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華夫人那一邊的。”

突然，一個干脆利落的聲音響起，解了黃鶯丫頭的難。

黃鶯立刻抬頭看向幫她解圍綠水，感激的笑笑。她生性膽小懦弱，而同屋的綠水卻大膽麻利，總是時時護著她。

秀兒見之，真想得瑟的吹個口哨。

嘿，來一個收一個，來兩個收一雙。

看眼綠水，記住相貌后，秀兒又回眼看到黃鶯身上：“是華夫人那邊的？”

黃鶯怯怯地點點頭。

秀兒咬牙：“我問你，是——不——是？”

黃鶯打個冷顫：“是……”

秀兒略覺滿意。還行，慢慢培養。

“是就好。”秀兒似是隨手一指，指到了一個丫頭，“來，你過來。”

那丫頭是少數幾個傷勢較輕中的，見到秀兒指到她，滿臉疑惑。

起身快步來到秀兒面前，低頭回道：“王妃有何吩咐？”

秀兒勾勾嘴角。呵，有何吩咐？

回頭又看向黃鶯：“你，來，扇她兩巴掌。”

被點到名的丫頭瞬間抬起頭，滿目驚愕：“王妃？”

“恩？”秀兒沖她笑著，眨眨眼，“怎么啦？”

那丫頭支吾一聲想哭。這，這王妃想鍛煉黃鶯的膽子，沒必要拿她練吧。

被下命令的黃鶯那才是被嚇到呢。如果有耗子洞，她肯定馬上變身。

“主……主子……”

秀兒聽她說話都累。

蹭蹭幾步往大廳主位上一坐，裝模作樣的端起茶杯：“爽兒，來，給我捏捏肩揉揉胳膊。胳膊今兒是酸死了。”

小娘您枕著別人的書還嫌硌呀。

爽兒聞言馬上行動，也不管哪兒還疼不疼。小姐沒嫌棄她就好，她以后一定用功，跟小姐在學堂里一樣用功。

呸。

這下，被晾在那兒的黃鶯是進退兩難了。

“鶯兒，去！”

身邊的綠水見她不動，便言語慫恿。

黃鶯為難的瞥眼綠水。她怎么好意思下手。

“你要是不去，我就白幫你了！”綠水埋怨道。

黃鶯心神一顫，可還是很不愿上前。

“你……”綠水氣急，“真不知道你出個什么頭！”

黃鶯扁扁嘴。她，她想當主子的貼身丫頭嘛……可是，當貼身丫頭就要打別人的耳光嗎？她摸摸剛才被那些老嬤嬤打的臉蛋，現在還疼疼的。

黃鶯看看上座的主子。秀兒瞇著眼，渾身舒服的，就差哼點小曲兒了。

那……

黃鶯思忖了一下，意思意思，就可以吧？

看黃鶯有所松動，綠水不失時機的推了她一把。

秀兒瞇著眼睛，偷瞄著黃鶯逐漸向那個倒霉的小丫頭接近。

嘿嘿，開打！

啪！

秀兒睜眼，腫么沒有聲音？您老還真是菩薩心腸誒。

“我要聽見響兒。”調調跟個老佛爺似的。

黃鶯本就顫抖的手，這下徹底僵了。

秀兒一看，得，123，木頭人了。

“就一巴掌，打狠點！以后跟在我身邊，你就再也不用動手了。”

黃鶯咽咽唾沫。

沒怎么思考，抱歉的眼神遞給對方后……“啪！”

“得嘞！”

秀兒滿意的拍手。

“以后還愿意留在秀苑的，就給我動手，把這幾個……”秀兒伸指，從那群傷勢較輕的中間點了幾個，“把這幾個給我打成豬頭！”

在一種錯愕的目光中，秀兒露出森白的牙齒：“然后給我扔到那兩個賤人的房門口！”

馬上，大家都明白了。

有臥底啊這是。

于是，一個個都跟傳染了似的，也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秀兒舒服的窩在椅子里。身旁的爽兒手藝一流，黃鶯心思縝密，綠水膽大心細。

哼！幾個暖娘也敢出頭找事，腦殘了吧。

與此同時，楊暖娘房里——

剛找完事沒多久，幾個暖娘還聚在一起，發表各自的鬧事感想呢。

“楊姐姐，這……咱們這么做，沒事啊？”自然有后怕的。

楊挽柳不在意的一笑，喝口茶：“呵，妹妹你還擔心什么哪！”

程顏春在旁，也是一笑：“就是！阮妹妹，我之前不是都說了么。后院兒的這些個事哪，爺是不會瞅一眼的！”

與楊挽柳相視一笑，接著道：“要不然，當年就不會……”程暖娘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森，“陳小夫人和付小夫人雙雙冤死。”

“雙雙冤死！”房內的暖娘們神色大變，“不是病逝嗎？”

楊挽柳用胳膊肘碰一下程顏春，示意別說了，笑著打哈哈：“姑且聽之！自己心里明白就……”

“主子，主子！”小丫頭驚慌的聲音便隨著急切的敲門聲響起，“紅霜她們被王妃送回來了！”

“什么！”楊程二人臉色大變。那小王妃敢還手！

打開房門，一個個的豬頭站在小院內，華夫人的紅霜尤其被打的最慘。

“她……她！”

楊程二人震驚對視。是榮側妃的意思，還是……

如果是那小王妃自己，那可就——

大事不好了。

秀兒回擊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遍了整個后院，多少年的云靜風平一瞬間被攪亂。

當天下午，華彩云在自己的云園里傳了早上鬧事的幾個暖娘。而榮側妃和王夢蝶會面蓮苑，并且許久后讓下人叫來了秀兒。

“知道了，院里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