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律”，顧名思義，這是洞悉并更改生與死的規律，跳過所有的過程直接將敵人導向死亡的必殺。

這是觸及了世界運行的規律，萬物奧秘一角的攻擊。

但是，這個世界上可沒什么是絕對的，更別說修煉者本身就是超出常規的存在，會發生什么誰都無法預料。

如果這一擊未盡全功的話，那它造成的悖論與反噬同樣也會對施術者造成傷害。

就像是張寧現在，法力失控，五感混亂，還伴隨著生不如死的劇痛，別說是繼續戰斗，就連“站立在地面”這件事，都有點勉強了。

“靈魂的改造？你還真是瘋狂。”一邊嘔著血，張寧也不由為對方的膽大妄為而驚嘆。

雖然他前世也有許多強大魂體的功法和秘術，但基本都是以溫養為主，講究的是潛移默化，至于自己給自己的靈魂“動手術”，親自操刀進行大改，這么做的人一個都沒有。

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觀念的差距而已，一個見效慢風險低，一個簡單粗暴風險高。

本來道人這個階級以下，沒人能夠逃得過這一劍才對，這是境界上的碾壓，但這因為對方超出一截的硬實力，以及她那自改的面目全非的魂體，張寧卻是失敗了。

“我稱這個叫“高維化靈魂”，如何？現在投降的話，我的條件依然不變。”四象的魔女一臉風輕云淡，如果揮出這一劍的不是張寧本人的話，還真有可能被唬住了。

“嗤，你如果能邁開腳，正常的走兩步的話，我投靠你也不是不行。”張寧嗤笑了一聲。

雖然沒有嘔血、沒有傷痕，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但這些表象又怎么能瞞得過施術者。

四象的魔女，現在無疑是瀕死的狀態，形象點來說就是只剩一口氣，就連她現在直立的身體都是靠法術的力量來維持的，不靠法術的話，根本連手都抬不起。

“這么說你要繼續作戰？就憑你現在的狀態？”四象的魔女語氣幽深，就好像她說一聲“不”，就要重啟戰端一般。

“憑借著法術強行吊命的人還真好意思說這種話。”張寧不為所動，直接反擊了回去。

……雙方你來我往的互換了一堆嘴炮，就是沒有動手，兩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拿下對方。

“……”嘲諷、試探、勸降，能試的辦法都試了一遍后，四象的魔女也無奈了。

原以為是一個普通的靈術大師，平a過去穩贏，結果卻陷入了這種僵局。

“罷了，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寧，整個人就消失在了此地。

說走就走，毫不猶豫，但退了大敵的張寧卻還是高興不起來。

別看對方走的干脆，但這件事卻顯然沒結束，只要有腦子就能分析出來，這次的退敵只是她沒把握而已，等到重整旗鼓，肯定還會有“第二回合”。

而相比起這次，雙方都沒有準備，只是倉促接戰的狀況，“第二回合”明顯就更加慘烈了。

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交戰，實力、戰法、殺手锏，這些情報都暴露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比的就不止是硬實力了，誰能揚長避短制定出更加可行的計劃，誰能營造出對自己更有利的局面，這些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哼——”張寧收起武器，有些沉吟。

在接下來的較量中，計劃固然重要，但在此之前，有一個問題是必須面對的，那就是她具體的身份。

張寧的全身被薄霧所籠罩，特別是臉部的區域，更是什么都看不見，而四象的魔女則直接戴了面具，周身也看不太真切，從現有的信息要找出敵人，完全就是大海撈針。

以概率來算，全城數百萬人，大多數都有可能，但是，張寧經過了剛才的交談，卻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謝思靈……么？”他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無論是說話的風格，語氣，還是那不知不覺就主導著談話的言語，這一切都太像了。

不過，這之中也是存有疑問的。

張寧是想隱藏身份，才在平時作為普通學生出現，畢竟他的計劃也在平穩推進，接下來也要搞好幾個大新聞，到時的局面實在難說……

但四象的魔女百歲高齡，又不是本地人，身為環法會的會首，她有什么必要去當學生嗎？這是疑點一。

謝思靈在說話時的自稱是吾輩，但是四象的魔女卻是自稱為我，如果她們是同一個人，刻意的玩這種角色扮演又有什么意義？這是疑點二。

“說到底，就是沒辦法確定啊。”張寧嘆了口氣，有些難受。

是或否，他都會有相應的行動，但這種無法肯定的情況，就連他也有些左右搖擺……

其實要是其他人，張寧肯定有殺錯沒放過，直接“買兇殺人”試探一下，就算搞錯了，死了，也沒所謂，死了就死了嘛，搞錯了就搞錯了嘛，有什么大不了？

但謝思靈不同，經過這些天以來，張寧已經把她視作友人和知己了，可以的話還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的，而這樣，許多手段就不能用了。

……放開張寧的猶豫，將時間往前推。

兵分兩路后，軍隊依然在不斷前進。

雖然失去了一大臂助，但這個隊伍中，還是沒人認為自己會輸，

能被挑選進行這次作戰的，本身就是精銳中的精銳，每一個都足以成為都市小說中的兵王了……如果有這個制度的話。

給他們全員配備了動力裝甲，還有復數的機甲壓陣，這種武力都足以去鎮壓叛亂，挑翻數萬大軍了，收拾一個跳大神的神棍豈不是手到擒來？

更何況那個“道庭”的人，也會與敵方搶奪靈脈的控制權，讓其無法再利用這股力量。

穩，這一戰穩得沒邊。

平a過去直接贏，到時候該升官的升官，該表彰的表彰，豈不是美滋滋。

總之，軍隊勢如破竹，急速的推進著，雖然遭遇了幾次襲擊，但都是不痛不癢。

而行至半路，更是傳來了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在又一次與出現的怪物交戰時，張寧正好對半個城市做出了宣言，而與此同時，他們也發現了原本身邊死戰不退的怪物們，突然就變得懶洋洋的了，只要不主動攻擊，就一點戰意都沒有了。

于此，前路再無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