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木孤卿來到驚云氏大門的時候心緒依舊沉重,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造成的!如果當初不救周光,何以有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還能改變嗎?答案是否定的,魁木孤卿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心中可以悔,只是依舊要前行!
深深吸了口早晨冰涼的空氣,魁木孤卿慢慢調整好了情緒。既然不能改變,那只有努力變得強大,擁有彌補一切的力量。
“你好,我叫戰(zhàn)天文君”
少女怯生生的聲音在魁木孤卿身后響起,魁木孤卿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居然無聲無息的站了個人。當即嚇了一跳,迅速轉身。
雙手快速聚集著山之魂元,心中卻是驚駭莫名,連戰(zhàn)天文君故作溫柔的聲音也沒聽出來。
只見身后的少女依舊一身白衣,臉上帶著調皮的笑容,很明顯,她是故意的!
那個看似驕橫的少女,她的修為,竟也比我高嗎?
過了半晌,魁木孤卿眼中的駭然才稍稍減弱了些許。便在這時,兩道身影從驚云部落里緩緩走了出來。大祭司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對于酋長之女的古靈精怪,他深有體會。
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在部落的時候這樣的場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有旁邊的戰(zhàn)天晨逸是面無表情,甚至眼中還偶爾閃過森然的冷光。
他發(fā)現(xiàn),他的文君妹妹變了。從知道魁木孤卿要與他們同行的時候就變了,今天甚至還特意打扮了一下。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燦爛笑臉。
戰(zhàn)天晨逸面無表情的跟在大祭司后面,拳頭卻是越捏越緊。
走在前面的大祭司顯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心思純良”的孫子此時的狀態(tài),魁木孤卿自然也不會關注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人,當下只是隨意看了看,抬腳迎了上去。
“尊上”
大祭司看了看旁邊的戰(zhàn)天文君,無奈笑道:“哈哈,小兄弟,文君這丫頭就是調皮了些,你也別往心里去”。
魁木孤卿立刻恭敬答道:“尊上那里話,我又豈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更何況文君小姐本就沒有惡意”。
“只怕是不敢吧!”
一直跟在大祭司身后的戰(zhàn)天晨逸此刻開口了,只是言語間的鄙夷顯而易見。言外之意就是說魁木孤卿畏懼戰(zhàn)天氏才這般作態(tài)。
大祭司聞言臉色一沉,他這個孫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當即喝道:“逸兒!難道是昨天還沒反省夠嗎?”
戰(zhàn)天晨逸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因為此時站在魁木孤卿身后的戰(zhàn)天文君也對他投來了生氣的目光。
陰毒的目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逝,他像是認錯般低下頭去。卻是為了掩飾眼中的陰毒。同時心里近乎瘋狂的咆哮道:
“為什么???他一個喪家之犬,為何能讓爺爺看中,又為何能讓文君妹妹更是青睞有加”
魁木孤卿只是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他畢竟是要跟著他們一起走出月魂森林的。能忍,便忍了。
可一個正值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怎么會沒有脾性呢?在這一刻,魁木孤卿深深體會到了那種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無奈。若是現(xiàn)在擁有足夠的力量,又何必受此悶氣?
他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戰(zhàn)天晨逸為何如此針對他。
大祭司眼見戰(zhàn)天晨逸低下頭去,還以為他是知錯了。心中也是一陣嘆息,這畢竟是他的親孫子啊。又怎么忍心真的怪罪呢?只是心里想到:
“此次回去定要好好問問戰(zhàn)天建那小子,好好一個孫子怎么被他教成這樣了?”
這般想著,大祭司扭頭對魁木孤卿說道:“小兄弟,人也到齊了,走吧”。
魁木孤卿聞言欠身說道:“那就麻煩尊上了”。
大祭司此時已經(jīng)恢復了先前的溫和,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小兄弟不必掛懷”。
說完就當先對著驚云氏外面走去,魁木孤卿連忙跟在后面。戰(zhàn)天文君卻是故意落后了幾步,與戰(zhàn)天晨逸并肩走著。等到前面兩人距離較遠的時候才低聲說道:
“逸哥哥,你為何一直針對魁木孤卿啊,祭司爺爺不是說了嗎,等到到了部落他自會離去的。下次不許再針對他了,聽到?jīng)]有,逸哥哥~”
說到后面,戰(zhàn)天文君竟罕見的撒起嬌來。
因為每次她只要一撒嬌,她的逸哥哥都會無條件的答應她,無論多么過分的要求。
這次也是,戰(zhàn)天晨逸深吸了口氣,臉上擠著笑容說道:“好,逸哥哥答應你”。
得到滿意回答的戰(zhàn)天文君蹦蹦跳跳的跑了,只剩下戰(zhàn)天晨逸一人跟在后面。剛剛擠出的笑容在少女轉身的瞬間就變了,陰冷、狠厲,瞳孔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他原是很喜歡戰(zhàn)天文君對他撒嬌的,無論多么無理取鬧的要求他都會答應??蛇@次,他答應得如此艱難。險些控制不住爆發(fā)出來。
盯著前方和大祭司說笑的黑衣少年看了良久,戰(zhàn)天晨逸喃喃道:“便先讓你得意一會兒,到了月魂森林,嘿嘿嘿……”
正和大祭司說著話的魁木孤卿莫名感到后背一陣發(fā)涼,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樣。一股不安在他心里盤旋,回過頭去,一張絕美容顏卻出現(xiàn)在他視線中。
許是命運安排,少女的絕美容顏恰好擋住了戰(zhàn)天晨逸陰冷的目光。
“你是叫魁木孤卿嗎?哎,跟你說話呢”
魁木孤卿有些煩躁的別過了頭,他現(xiàn)在覺得這戰(zhàn)天氏的少女像是夏天的蒼蠅一樣,異常煩人!
當即繼續(xù)問著大祭司問題,那是一些他從未了解過的領域。大祭司也是樂得有人打發(fā)一路無聊的時光,對于魁木孤卿的問題也是來者不拒,甚至還談著他許多經(jīng)驗。
戰(zhàn)天氏大祭司,那可是掌魂境尊者的修為。閱歷之豐富,非常人能比,所以魁木孤卿此時像是求學的學子一樣,充滿了求知欲。
一行四人在大祭司與魁木孤卿的談話中慢慢走遠,也越來越接近月魂森林。
戰(zhàn)天晨逸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陰冷,嘴角還不時勾勒著森然笑容,像是已經(jīng)看到魁木孤卿被撕碎的一幕一樣。
當然,魁木孤卿認為像是蒼蠅一樣煩人的少女也不時插著話,更是從未放棄過和魁木孤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