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你那里不舒服嗎?”
“臣妾沒有。”
“即是沒有,為何你的手這么冰涼呢?”夏君逸握住心諾的手關切詢問。
“臣妾有些累了,想先行離去,請皇上恕罪。”心諾說完便轉身離開,步履匆忙的連她自己都不能控制。
這心痛,不是下玄月才會發作的嗎?
心諾靠在深宮墻壁上,捂住心口仰頭看天。她怎么可以那么粗心,今日便是下玄月啊。因為她剛才情緒波動太大,所以才導致她不到子時就提前發病了。
心諾步履蹣跚的向彩衣宮走去。
等候在宮門外的寧兒一見主子臉色蒼白的回來便驚慌上前,道:“才人,你怎么了?為何臉色如此蒼白,是惹怒了皇上嗎?”
“沒有,你不要胡亂猜疑,我只是身體有些不適。”心諾收回手,并沒有讓寧兒攙扶自己,而是越過她身邊獨自向宮內走去,進入房間,心諾關上門道:“今夜不用守夜了,我累了想早些休息,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
寧兒看見緊閉的門扉心中疑惑乍起,秦才人臉色為何如此難看,她定是在晚宴上惹怒皇上了吧,都知道平南王疼惜愛女,小郡主性子嬌貴,如今肯定是受不了這等委屈,所以才會難受的吧。
寧兒搖頭離去,她只當是才人受不了皇上博愛眾位嬪妃的事,所以,才會難過。寧兒離去時看了一眼才人未點燭火的房間,她定是一個人在房中啜泣吧,女人啊,尤其是這后宮女人!
心諾見寧兒離去,才放松戒備癱軟滑坐在地。
她捂著痛疼的心口,努力的向內閣的床鋪爬去,此刻她連行動的力氣都沒有。這一刻如果有人來偷襲,她定無還手的余力。
裹著厚厚的錦緞綢被,她卷縮在床邊的地毯上。時值暮秋,宮中的只有一床單薄的棉被,要到在冷一些時,宮中才會發厚點的棉被,只是這一床棉被實在不足讓她保暖。
心諾癱軟卷縮在地毯上,任這地毯上編織的牡丹花朵在艷麗,此刻,看在她眼中都猶如洪水猛獸一般,讓她痛不欲生。
她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讓她冷,讓她痛,痛徹心扉;可是她的額頭卻有細汗微微滲出,是因為忍受疼痛,她狠狠的壓抑自己不發出聲音,才出了那一頭的汗水,汗水沾染到皮膚也變得冰冷無比,就像是冰水一樣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沾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心諾緊咬牙齒,裹著被褥,卷縮在地毯上不停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