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告奮勇的顧沫白出現的恰是時候,就像她說的那樣,不管治得好還是治不好,對西祈來說都沒有什么損失。就這樣,呼延迄成全了顧沫白,給了她一個軍醫的身份,安排她和其他軍醫住在同一個營帳。
江讕已聽呼延迄的命令,下去命人準備顧沫白要的白大褂和口罩。邶城守城將領申伯慴要去巡城,裴宔也有其他的軍務在身。
身為軍師的單吢要恰巧也要去軍醫那里了解下士兵們的病情,于是主動請纓帶顧沫白去她這幾日休憩的營帳,很合情合理的請奏,呼延迄允了。
每當發生軍隊疫情,為了不造成更大面積的傳染,軍隊都會設立一個隔離區,軍醫們的營帳就設在隔離區的外圍,以方便照顧那些將領和防止不知情的新兵誤闖隔離區。
還未完全走到隔離區外圍,也就是軍醫們所在的營帳,顧沫白就隱隱約約地聽見那些害了疫病的將士們的呻吟之聲,醫者父母心的地她不由地皺了皺眉,轉身問給她帶路的單吢道:“我軍到底有多少人感染此次瘟疫?程度分別是多少?之前可用過什么法子沒有?”
軍醫所在的營帳就在前方,往右拐的方向,單吢指了指前頭,微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也是來找軍醫問詳細情況的,不如一起到帳內共同了解和商議,如何?”
事有不巧,待單吢掀簾進去時,帳內擺放著著已然熄滅的火盆,火盆旁邊,是軍醫們平日里寫東西的桌案,桌案上散亂著幾本醫術,很顯然的,里頭一個軍醫都沒有。
單吢詢問了外頭站崗的將士,才知道部分軍醫是去了后面的疫區,部分則是去用晚膳去了。
提起用膳,顧沫白想起自己好像兩天多沒有好好的吃過飯了。
單吢瞧了眼低著頭捂著肚子的顧沫白,嘴角揚笑,“餓了?我也還沒吃,不如我命人將傳晚膳過來,你陪我在這里將就一餐?”
顧沫白忙不迭地點頭,感激地道,“嗯。好呢,好呢,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該怎么稱呼你?”
事實上除了她的夫君呼延迄,先前在營帳內的那幾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她統統都不曉得他們的名字。
單吢先是走出營帳命人去傳了晚膳,然后坐在帳內的一張交椅上,示意顧沫白也坐在旁邊,自我介紹道:“敝姓單,名吢,字懷靜。我瞧你這歲數,肯定比我小,如果不嫌棄,喚我為靜大哥好了。”
“誰說的?我肯定比你大。你應該叫我聲……”
顧沫白這才想起,自己在這個年代好像才十六歲,慌忙雙手捂了嘴,眼珠子心虛地瞟向單吢。
“應該叫你聲什么?”單吢好奇地瞅著她問道。
“沒……沒有啦,我是看你這歲數也不大啊!我今年十六,你呢?”
“哈哈,我啊,虛長你五歲,你說,你是不是該叫我聲靜大哥?”
若是“他”沒有謊報年齡,那么單吢幾乎能夠肯定,這顧小沫一定是女子!否則哪有男子十六歲都不長髭須,也沒有喉結的!
靜大哥就靜大哥吧。哎!她在現代的年紀可是比他還要大個三歲哎,要命。叫一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個幾歲的人做大哥,還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情。不過,她是家里的獨女,平白無故地多了個哥哥的感覺,也不錯。
顧沫白微笑地在單吢旁邊的位置坐下,從她這個方向看過去,剛好能夠看見單吢完美的側臉。顧沫白不由地想,要是拉他去現代拍廣告,絕對是商家和時尚界的寵兒,完全屬于四十五度沒死角型嘛!當然啦,還有那個呼延迄,要是他也踏入娛樂圈,以他與生俱來的貴族和神秘氣息肯定會風靡全宇宙!
“我臉上有什么么?”
單吢見顧沫白盯著自己發呆,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灰塵沾染了而不自知?“沒……沒有,我是在想,靜大哥,你一定是個官二代吧?”糟糕,她怎么看著靜大哥的臉,想起呼延迄來了!
顧沫白暗自斥責自己的不正常,聰明地岔開話題。
“官二代?”
單吢看著顧沫白,一臉地不解。
“嗯……官二代的意思就是,你爹是當官的,然后生了你,你不就是官二代了么!”
“呵呵。是這樣。為何賢弟會這么問呢?”
賢弟?嗯,對哦,她現在可是個“男人”了。
“為兄看上去不像是有真才實學之人?”
單吢嘴角噙笑地望著一臉驚慌的顧沫白。
“不,不,不,不是,不是。”
顧沫白不想單吢誤會自己,慌忙擺手道,“不是!靜大哥別誤會。只是,嗯,怎么說呢。通常情況來說,官位沒有到一定的級別是不可能有那個資格和皇帝共同議事的。更何況,起先在帳內,你扶了我,呼延迄也沒降罪于你。可見你來頭肯定不小。你方才說,你才二十一歲,那如果不是你爹的官位夠顯赫,以你的年紀,如果完全是憑自己的本事,好像不太可能爬上那么高的位置。”
“你別誤會,我可不是看清你的意思。只是,哎喲!我好像有點越描越黑了。”
顧沫白沮喪地直跺腳。
“呵呵。沒事,你很聰明。我父親確實是西祈開國大將軍。我和大王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我義務就是輔佐他安邦定國,我們的關系也很是親厚。”事實上,他可是費了好多的心力,才獲得大王的友誼的呢。
“哦!難怪。”難怪在她摔倒之時,沒有呼延迄的命令,他都敢擅自扶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