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卿漣明顯不對的臉色，楚千連抱怨都忘了。他扶著仍有點重的腦袋，看向對方：“怎么了？”

“為什么之前我讀取你思維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卿漣的表情仍有些不自然。

她告訴楚千，在她所處的領域中，修士也分很多種，包括玄修、靈修、冥修、妖修、魔修、器修等。楚千所說的真氣，在她們那里稱為玄力，而靈力則相當于精神力。

修煉靈力的人本來就很少，都是些天賦異稟的，但在此之上還有一種得到某個小世界認可的靈修，小世界稱作幻界，小世界偉力便是幻力。卿漣她們的世界其實就是在幻界的基礎上人為建設的，所有修士的終極目標就是獲得幻界的認可，擁有抬手間湮滅一方宇宙的力量。

擁有幻力的人被稱作幻師，可以將他所看看到的任何東西以真實投影的形勢具現出來，但并不能一直維持，同時擁有幻力的人，只需一息時間，便能掌握方圓百里內旁人的動向，所用的方法便是感應“勢”，哪怕是再細小的生物都不能逃過。

楚千家住富人區，附近房屋并不密集，更何況他家里是獨門獨院的小型別墅，方圓十里商業街就那么一條，不可能有太多人。而楚千卻說天上地下到處都是，那也就表示，他能感應到方圓百里以內的勢，以至于他的精神力消耗嚴重，連帶著體力都受到消耗。

這就是所謂的得天獨厚。

“你現在還能進隨身空間嗎？”卿漣的聲音尚有些不穩。

“有點勉強。”楚千心念一動，就進入了空間。他勉強站定，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凝重的卿漣，“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麻煩了，我還沒混到畢業，醫保能用嗎？

“你在空間內再感應一次試試。”卿漣沒有解釋，沉聲對楚千道。

盡管不愿，楚千卻是第一次見到卿漣這般謹慎的表情，于是不得不勉勵配合。

他屏息凝神，只一瞬間，便睜開眼睛：“有兩個勢。一個是你，另一個大概是小隱。”

“你確定隨身空間內，再沒有什么活物了？”卿漣又問。

楚千淡淡地搖了搖頭：“你和小隱的感覺都已經很微弱了，呆在這比外面好多了。”頓了頓，他又說，“外面哪怕最弱的勢也比你和小隱的感覺強百倍。”

“那是因為我在這里的并非本尊，而小隱是化形靈藥，或者說只是一株藥王，你能察覺到已經超乎我的預料了。”卿漣想了想，又說，“按照我們那兒的定義，你是天生的幻師，相當于你們這里最頂尖的精神異能者。”

“但我末世的時候根本沒覺醒。”楚千也覺得十分蹊蹺。如果先前他覺醒了精神系異能，明遠根本沒有暗算他的機會。

“我想，很可能是在最后關頭，你獻祭之后卻沒有自殺而是一點一點地忍受著疼痛，看著自己的身體燒成灰燼，精神力得到極致的錘煉。”卿漣有些猶豫，這個理由未免有些牽強，“總之，在你學會控制你的精神力之前，盡量不要隨便嘗試感應‘勢’了。”

楚千微微頷首：“你的意思是，要我把精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先感應自己的勢？”

卿漣點了點頭。

“我試試。”楚千進了浴室，并沒有泡藥泉，而是就坐在池子邊上，一旦有需要，他可以直接從藥泉水面上氤氳的靈氣中吸取。

感應自身，楚千聯想到之前他父親教的內視法，這種方法可以讓修真者看到自己體內的情況。雖然本質上是不一樣的，也許會有異曲同工之妙。

楚千首先施展內視法，發現自己體內有些東西跟他的認知并不相同。比如說體內的經絡比之前寬了不止一倍，而且在經絡內里好像還附著著一層靈氣。心跳的節奏比之前慢了，但是每一次搏動都非常有力，身體素質明顯比以前好了不止一個檔次，體力也上升了好幾個層次。

這兩天努力的成果，楚千還是非常滿意的。

“果然不是同一種東西。”楚千嘆了口氣，開口問坐在他身邊的卿漣，“你說勢是氣場，但是實際上它的作用，只是一種‘場’對嗎？”所謂的場，就是磁場一樣的東西，有些人有天生的場，會對別人產生影響。

“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卿漣道。

楚千確信，他能夠感應到別人的勢，那是因為別人的勢對他產生了影響。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塊磁鐵，不過幾分鐘就得出了答案。

“能感覺到。”楚千看了卿漣一眼，“我的場好像有讓對方動作遲滯的作用，只要消耗精神力，這場應該還能變大。”

“這我想到了。”卿漣笑著，攏了攏垂落的長發，“你的場可以覆蓋很大范圍，不然之前也不可能感受到那么多的場。今后你要做的，就是自己領悟怎么控制精神，以免透支。”

楚千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很明顯卿漣沒打算言傳身教：“我盡力。”

“勢用得好，能占不少先機，但這都是憑個人經驗摸索，所以我也無能為力。”卿漣歉意地笑了笑，“你選擇了一條考驗堅韌的道路，要好好做準備。”

楚千點了點頭。

卿漣表示她需要充能，建議楚千去試試試煉模式。楚千一想，自從卿漣回來以后，他就沒碰過系統面板了，也有點心癢。

結果依舊凄慘，不過楚千起碼堅持了十幾秒，證明他至少比較耐打了。

“智能系統是可以煉制丹藥的。”卿漣冷不丁地出現在楚千身邊，“有幾種最基礎的丹藥，都是補充靈氣用的。你雖然用不著，但是多得是人求著買。”

“丹方需要兌換嗎？”楚千眼睛亮了。

“最基礎的幾種不用，就像上次做的面霜一樣，都是簡單的工序。”卿漣笑了笑，“你現在已經開辟了周天氣海，但五府境才是修煉的開端。打架也不可使用全力，以免傷人。”

“瞧你說的，好像我出門就跟人干架似的。”楚千撇了撇嘴，“悖入悖出死得快，本固枝繁的道理我明白，你放心吧。”

卿漣點了點頭，楚千沒有注意到她嘴角那一抹狡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