下場,全是她咎由自取!娘娘不替自己著想,也該為孩子著想.才是!皇后點頭。

次日,永琪酒醒之后,自覺失禮,便來向乾隆請罪,乾隆告誡一番之后,父子無隔夜之仇,此事就此了解。然對于他額娘一事,永琪依然難以釋懷,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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