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曰暗罵自己怎么這么識相。這么敏感。

見她還愣在那，沈嬤嬤一邊低聲道：“還不快過去隨身伺候著。”然后暗暗使勁一推，華曰一個不穩，被推得倒退了幾步才站穩。

低首恭敬地走過去。宇文以張開雙臂，華曰明白，上前去把他有些皺的衣服紋理撫平。

看到他因為最近的事而緊緊地鎖著，幾乎成幾條紋路的額頭。

華曰一邊替他整理，一邊漫不經心道：“蘭陵王爺真的貌美如畫，比起奴婢，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是華曰能有王爺的一分姿色，不知如何？”

宇文以轉過頭，目光像獵鷹一般緊緊地鎖住她的神色，不明白一向從不在意自己貌丑的她為什么會突然說這些，更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同有魏國第一美男子的盛比較。

宇文以不笨，不會聽不出其中的怪異。

華曰不看他，在他入座后，替他整理好合適的位置，擺上白玉鑲金的碗和筷子。

依然是淡淡的口氣：“奴婢聽說魏國有一種藥，吃過之后的人，在七日之內會變得奇丑無比，不知道王爺服下之后會不會比華曰相提并論。”看到他越來越沉，越來越復雜的神色，華曰低眉，神情惶恐請罪道：“奴婢一時口快，冒犯王爺了，請皇上恕罪。”

宇文以不語，他挑起華曰想躲避開的臉，迫使她看著他，宇文以冷冷道：“華曰，你到底是誰？”

華曰迷惑地望著他：“皇上，奴婢說錯什么了嗎？”目光清澄，沒有任何閃躲地望著他。

宇文以微微皺紋，有些懷疑地望著她，可是又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處。難道是他多心了嗎？

不會啊，他怎么可能看錯。那一閃而過的狡黠還有精光，他不可能看錯。

不可能這么巧合，不可能在他最愁的時候，在整個朝廷為這個問題煩惱的時候，一個小女奴，隨便興起便說出去了問題所在。

不可能那么簡單，可是他早就找人調查過她，除了曾經被賣入妓院呆過一段時間，后來逃脫后被賣到皇宮以外，他對她一無所知?？墒?，這個一個普通的奴隸，不可能如此聰慧，不可能……連整個朝廷都不知道如何避免戰爭的問題被她輕易解決了。

可是——該死的，她剛剛說的話雖然簡單沒有根據，但是卻是問題所在！

試想，如果本來長相絕美的蘭陵王突然莫名得了怪病，美麗的容貌突然變得丑陋無比，連看上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試想那個因為蘭陵王的絕世美貌才愛上他的突厥王會有什么反應。說出來突厥王定然不會信，可是他親眼看到呢？他能不信嗎？

華曰甚至還提醒了他，魏國民間似乎是流傳著有這種藥。吃了之后七天之內天仙似的美人都會變成世間少有丑女。

連看上一眼都會覺得惡心的那種。

宇文以不確信地再次看向華曰，試圖找出她有什么不同，可是他失望了，她還是像個無事人一般，繼續給他夾菜，在一旁恭敬地侯著，神色無異。

一旁低頭的華曰看著已經慢慢放下心來，不再懷疑她的宇文以，唇邊輕輕地綻放出一朵如同芍藥一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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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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