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木孤卿說完等了良久也沒有聽到戰(zhàn)天文君回答,靠近一聽,少女呼吸均勻,竟是已經(jīng)睡著了。
眼中閃過的疼惜迅速被黑暗淹沒,魁木孤卿也沒有再說話,走到距少女不遠的額地方坐了下來。
雙手結(jié)印,他要修習了。
感受著體內(nèi)漸漸充盈的山之魂元,魁木孤卿心內(nèi)一陣欣喜。那種掌握自身力量的感覺,真好。
一夜無話,等到戰(zhàn)天文君再次睜開眼睛時,天色已是大亮。她也沒有想到這一覺會睡得如此深沉。
明眸顧盼,卻沒有發(fā)現(xiàn)魁木孤卿的身影。當即心內(nèi)一慌,掙扎著就要坐起。
便在此時,魁木孤卿雙手捧著一扇碩大的樹葉從遠處走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兀自掙扎的少女,忙開口道:“文君姑娘,暫且先別動”。
說話間,魁木孤卿也加快了步伐。戰(zhàn)天文君聽到熟悉的聲音,乖乖坐了回去。
她只是以為,他不見了,才慌忙想要坐起。原來,他是去為我尋水嗎?
一股甜意充斥著少女內(nèi)心,哪怕她知道魁木孤卿是懷著很平常的心態(tài)去做的。可那種心緒卻是控制不住。
“文君姑娘,這是我去那邊尋的一點水,應該是夠了。你先洗漱一下,我去找點食物充饑”
此時的戰(zhàn)天文君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少年已經(jīng)走到她身前開口說話了才反應過來。忙回道:“啊,哦,謝謝你孤卿”。
正要接過盛著清水的樹葉,戰(zhàn)天文君突然愣住了。只見少年的黑色衣袖參差不齊,看那模樣該是生生扯下來的。昨夜天色漆黑,她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
她后背被勁氣刮得血肉模糊,魁木孤卿在為她治傷時自然要包扎。沒有其他布料,便扯下衣袖為包扎。這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可此時的戰(zhàn)天文君卻愣住了。
魁木孤卿還以為是她身上傷口疼痛行動不便,眸光一閃說道:“若是不方便,我便為姑娘拿著吧。”
說完他不等戰(zhàn)天文君說話就捧著樹葉蹲了下去,清水剛好遞到少女身前。
兩人對視良久,魁木孤卿眼中一陣狐疑。
她莫非,傷到腦袋了?
若是戰(zhàn)天文君知道此時魁木孤卿的想法,定會啼笑皆非。好在這種狀態(tài)沒有持續(xù)太久,戰(zhàn)天文君便動作輕柔的開始洗漱起來。
過了半晌,戰(zhàn)天文君才抬起頭說道:“好了孤卿,我洗完了”。
魁木孤卿眸光一凝,只見眼前的少女恍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出塵。兩鬢發(fā)絲還沾著水珠,重傷未愈的虛弱讓她此時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之感。
感到面龐微微發(fā)燙,他忙說道:“文君姑娘,你在此稍坐歇息,我去找些充饑之物”。
說完捧著樹葉落荒而逃,背影狼狽。身后少女盯著遠去的黑衣身影一陣出神,恍若癡了一般。
……
草草吃了幾個野果,魁木孤卿便要帶著少女往外走。可自顧走了一陣才發(fā)現(xiàn),少女依舊坐在樹下,神情幽怨。
細一思索,魁木孤卿便想通了其中緣由。
她傷勢如此之重,又怎能趕路呢?
迎著少女幽怨的目光,魁木孤卿緩緩轉(zhuǎn)過了身。少女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逝,毫不猶豫的就趴在了少年背上。
繁茂的月魂森林內(nèi),魁木孤卿背著少女緩步走著。此時正值午時,空氣炎熱,他摟著少女的雙手又不敢亂動,豆大的汗水便不斷滴落。
“文君姑娘,這方向可是對的?”
雖然大汗淋漓,魁木孤卿的聲音卻是中氣十足,經(jīng)過昨夜一夜的修習,他體內(nèi)的山之魂元已是完全恢復了。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無上秘寶的幫助。
“再往前走百米,便會回到那天我們說好的路上。”
魁木孤卿聞言加快了腳步,他現(xiàn)在對于月魂森林有種莫名的恐懼感。接二連三的強大魂獸更是不斷撥動著他的心弦,當下只是想著盡快走出去。
他們的霉運似乎真的用完了,趕路至今也沒有遇到過一頭魂獸。
就這樣埋頭走了不知多久,連魁木孤卿融魂中級的魂元都快枯竭的時候,一片寬闊的平原出現(xiàn)在路的盡頭。
“出來了,哈哈終于出來了!”
平時不茍言笑的魁木孤卿此時也不禁歡呼出聲,背著少女奔跑起來。
這一路,差點便走不完了。
奔跑中的魁木孤卿卻沒有注意到,他背上的少女面色不舍,摟著魁木孤卿脖子的雙手愈加用力了。
直到遠離月魂森林,魁木孤卿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眼前的景象是一片寬闊的平原,草長鶯飛,一眼望不到邊際。
魁木孤卿隨意找了一處青草茂密的地方,停下來對背后的少女說道:“文君姑娘,我們歇息一下可好?”
“嗯”
少女聲音沒有了往日的輕靈,顯得很是低沉。魁木孤卿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神色間還自顧閃動著走出月魂森林的欣喜。
輕柔的將背上的少女放了下來,魁木孤卿也順勢往旁邊一坐,喘了兩口氣才開口問道:
“文君姑娘,到了這里你可認識回部落的路了?”
戰(zhàn)天文君聞言神色一僵,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他,這是要走了嗎?
魁木孤卿等了半晌,發(fā)覺身旁的少女像是中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不由再次開口喊道:“文君姑娘?”
說話的同時還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一雙眸子瞪得老大。
大難不死的欣喜讓他此時暫且忘記了心中如淵般的仇恨,此時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滿是青春的氣息。
原本心事重重的戰(zhàn)天文君瞬間瞪大了眼睛,這種模樣的魁木孤卿她從未見過!
此時的場面顯得有些滑稽,少年少女相互瞪大了眼睛,互相看著。
也許只是一瞬間,也許過了很久。直到魁木孤卿感到面龐發(fā)燙的時候,少女才恢復了原狀,開口說道:“再往前走半日光景就可看到我戰(zhàn)天氏的大門了……”
魁木孤卿也往后退了些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不送我回去嗎?”
說完,戰(zhàn)天文君一雙明眸盯著眼前的少年。少女此時已經(jīng)恢復了許多,啟魂王者,豈是易與?
明眸皓齒,黑發(fā)如墨,略顯蒼白的容顏更是我見猶憐。可魁木孤卿卻是始終沒有對她有過別的心思,朝夕相處了近一個日夜,也只是把她當做救命恩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