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救護車鳴笛聲，縮短了趕往醫院的距離。

到了醫院，在護士的安排下，給老爸直接辦理住院手續。回到病房，躺在病床老爸在呼呼大睡，身旁的老媽因一夜在照顧老爸，合上的雙眼又因擔心睜開眼。

走到老媽身旁，說道：“有我看著老爸，你先睡一覺吧。”老媽聽后，這才輕松的背靠椅子，慢慢合上眼。

過了一段時間，巡房的主治醫生和一堆身穿大白褂的人走了進來，站在老爸的床尾交頭接耳的說了一大推醫學術方面的問題，問了我一些關乎于老爸日常的問題。但由于一切來的太快躁動不安的心情還沒反應過來，所以面對眾多醫生和護士注視下，回答問題也變得愚鈍，只是回復‘嗯，好的，是的……’之類的一切話。

問完，然后一群人直接朝門外走出。

等大白褂一群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這才反應過來老爸的病情只是從老媽的口中略知一二，但從專業人的角度從未了解過。

沖了出去，目光尋找著為老爸操刀的主治醫生。

據護士那所知，主治醫生是已年過四十的男醫生，姓邵名剛，個頭不算高，留著大背頭的三七分短發，一個頗為深厚的眼鏡框，更顯老成。

一個側身，攔下正在趕路的邵醫生。

“邵醫生，您好！我老爸的病情就目前來看，是屬于什么情況？”

邵醫生看了我一眼，頓了一下，搓了搓下巴：“就目前的情況，我們還不知道癌細胞是否有擴散，你爸之前來就醫時，我們有建議立馬手術，可是呢，拖了這十來天的時間，一些術前該有的檢查又要重新來一遍，才能確保是否能進行手術。”

“最快的手術時間是什么時候？”

“我不能保證，可能是三五天，可能更久，一切都要等術前檢查出來，待良好的情況下在定論。”

“哦，那我老爸一下子暈倒，是癌癥的惡化，還是其他？”

“你爸今早才剛住院，一些檢查都沒開始做，按理來說，還是要等檢查報告出來才會給出答案。但有一點很可惜，那就是前十幾天就該做完的手術了，拖到現在的情況也必然不容樂觀。”

“那……這樣……”

嘴唇哆哆嗦嗦，欲問又止。

回顧十來天前的情況，因腳傷在另一個醫院里頭，心生愧念，所以又不好意思下次過問，只能等檢查情況后再說。

再次回到病房，老爸已睡醒，老媽爬在桌角睡得不省人事。

老爸微微側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轉頭。我不懂，平日里一向道理頻多的老爸，突然到了醫院就寡言了，我也不好意思說出醫生道出的情況，又讓他有不好的念頭，于是，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看著老爸正以無比衰老的姿態迅速的消瘦下去，向前詢問：“要吃什么，我出去買。”

老爸搖頭，意思是不吃。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咋行。”

他道：“不是，現在就連吞口水也費勁，吃東西會累。”

很難想象下咽的困難，現在我因口腔潰瘍引起的喉嚨腫痛，可想而知說句話都費勁，更何況老爸的病情也是這種情況。

也理解了他為什么寡言了。

空隙間，護士推來專用的醫療車，為老爸測了血壓，從手肘出抽了幾瓶血，詢問了一些慰問的話，然后完事推車走人。

忙碌的護士里里外外走了好幾趟，望著熟睡的老媽，想著老爸剛住院一定有很多事離不開人，想必讓老媽多睡一會兒，出門買東西吃是無望了，打開手機中APP想著點什么外賣，護士又進來提醒醫保卡上的余額不足要充值。

去了外頭找了臺一體機充值，手機上不值一提的五位數余額讓我跌入谷底。

順便翻閱著瀏覽器中關乎于食道癌一些內容，各類說法出奇不一致，重要按輕重患者情況而定，也不能一概而論。沿著內容往下看，一些危言聳聽的內容入眼后，弄得人心惶惶的……屏蔽掉扇惑人心的內容，一切遵從醫生的說法總會沒錯的，想到這里，心里也好受些。

具后面情況，依自己的想法點了外賣，一家人圍在一個白色小方桌吃著清水寡淡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