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今天一早司徒集團的二少爺就辦理了轉學手續,在中午咱們簽約的時候乘機去了英國!”端木瑞似是不經意的說起,眸光望著遠處。
而映在他眸光前方的后視鏡里的淚臉依舊如故,好似根本沒有聽見他說話般。
“司徒睿去英國了!”端木瑞又強調了一遍。
而花諾依舊那樣表情,懷里抱著孩子,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的眼角不停的溢處晶瑩的淚水,他會以為她整個人已經實體標本化了。
他也是剛剛上車前聽見屬下的匯報,想來,這個電話不會是司徒睿打來的,他此時應該還在飛機上。再看花諾這反映,那個孩子也應該不是司徒睿的了。
又看了花諾那樣子一眼,端木瑞也懶得再管她。
不禁猜測:看眼前樣子,她八成是為了嫁入豪門利用司徒睿未果,又不想放棄端木家帶給她的榮華富貴,回到那個她應該很在意的“奸夫!”身邊,所以這會兒情傷呢!
而今他成全她的富貴夢,曾經費盡心機如她,應該比他更不愿意看見麻煩才是。這樣一想,端木瑞反而放心了很多。
伸手將一個文件夾在花諾身邊晃了晃,端木瑞說:“這里是我找人特意幫我做的假親子鑒定,待會兒拿去給我家的老爺子看。你哭這么久應該夠了,快點整理下心情吧!待會兒仔細點配合,不然穿幫了,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聞言,花諾這才微挪了眸光,魂魄歸體。看了那文件夾一眼,被淚水迷蒙的眼,讓端木瑞看不清她的眸色。
花諾望著文件夾封面上親子鑒定四個大字,心臟猛縮。
果然啊,果然有錢什么都可以辦到嗎?
就連血緣關系這回事都可以扭曲改變,這世上究竟還有什么東西是完全可信的呢?
垂眸望了眼懷里的孩子,小家伙正香甜的熟睡著,粉雕玉琢的小臉好似圣潔的天使。
分明那個人傷害她毀她那樣深,還帶給她這樣一個“果!”。為何她心里縱使有萬般怨恨,卻始終丟不開這個孩子呢?
也許,這就是母子天性吧!
司徒睿那種人,她不會教這個孩子去報復他。
她一定要好好的教好孩子,讓他活得出色快樂,不要像那個人般齷齪無情。
想到這里,花諾將臉貼近孩子的輕輕磨蹭,眼淚終于收了幾分。眸光望著已經被撥打的沒了電的手機,輕閉上了眼睛,眨去多余的淚水。
心里同時默默告訴自己,這是她最后一次因為軟弱而掉眼淚。
到了端木家大宅,端木瑞依舊紳士的先行下了車,走到花諾這邊為她打開了車門。
將孩子遞給端木瑞抱,自己跟著出了車廂。花諾望著眼前高的讓她看不見內宅的豪宅大門,心里流過一陣悵然的心酸。
對于其他人來說,只要進了這個門就意味著榮華富貴與金錢地位的垂手可得。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這一去,她再也不是曾經的自己。
自此以后,開始一場戲夢人生……
“怎么回事?”耳邊響起端木瑞不悅的聲音,花諾下意識的回神轉眸望去,只見端木瑞站在大門邊滿臉的不郁。
花諾這才有心奇怪,照這豪宅的豪華程度,不可能沒有車庫吧!就是小區,也應該有車庫的啊!端木瑞不是應該直接將車開進端木家嗎?怎么在大門口就帶著她下車了,而且還沒有人來開門。
這門恐怕敲碎了,住在豪宅內里的人也是聽不見的吧!
想著自己如今的身份,花諾已經猜到,恐怕是端木家家長不待見她這個未婚先孕的未成年媳婦,故意給的下馬威吧!
花諾面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平靜的擁緊了懷里的孩子,護著他的小臉,不讓寒風侵襲。
大雪剛過,初次放晴,為了化雪,大地極力吸收著空氣里的每一絲暖意。
這樣的天氣站在戶外,就是大人都覺得寒氣逼人,何況是未滿周歲的嬰兒。
少許,在暖和車廂里出來的孩子就被凍醒了,花諾立馬心一揪,望了眼立在門邊通過閉路電視與門房交涉的端木瑞。
正想著先回車里去等端木瑞,這時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閉路電視上的中年男子看了她這邊一眼,繼而閉路電視就黑了屏。
就在端木瑞氣的快踹門的時候,大門突然就開了。
“少爺,董事長讓您進去!”在端木瑞的斥責出口前,那開門的中年男子趕忙彎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以邀請的姿態低了頭。
花諾認出,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剛剛在閉路電視里的那個。
“待會兒你可以什么也不用說,只要抱著孩子不放手就行了!”端木瑞沒有走進大門,而是回身將花諾往車廂里帶。
花諾本來還有些疑惑,但聽端木瑞這話,頓時明白過來。
本來以為他粗心大意,讓她帶著孩子陪在戶外受凍。看眼前情形,應該是他早就料到會吃閉門羹,所以拉了她兒子做了攻破大門的長槍。
她有理由相信,閉路電視的另一端應該坐著一對等著“審訊!”他們的長輩。
而端木瑞現在又說這話,更是明顯的告訴她:只要拿孩子當擋箭牌就行了。
花諾不由得高看了這個端木瑞一眼,之前認為他只是會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的想法,也有了一絲改觀。
因為車外寒冷,車內暖,造成車窗的玻璃模糊,看不清車外的情形。車子開進大門后,花諾只感覺車子好像開了好一會兒才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