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 藝術樓的琴聲
- 舒靜嵐
- 3301字
- 2009-01-28 14:31:49
“顧小姐,據(jù)資料顯示,你是最近才辦好轉學手續(xù),而且并沒有入讀,那么請問你上去做什么?”
“熟悉環(huán)境,路過那里便上去看風景。”
“在你上去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疑的人?”
“唔……沒怎么注意。”
“我坐在公路的出口,等待天黑以后無邊的寂寞,連想你都是種殘酷切磋……”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顧安嵐看了看對面的年輕警官,見他點頭,便按下接聽鍵。
“是我。”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警察局。”
“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以為你會知道。畢竟學校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一件事。”顧安嵐略帶點諷刺地對江清雅說道。
dian話中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江清雅的聲音響起。“我問的是,你怎么會在那里?”
“熟悉環(huán)境。”
“好了,我知道了,一會回來就去見見爺爺吧。”
“恩。”
把dian話掛了,顧安嵐抬眸看了看對面的警官,眨了眨眼,“想知道跟我說話的是誰?”
對面的警官微微一愣,笑道:“如果顧小姐愿意……”
“我不愿意,警官繼續(xù)問話吧。”顧安嵐未等他說完便打斷了。
*
唐祁看著那寫著“重案組高級督察唐景澤”的門,嘴角微抿,隨即敲了敲門,聽到里面的人說了一聲“請進”他才進去。
“啊祁,我知道你的好奇心重,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不能向你透漏任何消息的。”正在對著電腦看資料的中年人看也不看唐祁,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道。
唐祁無奈地看著他的二叔,他二叔是警界里比較出名的干探,他從小到大就崇拜他的二叔,可是崇拜歸崇拜,他卻從來沒想過要當警察,他也許覺得當警察的責任感太重了,不適合他吧。
“二叔,我知道,不用每次都說這個,你也知道我的,要不就別引起我的好奇,既然引起了,我也阻止不了好奇心所促使的行為。”唐祁聳了聳肩說道。
“說吧……”唐景澤嘆了口氣。
唐祁沉默了下,將剛才的細節(jié)整理一下,緩緩地說出他的疑惑。
“首先,死者應該是和我學校領導或教授,我在無意中看到了他衣袋掛著的那支鋼筆,那支鋼筆寫著清江大學二十周年的字樣,是我校二十周年校慶作為贈品發(fā)給一些在校任職有十年或以上的領導和教授的,上年正是二十周年校慶,我正好幫忙發(fā)這些贈品,所以記得比較清楚。當然,也不排除這支鋼筆轉送的可能。”
唐景澤移動鼠標的手停了一下,“然后?”
“然后就是,我懷疑這件看起來像是自殺案的事件,其實是兇殺案。”唐祁沉默了一下,看著唐景澤說。
“為什么這么覺得?”唐景澤放開鼠標,將目光移向唐祁。
“啊祁,你的智商變低了……”
唐祁突然想起剛才顧安嵐的那句話,有點氣憤,隨即斂了斂心神,將腦海的線索快速分析一次然后說道,“剛才死者‘跳樓’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喊‘天臺有人跳樓了’,可事后我問過在那附近的一些同學,誰都沒有看到死者從哪里跳下,只看到他落地的那一刻。那么,為什么會有人說‘天臺有人跳樓’呢,那個說這句話的人又是誰?”
他頓了頓,接著說。
“而且,我剛才上過天臺,恩,看到我的一個高中同學,你一會可以看看她的口供她有沒有看到嫌疑人,至于天臺的那門是鎖著的,從那把鎖生銹的狀況應該是很久沒有開了,所以他應該不是從天臺跳下去的。”
“那并不能證明什么,附近的人沒看見并不代表其他人沒看見,至于就算他不是從天臺跳下去也不能說他不是自殺的。接著呢?”唐景澤淡淡說道,然后沒說話,等待著唐祁繼續(xù)說。唐祁瞄了唐景澤一眼,有點不好意思。
“額……接著的就是,我剛才‘很不小心’地喵到那封死者的遺書……”
“什么!”唐景澤聞話,怒目相視。
“額……二叔你聽我說下去。”唐祁連忙安撫唐景澤繼續(xù)說道,“死者的那封遺書是用電腦打出來的,為什么用電腦打呢,用電腦打出來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寫遺書的人不想被人認出筆跡,而且遺書里說道‘她向我走來了,一步步的把我逼回黑暗無光的森林,那太陽沉寂的地方。’那個‘她’是誰呢,我覺得死者是‘她’殺的,而自殺不過是一個假象。”
唐祁說完便看向唐景澤,等待他說話。
“說完了,就這些?”唐景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他的把戲。
“其實還有些解不開的,但是需要二叔你提供一些我不知道的一些小內(nèi)幕。”唐祁眉角微挑地看著他。
“死者是你學校的梁主任,梁耀雄。你說沒錯,天臺的那把鎖的確是很舊沒開過了,在上面只有你那個高中同學的指紋,至于他是不是在天臺跳下去?他的確在天臺跳下去的,我們打開天臺那門之后發(fā)現(xiàn),近圍欄那邊有兩個空酒瓶,據(jù)酒瓶口留下的唾液檢驗的確是梁耀雄的。詳細的還要等驗尸報告出來看他胃里有無酒精成分。”
“不是吧?那他是怎樣上天臺的?”唐祁說出了他的疑惑。
“這個我們也在調查中,藝術樓的附近并沒有其他建筑物毗鄰藝術樓的天臺,至于遺書,他在里面交代了他自殺的原因是說妻子和他的兒子車禍身亡,生無可戀,據(jù)查探,他的妻兒的確是死于一個交通事故。”
“不過,是最近才發(fā)生的。”
“那就是說,有可能是有人去殺害他妻兒?也許這這是一件密謀的兇殺案。”
“在未有證據(jù)前,這只是懷疑。至于那個‘她’我們還在調查中。好了,這是我可以告訴你的,在滿足你的好奇心之后,無論是以唐督察還是你二叔的身份我都不希望你去調查這件事。”唐景澤眉頭微皺,他說是這么說,但是他的侄子向來都不聽他的警告。
“知道了。”唐祁雖然應了,但是他腦里依然在想著這個案子。
在唐祁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唐景澤問了一句,“為什么覺得你那個高中同學不是嫌疑人呢?”
唐祁聞話,停下腳步,想起了顧安嵐剛才的模樣,淡然地說道,“剛上去見到她的一刻,我的確有懷疑過,不過她沒有殺梁主任的理由啊,而且……”
唐祁嘴角微勾,繼續(xù)說,“她如果是兇手,又怎么讓別人有機會發(fā)現(xiàn)呢。”
*
小張看到唐景澤出來,便將口供拿給他,“頭兒,這是剛剛錄好的口供。”
唐景澤接過翻了翻,看到顧安嵐的名字時,頓了頓,隨即看到顧安嵐正準備離開,他便上前攔住,微笑有禮地說道。
“顧小姐,你好,我是負責這件案子的唐景澤,能聊兩句嗎?”
顧安嵐抬眸,看著那雙與唐祁相視的眸子,扯了扯嘴角。
“我以為問話已經(jīng)完畢了,如果我說不能,可以不回答嗎?”
唐景澤一愣,笑道。“警民合作。”
“是么,那請問吧。”
“顧小姐,聽我的同僚說,剛才帶你去停尸間認死者的時候,你好像很從容淡定,要是跟你同齡的女生應該嚇怕了吧?”
顧安嵐笑了笑,“唐警官,這個答案會與這個案子有關?”
“也許。”
“哦?這樣么……那我想問,唐警官看到死者的時候有無覺得恐懼或者惡心?”
“顧小姐在說笑么,我們當警察這一行再惡心的都看過了,又怎么會覺得恐懼呢?”
“那就是了,再惡心的都看過了,有什么恐懼的。”顧安嵐眼底平靜,淡淡地回答道。“而且,這件事與我無關,我為何要怕,不過是,倒霉的是在他跳樓的時候我正好走了上去,而且沒有好奇地去看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已,在剛才錄口供的時候我已經(jīng)說了,當時天臺根本沒人,也不可能有人能進去。”
唐景澤看了她一眼,的確,那門的鎖都生銹了,近期都沒可能開過……他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追問這個問題,而是接著問道,“顧小姐原本是在Y市的,怎么會轉學到本市的清江大學讀書呢?”
“這是私人原因,我想我無須向唐警官您交代吧?”
“呵呵,也是的,那么請問顧小姐對這次的兇殺案有什么看法呢?”雖然對外暫稱是自殺案,當然這也是因為學校的種種原因,但是唐景澤突然想探探顧安嵐的口風,只因為剛才唐祁最后說的那句話。
她要是是兇手,又怎么讓別人有機會發(fā)現(xiàn)呢……
“不是自殺案么,為什么成了兇殺案了?”顧安嵐依然是那冷淡的表情。
“從一些疑點,我們不排除兇殺的可能。”唐景澤看著她的眼睛,曼斯條理地說道。
“那又何必對我說是兇殺呢,唐警官想從我這知道些什么?我只能告訴你,我不過是個路人,無意中才牽扯了這么一件麻煩事。”顧安嵐有點不耐煩地說道,隨即她嘴角微挑,“不過,這個案子必須是自殺案。”
“為什么?”唐景澤疑惑地問道。
顧安嵐沒有回答,眼神透過唐景澤看向來人,微微頷首,“沈律師。”
唐景澤回頭一看,來人竟然是法律界名人,沈亦。沈亦一向只負責一些大案子,還有處理江氏集團的事情。那么,顧安嵐,究竟是什么人?
沈律師向顧安嵐點了點頭,然后向唐景澤打了個招呼,便攜顧安嵐轉身準備離去。
唐景澤雙眼微瞇,依舊笑著,“顧小姐,你似乎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顧安嵐沒有看他,只看了沈亦一眼,沈亦轉身笑道,“唐景官,如果我當事人認為這涉及個人隱私可以拒絕回答你這個問題的。”
唐景澤點了點頭,沒說什么,看著沈亦和顧安嵐離去的背影,她究竟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