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似
- 嘆長歌
- 秦時淺
- 6187字
- 2019-08-13 10:40:30
01、風寒
“回皇上,容貴妃說是簪子丟了許久了,因為之前是秀婕妤管著首飾,如今秀婕妤的身份,她不好詢問的。”陸皇后回道。
“丟了?臣妾記得它好好地放在庫房呢……”秀婕妤皺眉說道,越說聲音越小。
一心都撲在秀婕妤身上的昭仁帝哪里會懷疑秀婕妤,只哼聲道:“是不是丟了,丟了多久,容貴妃她自己心里有數。”
可見,昭仁帝將秀彩之死歸在了容貴妃的身上。
而淑妃也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說道:“聽說容貴妃染上了風寒。”
“染風寒了?”昭仁帝眉頭忽皺,容貴妃身體一向是很好的。
“皇上,臣妾前些日子瞧著容貴妃,確實臉色不太好,如今貼身宮女又歿了,皇上可要瞧瞧?”秀婕妤善解人意地勸道。
“張恩生。”皇上沉思后道,“去十三所尋個太醫去容貴妃那里瞧瞧。”
“是。”張恩生低著頭,轉身離去。
“既然皇后和容貴妃都病著,那就淑妃多操勞些后宮事吧,秀婕妤也跟著學學。”
掌管后宮事物,對于淑妃來說不是難事,可她更看重皇上的這份賞識。
回了住處,淑妃松了口氣,對著沈麗心語重心長道:“心兒,我們快有好日子過了。”
“你有沒有好日子過和我有關系嗎?”沈麗心卻斂住笑容譏諷著,再多的隆恩,淑妃也不過她一個女兒罷了。
“心兒。”淑妃微皺眉頭略有斥責之意。
沈麗心卻不以為意,瞧也不瞧淑妃一眼,勸道:“皇娘,我們又有什么好爭的,過好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
“你懂什么?”淑妃說話間,守在門外的金哲打破了母女的僵局。
“主子,秀婕妤來了。”
淑妃輕抿著茶,平復心中的氣憤,平靜道:“讓她進來吧。”
“臣妾給淑妃娘娘請安。”秀婕妤鵝黃色的裙擺緩緩輕動,再往上水粉色的衣袖卻穩穩的。
“妹妹有禮了。”淑妃笑道。
“給秀皇娘請安。”沈麗心淺淺地福了福身,又對著淑妃屈膝后,徑直地離開了屋子。
瞧著黑臉的沈麗心,秀婕妤坐在她離開的位置,對著淑妃淺笑道:“二公主快言快語,娘娘又要頭疼了。”
“本宮都習慣了。”淑妃淡淡地說著,心里卻不是滋味。
良久,秀婕妤冷冷道:“娘娘,我們忍了這么久也該到頭了。”
“皇上沒說什么,想必暫時不會動容貴妃。”淑妃想了片刻,又道,“既然皇上不想動手,那我們就幫幫皇上吧。”
“那劑藥也該加點分量了。”秀婕妤狠狠道。
“此事本宮還要仔細思量,左右皇上讓你跟著我學著管理后宮,相見的日子長著呢,先回吧。”
剛來就讓走,倒是讓秀婕妤一愣,可她又不能賴著不走,只能頷首道:“也好,那臣妾就不打擾娘娘了。”
太醫瞧過容貴妃后,開了調理的方子,而容貴妃卻絲毫沒有喝的意思。
“主子。”昭仁帝派來的太醫并沒有讓容貴妃心情改善,這不禁讓柳飄飄有些擔心。
“把飯菜撤了,還有這藥也倒了吧。”容貴妃淡淡道。
“主子,您還好嗎?”柳飄飄扶著容貴妃問道。
“他都不在意本宮了,本宮好與不好又有什么關系呢?”一滴清淚劃過,容貴妃看著搖曳的燭光揮手打翻,蠟油濺在手上燙得發紅,然而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嗤嗤笑道,“他從前不會不來看本宮的。”
除了昭仁帝的涼薄,自己父親的離世對容貴妃的打擊也不小。
哪怕她沒了恩寵,沒了家族的助力,她和魏庭謙之間總還是有父女之情在的,她希望她父親好好活著。
“主子,您……”柳飄飄剛要勸說,容貴妃卻擺了擺手。
“飄飄,給本宮寬衣,本宮好累,想要休息。”
飄飄道了聲“是”,輕輕地為容貴妃褪去衣衫,將她扶到床上后,吹滅了幾支晃眼的蠟燭,搖著頭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夜晚,秀婕妤坐在窗前看著樹影,發髻上的銀穗被風吹拂著,窗外的黑遠比不過心里的苦。
初蓮見她若有所思,勸道:“主子,明日就回宮了,歇吧。”
“時間過得真快。”秀婕妤暗自神傷。
“主子圣眷正濃,時間快慢又有什么關系呢?”初蓮道。
“圣眷。”秀婕妤輕輕地摸了摸小腹,微微揚了揚嘴角。
回宮的隊伍啟程了。
淑妃靜坐在車內,一旁的金哲說道:“主子,皇上適才都不看容貴妃呢。”
“家世在那,總會瞧上一眼的。”淑妃卻并不在意,因為看與不看,容貴妃也活不了太久了。
幾日的奔波,終于到了皇宮長歌城,后妃以及文武百官齊聚宮門,皆跪迎昭仁帝回宮。
“恭迎皇上回宮。”
一位綠衣女孩鉆出人群,歡快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昭仁帝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摸著二公主沈皎月的頭,笑道:“月兒什么時候回來的?”
沈皎月高興道:“兒臣回來沒幾日,許久沒回來,甚是想念父皇和皇娘呢。”
“確實許久未見了,月兒都長這么高了。”昭仁帝笑說后,又道,“你去見見你皇娘吧。”
聽了昭仁帝的話,沈皎月便提起裙擺跑向容貴妃,嘟嘴道:“皇娘您瘦了,怎么臉色這么不好?”
02、面孔
早就遠遠見到自己女兒的容貴妃已經恨不得沖過來了,見沈皎月向自己跑著,忙往前迎了幾步,伸出手拉著自己的女兒。
“皇娘沒事,月兒最近可好?有沒有調皮。”容貴妃目光掃過昭仁帝,只見他手拉著陸皇后,眼瞧著淑妃,心中一酸。
“兒臣哪里調皮了,兒臣乖得很。”沈皎月笑道。
“好。”容貴妃撫著沈皎月的頭發,失神笑道。
回了宮中,沈瑩玉將拿回的燈籠掛在架子上,那是徐懷瑾題字的燈籠。
“大公主,您好久沒與小徐大人聯系了。”阿滿道。
“是啊。”沈瑩玉隨口應著,天氣轉涼,她換了厚實的衣裙靜坐在小炕上。
“大公主似乎與小徐大人淡漠了許多。”阿滿隨口道。
“我也不知怎么了?最近什么心思都沒有。”沈瑩玉道。
“近來發生的事多,大公主心情也不是很好,難免會想得多。”阿滿勸道。
沒過幾日,佟府來人說納蘭少爺與佟姑娘婚期已定,請恩準福玉出宮,姻緣天定,自沒有不成全的道理。
沈瑩玉也沒什么準備,只是把錦華賞給了福玉,又給她準備了些銀兩,不過佟家也不缺這些。
錦華和福玉走了,喬小巴又到內事府挑來兩個丫頭侍候沈瑩玉。
不知情況的沈瑩玉瞧著殿中走過的生面孔,喚住了她們。
“你們是誰?”
兩個小宮女面面相窺后回道:“奴婢云芷、繡眉給大公主請安。”
“云芷,繡眉。”沈瑩玉默念著,忽然瞪大了雙眸,驚道,“云芷?肖云芷?”
打發走其他人,沈瑩玉拉著云芷問道:“你怎么進宮了?”
“大公主派人去了奴婢家,給了不少銀子,您是好人,奴婢想看看好人長什么樣。”云芷低著頭,扭捏地說著。
沈瑩玉卻笑了起來,打量著她道:“眉眼處是和云妝相似。”
午膳后,沈瑩玉命阿滿到庫房挑了補品,讓云芷送去給容貴妃。
云芷不明白沈瑩玉怎么會把這等差事指派給她,卻還是拿著補品去了金凰宮。
“奴婢給容貴妃娘娘請安,大公主讓奴婢送來人參,說是有利于娘娘病情。”走進殿內,容貴妃沒有一絲力氣,強撐著坐在軟墊上,也無心去看云芷一眼。
“大公主有心了。”容貴妃閉著眼睛,靜靜地托著雪腮,良久才睜開眼睛。
她隨便掃了云芷一眼后,愣道:“你是……”
“回容貴妃娘娘,奴婢云芷。”云芷不明所以地回答著。
“云芷?”容貴妃皺著眉,對著柳飄飄說道,“收下吧。”
離開金凰宮的云芷摸著臉,覺得有些燙,小聲嘀咕道:“怎么那種眼神看我,難道我臉上有臟東西?還是我哪句話說錯了?”
云芷走后,容貴妃的臉色卻逐漸慘白,柳飄飄見狀急忙扶著容貴妃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容貴妃拂開柳飄飄,咳嗽了幾聲后,又道:“她那雙眼睛本宮怎么覺得有些眼熟。”
容貴妃又咳嗽了幾聲后,覺得嘴里腥咸,用帕子掩著,卻見帕子沾染了血跡。
“主子,是血。”柳飄飄驚慌道。“怎么會咳血?”
容貴妃攥著手帕,再次咳嗽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福玉和納蘭拜赫的婚事很急,下了聘禮沒過半月便是大婚之日。
那天江景微領著酌兒離開長歌城去了納蘭府觀禮,酌兒一直是把福玉當姐姐的,可是看到納蘭拜赫那不高興的臉,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佟姐姐那么好,比云妝那種破鞋爛襪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還說什么落水,衣服她悄悄看過了,硬生生是被人拽壞的,當初還不讓她靠近,裝什么貞潔。
就算云妝有幸嫁進納蘭家,琴棋書畫又有幾樣通?掌家之事她可懂?
什么都不會,還想著搶別人的未婚夫,呸,不要臉。
還有那眼瞎沒長腦子的,碰見個活潑可愛的姑娘,魂都丟了。
酌兒越想越氣,竟然氣鼓鼓地沖了出去,幸而被她哥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做什么?”江景微低聲道。
酌兒一扭頭,哼道:“氣不過。”
聽此,江景微忙拉著酌兒離開了廳堂,來到納蘭家的花園。
“我告訴你,江酌兒,這里是納蘭府,今日是福玉和拜赫的大婚之日,你別胡鬧。”江景微小聲責備著,更多的是勸意。
酌兒哼了一聲,道:“他納蘭拜赫就是王八蛋,知道自己婚姻做不得主,還招惹云妝那個小蹄子,可憐佟姐姐所托非人,哥,你看他那臉,拉得跟驢臉一樣長……”
說著說著,酌兒看向了江景微,“哥,你怎么不說我?”
“說你什么?我覺著你說得挺對的。”江景微溫柔一笑,哄道。
酌兒聽了果然氣消了,噗嗤笑了起來,覺著心里很是暢快。
而江景微卻更耐著性子,勸說道:“說兩句過癮就行了,這里畢竟是納蘭府,別讓他們說鎮國公的妹妹沒規矩啊。”
酌兒一仰頭,傲氣道:“我哥豈是他們能說的?為了維護我哥的形象,那我就不說了。”
如此江景微也算松了一口氣。
酌兒這小丫頭在他面前一向是口無遮攔的,他知道,不說給他也就沒別人聽了。
而且越勸她越脾氣大,倒不如讓她撒氣,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看看,如今這不是擺平了嘛。
江景微心中暗嘆,自己這脾氣真是被酌兒和連休磨得很好……
沈瑩玉猶豫著還是將云妝和阿胭的事告訴了云芷。
聽說了阿胭,云芷決定去侍衛所找納蘭拜赫,二姐與大姐沒能相認,她可以。
她來到侍衛所,有些迷茫,納蘭拜赫,誰是納蘭拜赫?她咽著唾沫,開口道:“請問哪位是納蘭拜赫?”
“您知道納蘭拜赫在哪嗎?”云芷再次開口問道,不待其回答,身后便有人抓住她的手,回過頭來一位容貌俊朗的男子看著她。
男子見到云芷的容貌后并沒有放開抓云芷的手,反而笑道:“呦,還真是像。”
“我說得沒錯吧,這姑娘眉眼像云妝,嘴巴像阿胭。”佟喚看著云芷笑道。
03、咳血
云芷靜靜地看著二人,糯糯道:“可否松開我的手?”
“失禮了。”姚致善松開云芷的手,拱手賠禮道,“還望姑娘海涵。”
佟喚若有所思地瞧著云芷,問道:“不知姑娘是何人,來找拜赫有何事?”
“這個……”云芷低著頭遲遲沒有說話。
“你們聚在這里做什么?”納蘭拜赫遠遠見到他們便走了過來。
“拜赫,你看。”姚致善將納蘭拜赫拽了過來,推到云芷面前,笑道,“這位姑娘像誰?”
聽到納蘭拜赫四個字后,云芷抬起頭,鼓起勇氣道:“我叫肖云芷,是肖云妝和肖云胭的妹妹。”
愣了許久的納蘭拜赫忽然笑道:“原來是云芷啊。”
他已經很久沒有笑了,就連與福玉的婚禮他都沒怎么笑,惹得佟喚很是不滿,卻也沒說什么。
“我這里……我這里有封信,不知道可不可以拜托你交給我大姐。”云芷咬著唇,將信遞了過去。
那是她和大公主學的字,她找酌兒和阿滿,她們都不肯教她,甚至都不愛理她。
還好大公主愿意教,大公主真是個好人。
不過她寫的不好,只會臨摹幾個字,故而信里寫的是:大姐,我是云芷。
納蘭拜赫想也不想地點著頭,將信接了過來,而佟喚卻搖著頭后退幾步離開了。
姚致善見狀也是嘆了口氣,追上佟喚捶著他肩膀氣道:“走那么快干嘛?”
然而佟喚只是悶頭走著,沒有說話,姚致善只好又做鬼臉又講笑話。
而納蘭拜赫瞧著佟喚倔強的背影也是失神,他們的友誼也許回不去了吧。
或許云芷的到來,讓他對福玉的承諾也難實現了。
容貴妃自咳血才開始吃藥,然而卻不見好,咳血也越來越嚴重,不過一個月就倒下了。
躺在床上的容貴妃,淡淡道:“原是本宮癡心妄想。”
“娘娘妄想的事多,不如不想。”清麗的聲音自外傳來。
“你怎么來了?”容貴妃撐起身子看著來人。
“本來今天是臣妾侍寢,可是臣妾勸皇上來看您,結果皇上就走了。”秀婕妤笑道。
“你來這里就是想告訴本宮這個?”容貴妃再次咳血后,瞪向秀婕妤。
“臣妾當然不只是來告訴您這個的。”秀婕妤來到容貴妃面前笑道。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心思?”容貴妃指著秀婕妤道,“只要本宮還在,你就只是個賤婢。”
“啪”的一聲,秀婕妤扇了容貴妃一個耳光,她怒道:“你以為你就高高在上了?你也不過是個毒婦。”
“你敢打本宮。“容貴妃無力地站起身,撲向秀婕妤。
被推倒的秀婕妤被容貴妃狠狠地壓住,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想要起來卻又無力推開,反而感覺不適暈了過去,容貴妃也暈了過去。
聽到吵鬧聲的柳飄飄和初蓮跑了進來,急忙地喚來太醫。
“她們怎么樣了?”昭仁帝皺著眉問道。
“回皇上,容貴妃體弱調養即可,秀婕妤頭部重創,會昏迷許久,但是……”太醫遲疑道。
“但是什么?難道她醒不過來?”昭仁帝眉頭皺得更深。
“回皇上,秀婕妤腹中胎兒怕是不保,臣會施針,盡快讓婕妤娘娘醒過來,將體內的龍種排出。”太醫道。
“什么?”昭仁帝拍著桌子冷聲道。
容貴妃也在昏迷中自然是無法興師問罪的,昭仁帝只能在金凰宮西配殿陪了昏睡的秀婕妤許久,才離開。
而太醫們竭力醫治,爭取保住秀婕妤的性命。
其實保住秀婕妤很容易,似乎傷得并不是很嚴重,胎兒月份又小,秀婕妤也年輕。
想來很快就會恢復好的。
容貴妃與秀婕妤的關系自然不能同處金凰宮,晚膳時,昭仁帝又去了金凰宮,決定將秀婕妤遷宮,可是到了西配殿卻沒有人,正要離開,卻聽到正殿里微弱的聲音,便走了過去。
“本宮待你不薄。”容貴妃躺在床上虛弱地看著同樣虛弱的秀婕妤。
“不薄?你是忘了我的本名嗎?我叫佟云鵲!后來才改名姚碧雪。”秀婕妤輕蔑地笑道,“你當年和陸蘅關系好,是你,告訴了姚家我和我母親在哪,才讓我們骨肉分離,使我在姚府備受欺凌。”
“是誰告訴你的?”容貴妃硬撐著起身問著。
“重要嗎?”秀婕妤嗤笑過后,又道,“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我告訴你,翁玥是被我害的,是我讓她放的毒湯匙,她沒說錯。”
容貴妃氣得一時沒了言語,沒想到當時答案就擺在那,卻沒人信。
原以為是翁玥被大公主收買了,背叛她,咬住秀婕妤便是拉她下水,無奈中索蘭認罪,保住秀婕妤。
結果,事實卻是,翁玥說得是對的。
“還有翁碩,是我讓她玷污的云妝。”秀婕妤譏笑道。
秀婕妤慢慢地在容貴妃面前蹲下,憤怒的眼神對上她的雙眸,低吼道:“你為什么讓我假裝是索蘭的女兒?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就是我母親!”
“我想讓你們母女團聚,可是我怕你接受不了。”容貴妃說道。
秀婕妤失聲狂笑,指著容貴妃道:“你可真是陸蘅的狗,她委委屈屈地說幾句話,你就念著你們兒時的姐妹情誼為她謀劃,她拋棄你了,你都不肯出賣她。”
“你在說什么?”容貴妃很是不解。
“你知道你的兒子是怎么沒的嗎?”秀婕妤笑問道。
容貴妃想到自己的兒子后,捂著雙耳搖頭道:“你閉嘴。”
“是陸蘅在你面前哭,說自己沒有嫡子,你郁郁寡歡,整日擔心懷的是男孩,結果憂思過度,孩子孱弱,沒過多久就死了,哈哈哈。”秀婕妤大笑著,又道,“沒想到你年輕時那么蠢啊?”
笑過之后,姚碧雪繼續道:“結果后來索蘭出了事,陸蘅找你商量,你想辦法把索蘭送出宮,讓她生下了我,瞧著索蘭不愿意回宮,而陸蘅也需要她,你竟然給姚府遞了消息!”
“你到底是聽誰說的?”容貴妃看著姚碧雪問道,“本宮根本沒有給姚府遞信。”
“當然是你,除了你還有誰?只有你這條忠于陸蘅的狗,才會做出這等沒人性的事,可憐陸蘅過河拆橋啊,你活該!”
“你投奔大公主,這些是陸蘅告訴你的?不可能,她不可能這么編排我,不可能。”容貴妃搖著頭。
因為沈皎月的事,她是恨陸皇后,可是到底不是陸皇后傷的她,這幾年也都是相安無事的啊。
“當然不是,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告訴你呢,你曾經護著的皇后是我下的毒,沒毒死她那就毒死你吧。”說著秀婕妤猙獰地笑道,“你就快要死啦!”
“朕覺得你才該死。”冷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昭仁帝怒視著秀婕妤。
秀婕妤回過頭,沒有請安,反而笑道:“皇上,臣妾是該死,臣妾與皇上的孩子沒了,臣妾應該去陪我們的孩子的。”
昭仁帝背在身后的手狠狠地攥成拳頭,眉頭深鎖,眼中含著復雜的感情。
“為什么要害她們?”昭仁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