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立即就知道了!
見呼延迄動不都不懂,顧沫白索性自己使力拉他奔出那個已遭感染的營帳。
“還有你,你怎么可以由著他胡來呢!”
待兩人都出了營帳,顧沫白才松開呼延迄的手,摘下面巾,對跟在他們后頭趕來的單吢責備道。
“你是誰!”
“你是誰!”
兩個男人一臉嚴肅地,異口同聲地問已然摘下臨時用作口罩之用的面巾,露出原本脫俗姝麗容顏的顧沫白。
呼延迄之所以會跟著這個“蒙面”的“小不點”走出營帳,完全是因為他這幾日聽將士們對“他”贊譽有加,所以他想知道他如此拉著他出來,到底玩什么把戲。
單吢也是基于同樣的理由,才會對這個突然冒出的嬌小身影以下犯上的行為不加以制止。
但,當他解下面巾之后,單吢和呼延迄同時意識到,他們好像認錯人了!
顧沫白皺眉,什么叫她是誰啊?這兩個男人不會同時患上失憶的毛病了吧?
“說,你到底是誰?混入我軍軍醫營有何目的?”
呼延迄動作迅捷地單手扣住顧沫白的咽喉,力道之大嗆得顧沫白大力地揮動自己雙手,呼吸困難地轉動眼珠,看向一旁的單吢,呼救道:“靜……靜大哥……救我。”
這軍營上下,會以“靜大哥”稱呼他的人,也惟有……
是南毓國公主,西祈現在的王妃!天!他知道她是個女子,但他竟不知洗去滿臉塵灰之后的她會是如此耀眼,別說圣上沒將她認出,就連事先就知道她是女子的他,方才也是半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經過上次的談話,已然知道顧沫白真實身份的單吢迅疾地以掌風劈開呼延迄鉗住顧沫白的右手,然后順勢從呼延迄的手里奪過顧沫白。
重獲呼吸的顧沫白扶著單吢的肩膀,在他的懷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單懷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呼延迄的綠眸染上一層可怖的駭意,鷹隼般的目光射向和自己動手的單吢,緊抿的薄唇顯示了主人的極度不悅。
單吢放開懷里的顧沫白,雙眸坦然地與呼延迄噬人的可怖目光對視,雙手作揖道:“啟稟圣上,這其中存在誤會。臣不想圣上錯殺了好人。還請圣上移步營帳,容臣細稟。”
在人前,呼延迄是君,單吢是臣,所以單吢都以君主之禮對待呼延迄。
呼延迄銳利的眸光掃了眼逐漸聚集而又不敢過來探明緣由的將士,這里,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憤怒地大力揮甩了下袖袍,呼延迄大步地往他的主營帳走去。
單吢拉著鬧脾氣不肯跟上前去的顧沫白,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我代大王向您道歉。”
顧沫白轉身感動地望了眼一臉誠摯的單吢,心里想著,為什么她的夫君不是這個俊逸有禮的男人呢,那么或許她會對一穿越就成為人婦的這件事情樂見其成。
嘆氣地隨單吢跟上呼延迄矯捷的步伐,為什么她非得是在后頭追著他跑的那一個不可呢?
“單軍事!本王希望你能夠很好地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回到主帥營帳,呼延迄冷然著張臉,端坐在自己的虎皮高椅上,雙手隨意地搭扶在椅子的把手之上,像一只伺機而動的獵豹,渾然散發出森冷威儀之勢叫人冷不防得打個寒噤。
這樣的男人會叫任何人都心驚膽寒吧!但,顯然不包括這帳內站立的一男一女。
單吢嘴角噙笑地后退一步,推站在他身后還在為方才之事生氣的顧沫白出來,指著顧沫白眸光斂笑看向坐上身著龍袍的男子:“圣上不覺得,這張臉,似成相識么?”
聞言,呼延迄從座椅上走下,勾起顧沫白纖細的下顎,惹得她不悅地狠狠一瞪,下一秒,呼延迄打量的目光被錯愕之色所取代:“這男子是那個小不點?”
這雙閃動著無限活力和生氣的眸光的主人,可不就是前些日子毛遂自薦要當軍醫的那名自稱顧小沫的男子么。
“什么小不點?我才不小。我會長高的!”顧沫白生氣地拍掉捏住自己下巴的那張大掌,桀驁地仰起自己的下巴,信心十足地宣示道。
她在現代的身高可是有一米六四呢,她承認,現在古代的這個身子是才一米六上下,但那是由于她年齡還沒到的緣故啊,現在才十六歲的她,肯定還會長高的!
單吢給了呼延迄一個肯定的答案,呼延迄一聲不吭地轉身往帳內的爐火方向走去,在顧沫白和單吢還未反應之前,他已動手在顧沫白的臉上涂抹些什么東西。
“你做什么!嗯!”
顧沫白動手想要阻止呼延迄莫名其妙的舉動,奈何“力不如人”。氣得她只能瞪大美眸,力求目光能夠將這個該死的男人射成蜂窩狀!
“圣上這是?”
單吢困惑地望著臉上涂了曾爐灰的顧沫白,不解地看向方才還眉峰緊鎖,現在略微舒展的呼延迄。
呼延迄扣住顧沫白的下顎,左右仔細觀察了下,除了那雙清輝般靈動的雙眸無法遮掩之外,白皙粉嫩的肌膚均以覆了層薄薄的爐灰。
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神色,呼延迄這才轉頭對單吢,也算是對顧沫白解釋道:“男子長得太好看,不是件好事。”
單吢了悟的點點頭,由衷地欽佩道:“還是大王思考周慮。”
軍中除了軍妓,沒有任何女子。而軍妓的數量有限,距離主帳營又遠在七八公里開外。軍中有不少將士在需求無處發泄的情況下,會就地找情投意合的清秀男子媾和。但也不排除用強的情況。只要事情不要弄得太大,他均是睜一只閉一只眼,畢竟行兵打仗,那種幾個月上至上半年都無法觸碰到女人的滋味,是血氣方剛的將士們較為難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