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花魁、花魁!”不知誰先開始的,很快底下一片都在興奮地喊著,表達(dá)著他們對新來花魁的無限仰慕之情。
我嘿嘿一笑:“三線準(zhǔn)備!”
曲調(diào)再變,俏皮之余,又多了些婉轉(zhuǎn),開始有了情思。
“ok,上陣!”我打了個響指,看著底下癡迷的觀眾,露出奸笑。適當(dāng)?shù)拇碳び兄谏硇慕】蛋l(fā)展。
舞臺后面,忽然轉(zhuǎn)出四五個先前打扮的紅衣姑娘,一樣的衣著打扮,一樣的舞藝精湛,一樣的美艷動人。
“啊……難道她還不是花魁?”一個人率先驚叫。
“怎么可能!都那么漂亮,跳得那么好了!”另一個人頂回去。
“可是……你看你看,每一個都那么漂亮,跳得又好啊!”議論紛紛。
“天哪……還不是花魁就這么出色,那花魁該多……”聲音被眾人更狂熱的尖叫給淹沒了。
“好,再熱情點(diǎn),再激動點(diǎn),對,尖叫再高點(diǎn)……ok,俺花魁流氓落要出場鳥!”我掐指算著觀眾的熱情指數(shù),終于在眾人的興奮狂熱到達(dá)頂點(diǎn)的時候,開始行動了。
樂曲此刻已完全轉(zhuǎn)為悠揚(yáng)空靈,仿若一池清水中的明月,靜靜演繹著它的靈動飄渺,哪怕是稍微一點(diǎn)的異動,都會碰碎了它,讓它飛散。
施展輕功,我從高空徐徐落下。白衣飄飄,婉若降世謫仙;黑發(fā)輕揚(yáng),又似迷途精靈。依舊是一襲白紗掩面,有可紅衣舞女的映襯,就并不顯得突兀。住露出一雙黑亮水靈的眼脈脈傳遞著對眾生的眷戀。
被紅衣舞女圍繞的我,憑空生出一股空谷幽蘭,清雅遺世的味道,讓對艷麗顏色已經(jīng)出現(xiàn)審美疲勞的觀眾因我的出現(xiàn)更加瘋狂。
很好,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一邊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一邊施展飄渺步法最簡單的步伐,配合著舞曲伸展伸展腰肢,揮一揮衣袖,竟也博得了已深深迷醉的觀眾的掌聲。
沒舞多久,天空中落下粉色花瓣,紛紛揚(yáng)揚(yáng),甚是動人。見時機(jī)成熟,我便再次施展輕功,在花雨中飄忽退場。
“唔……我昨天的出場拉風(fēng)么?”我拖著濃濃的鼻音問安心,不時吸一下鼻涕。
“拉風(fēng)。”昨天看到她仿若世外仙姝一樣從天而降,遺世獨(dú)立時,他的心從來沒有過地被震撼了。一直以為她只是一個貪財好色又扣門的小流氓,從來沒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清新高潔的一面,真讓他驚喜啊。
驚喜之余,安心又有些不安,仿佛這個人兒這樣就不再只屬于自己了一般。真想找個地方把她給藏起來,再不給別人看到她的好呀。
對安心的心態(tài)變化絲毫沒察覺的我擦了把鼻涕:“那就好,也不枉我在寒風(fēng)里吹那么久了。”昨夜的飄渺仙子確實動人,可我在臺上是美麗“凍”人啊。
站那么高,又不像那群舞娘一樣習(xí)慣任何時候都穿那么少,俺就杵在那任那初冬的寒風(fēng)吹,能不感冒嗎!
“流姑娘,您這法子果然好用呢,姑娘們一個個屢試不爽。流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呢!”一個黃衣女子掀起門簾走了進(jìn)來。
她正是昨天的紅衣舞女之一,隔壁鏡陽城花曉樓的紅牌花魁舞伊。她們都是季清遠(yuǎn)應(yīng)我的要求花高價從鏡陽城雇來的,眼看她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就教了她們一些化妝技巧做個紀(jì)念,沒想到會如此受到推崇。
“嘿嘿嘿,那是,那是……”一聽別人贊賞,我的尾巴又翹了起來,。完全忘了咱這是剽竊現(xiàn)代化妝技術(shù)。
其實也就是把畫眉的螺子黛削細(xì)畫眼線,再用胭脂涂作眼影,這樣會讓眼睛更起來更媚惑誘人。
當(dāng)然,我顛倒眾生的水漾凝眸可不是那么簡單就來的,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想當(dāng)初俺可是將手帕放在洋蔥水里泡了一天一夜,下場前這么一擦……嘖。
這會子那些姑娘們估計都正頂著“水汪汪的大眼”在招呼客人吧。
“流小姐,果然高招啊。這會兒眼巴巴地等著見你的客人都能排到鏡陽城去了!”季清遠(yuǎn)走進(jìn)來笑道。自從如眉出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真心地笑過了。
“接下來,咱誰都不見,只要專心等著采花賊到來就好了。”我敲擊著椅子盤算著。
“恩,我再去調(diào)幾個好手來守著。一定不能讓流小姐出事。”季清遠(yuǎn)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吶。
面對我的不以為然,安心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老婆你還是小心一點(diǎn)的好。”
“知道啦知道啦。”我流氓落這么大個人了還會出事兒么?
攆走他們,想到接下來的幾天都要在這無聊的魁羽閣里渡過,我就覺得我的人生暗無天日。
我當(dāng)時咋就那么蠢,出了個這么傻的主意呢?這采花賊一天不來,我就一天不能出去,要在這候著,要是他一年都不來可咋辦呀!到底他是爺還是我是爺呀,嗚這日子沒法過了啦。
抱著棉被,我在床上滾來滾去。換來暗處的人兒一道淺笑,誰會相信這個無賴孩子氣的家伙會竟是昨天那個驚才絕艷的妙人兒呢。
“啊……不活了啦……我閑得都要長蘑菇了啦!”我在床上不安份地扭來扭去。
“老婆,你的計策真的萬無一失嗎?這采花賊都四天了,還沒動靜啊。”安心有些疑慮了。
為了捉拿采花賊,季清遠(yuǎn)耗費(fèi)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現(xiàn)下他們住的魁雨閣被季清遠(yuǎn)包下了,不允許別人靠近,光這點(diǎn)就砸了幾千兩的銀子。如果還抓不住采花賊,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