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還用說,跑唄!”蔣穆純的語音剛落,那多嘴又快嘴的康志海便大聲的道。
“對,好不容易解放了,自然這只山羊要跑了。”
“是啊,我也覺得是這樣!”
其他的學生也紛紛附和。
但蔣穆純卻只是輕笑著,不置可否。
學生們見了她的這幅神態,都一臉的疑惑和不解。
“老師,我們說的不對嗎?”一向沉不住氣的康志海蹙著那粗粗的眉毛問道。
蔣穆純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前排一個穿校服的的小女生:“刑夢,你認為呢?”
刑夢是一個平淡內向的小女生,成績一般,人長得也安全,又因為是從山村長大的孩子,說話鄉音重,所以一般很少開口。
但是蔣穆純卻很愛叫她回答問題,這讓很多學生在不解、羨慕之余卻又不得不對他們公平正直、一視同仁的蔣老師油然升起一股敬重欽佩之情。
刑夢更是對蔣穆純滿腹的感激,雖然蔣穆純才做了他們兩周的班主任,可是這個小女生的成績卻是突飛猛進。
“老師,我……我和他們想的不一樣!”面對著自己最喜歡最敬重的老師,這個小女生半低著頭,有些緊張,但是卻沒有以往的膽怯,因為她知道這位溫柔美麗的老師是真的喜愛她。
“哦,那你說說你是怎么想的。”蔣穆純看著這個樸實卻聰慧的小女生,打心眼里升起一股憐愛之情。
“我覺得那山羊不會跑,小時候外婆家養過牛,拴在牛圈邊,那牛就是解了繩索,也不會跑,只圍著那牛圈轉來轉去,因為它以為那繩子還拴著它……”
“什么呀,”刑夢語音未落,康志海就站起身大聲道,“你家那是牛,是家畜,不是這野山羊,這山羊野性未褪,怎么會不跑呢,你當它白癡呀!”
“這……”被康志海一頓搶白,刑夢頓時求助的看向蔣穆純。
蔣穆純依然沒有表態,而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坐下,然后看向康志海:“志海,你確定,輸了怎樣?”
“輸?”康志海一怔,然后豪氣萬千的道,“輸了咱們班的衛生區我保一周。”
“好啊,說話算數!”
蔣穆純笑著強調道,但她的眼角的余光卻暗暗地瞥向靠窗的那顆因為被身側的康志海的活躍多話殃及的緣故,已微微的抬起來的頭顱。
“當然!”康志海聲音鏗鏘的應道。
“李勤,你怎么看?”蔣穆純忽然又轉向門側一個帶黑框眼鏡的男生問道。
李勤,人如其名,勤奮好學,天賦極高,是年級內數一數二的好學生,但卻有些眼高于頂。
在一開始很不屑于蔣穆純,總覺得這個空降兵般的女班主任老師不夠穩妥,但是在蔣穆純不足兩周的時間就將班級弄得一片清明有序時,這個驕傲自負的少年對這個年輕的女教師也日漸敬服起來。
“其實我到覺得刑夢的看法是有道理,不管是家畜,還是野獸,最初都是要掙扎的,但是總掙不開,就會慢慢習慣,不再跑了。”
“李勤,你的腦袋讓羊踢了嗎?這些動物還談得上什么習慣?”康志海聽了李勤的話頓時大聲叫囂道,隨后還轉向其他的同學,“你們說說,那羊到底是跑還是不跑?”
“當然是跑啦!”
“不見得吧?”
“跑——”
“不跑!”
在康志海那帶滿鼓動性和針對性的大嗓門的喧嚷下,班內迅速地分成兩派,雖然被羊踢到的人數所占比例要少一些,但那些熱血沸騰的少年,都帶著一股不服輸的氣勢,也夠來一場不大不小的爭論賽了。
而他們的班主任,這場斗爭的導火者卻只是站在講臺上,笑而不語的作壁上觀……
一秒、兩秒……
一分、兩分……
時間在一片熱火朝天中靜靜的流逝著,直到教室內的氛圍由熱烈變的緊張,直到靠窗的角落里那雙和動漫里的小鹿斑比如出一轍的眼神,帶著一絲好笑、一絲興味、一絲狡黠偷偷的抬起來,掃視著眾人,蔣穆純才輕笑著拍掌制止這場爭論——
“同學們,聽我兩句——”
“安靜,聽老師的!”
自從那因會網友遇險而被蔣穆純力挽狂瀾所救后,就一直對她又敬又愛又怕又服的陸曼,一聽她要說話馬上尖著嗓子呵斥那爭得面紅耳赤的眾生。
教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其實同學們已經答對了,正確的答案就在‘跑’或‘不跑’之中,至于到底是哪個呢,請讓我留一份懸念吧!”
“留什么懸念?老師,你別耍我們呀!”康志海聽完她的話頓時不滿的大聲嚷嚷道。
“是啊,快說答案吧!”其他學生也紛紛附和……
“各位學生,請稍安勿躁,我之所以要留懸念主要是將那時間省下來帶你們去看看獎品。”蔣穆純很耐心的道。
“啊……獎品!”
“獎品在哪里?”
“獎品是什么?”
“老師,快帶我們去看吧!”
到底還是孩子天性,這幫學生們一聽有獎品,頓時一個個滿臉興奮,摩拳擦掌,早將那羊“跑”還是“不跑”的問題拋到一邊去。
“那就跟我來吧!”
整潔而寬敞的實驗室里,一個大大的長方形魚缸放在正中的實驗臺上,下面擠滿了一張張滿是疑惑的稚氣臉龐。
“老師,這不會就是我們的獎品吧?”康志海問那站在實驗臺一側的蔣穆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