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了苗筱花的視線,俞遙望向她,眼里忽然多了一種奇異的色彩。平日里苗筱花一向是素顏,而此刻化了一層淡淡的妝的她顯得是那樣的楚楚動人。眼睛因為那濃而密的假睫毛顯得更加烏黑發亮,淡淡的唇彩讓原本秀氣的唇更加的水嫩,一身淡粉色的連衣裙,搭配上一雙水晶高跟涼鞋,整個人看起來宛如荷塘里的荷花一樣清新。
兩人只是這樣默默地看著,縱然一個想問他昨日是不是等了很晚,一個想問她昨天為什么沒有去,終究沒有一個人開口。
“苗筱花,你不下去,在這磨嘰什么。”踏出房門,苗母看見了站在對面的俞遙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打著招呼,“小遙啊,難得看你回家一趟,打算什么時候辦喜事啊,娶到那樣一個媳婦還真是你的福分。”
“阿姨好,”笑著點點頭,俞遙說道,“現在說這事還早。”
“不早,不早,你不急有人會比你還要急。”順手帶上了房門,苗母有意提高了聲音,“那么好的媳婦,有錢又有貌,錯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那家店了。哎,你的命好真是好,可惜我家這個丫頭,找個對象那么困難。小遙啊,以后發達了,可不要忘記我們這些老鄰居。那女孩叫虞冰是吧,就算是入贅到虞家,做個上門女婿你也不虧啊。”
這話聽在苗筱花的耳里都覺得有些別扭,而俞遙雖然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但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拉了拉苗母,還未說什么,卻是被苗母狠狠地瞪了一眼。
“阿姨,你們這是要去哪?”臉上維持著祥和的笑容,俞遙問道,眼睛又不由地在苗筱花身上停留了片刻。
彎起了唇角,苗母拉住了苗筱花的手:“相親啊,對方的條件還不錯,兩個相比較才能做出選擇。”
兩個?詫異著,苗筱花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已被苗母拉下了樓。一邊走,苗母一邊感嘆著:“一個是海歸,一個是成功的商業人士。我家女兒不出手就罷了,一出手套住的可都是精英,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享受的福分呦。”
感到俞遙那灼熱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背后,苗筱花抿著唇沒有回頭看去,只是從母親剛剛說的那有些尖酸的話中推測,她隱約地感到母親知道了她心中的小秘密。
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每當遇見熟人被問到苗筱花打扮的這么漂亮去做什么,苗母無一例外地重復著同樣的話語,相親以及比較。
終于忍不住的,苗筱花發問了:“媽,怎么有兩個?那成功的商業人士是誰?”
“送你回來的那人啊,昨天晚上他還特意打電話過來問你在不在家,說你白天身體有些不舒服特意來關心一下。聽他說話的語氣,沉穩,近水樓臺先得月,筱花,你可要好好把握了。”
“媽!”苗筱花只覺得滿頭黑線,這八字沒一撇的事,苗母倒是露出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雙管齊下,擇優而選。”淡淡地看了苗筱花一樣,苗母語重心長地說著,“人吶,不能總是活在回憶里。”
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兒,苗筱花完全沒有在意對面的男人在說些什么。兩個孩子的母親談了一會話后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兩個孩子。
只是自打一開始,苗筱花的心思就飛到九霄云外去了。手托著腮幫坐在那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記了屋子里另一人的存在。
眼眸垂下望著面前的餐具,想到的卻是另外的事情。在來的路上苗筱花腦海里就一直在琢磨著苗母之前的話語,似乎母親是誤會了什么,可是大boss晚上竟然會打電話來,這還是讓她覺得難以置信。如此關心她一個小小的職員,也難怪母親會東想西想的。不過話說回來,葉司逸這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倒不是太難相處。
“苗筱花,你覺得我的建議如何?”
“嗯?”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苗筱花才從自己的思緒里緩過神來,呆呆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廖明遠,剛剛他說了什么?
見苗筱花這樣,廖明遠倒也沒有感到多惱怒,雙臂疊在胸前打探著苗筱花,高深莫測地微笑著。
有一種人叫做笑里藏刀,不笑讓人恐怖,笑起來更不是人,此刻廖明遠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感覺他和葉司逸相似又不盡一樣。雖然他們看起來都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但是廖明遠更是讓人捉摸不透。放了他一次鴿子,剛剛心不在焉地聽他說話,按常理來說他應該暴怒才對,但是廖明遠此刻卻淡淡的笑著,沒有一點生氣的預兆。
“你有喜歡的人了?剛剛在想情郎?”眼睛挑起,廖明遠聲音平緩地問道。
“沒有。”苗筱花低聲說著,剛剛一直在想葉司逸的事,自從知道他晚上打來一個電話后心思就一直圍繞在上面,而關于俞遙的昨晚之約以及今早遇見他的卻是完全沒有在思考的范圍。意識到這一點,連苗筱花都感到有些詫異。
“是沒有喜歡的人還是沒有在想情郎。”起身走到窗戶邊,廖明遠拉開了窗戶,“剛剛你想的那樣出神,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還有羞澀,難道你想的不是男人?”
“我。”被廖明遠這樣一說,苗筱花只覺得臉頰忽然間發熱,緊緊地抿住了唇。
“不介意和我說說那個男人?”背對著苗筱花,廖明遠淡淡地開口。
在一個相親對象的面前談論另一個男人,而且還是男方主動提出的,這樣的要求倒還真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