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試處門前，一個年長的女人由眼鏡后探出目光，極不客氣地打斷她們的爭執，她們這才意識到隊列已經排到面前。

林俐突然有些緊張，之前出來的幾個人垂頭喪氣，只是從她身邊經過便能感覺到她們的頹廢，剛才她只顧著挖苦楚天舒，此刻大腦神經在瞬間繃緊。

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況，她放棄與楚天舒的針鋒相對，探頭試圖透過門縫觀察里面的動靜，卻被老女人惡狠狠地眼神瞪住，不得已只好收回探尋的目光。她很不服氣，認真記下老女人的模樣，心里想著遲早公報私仇。

“還不進去？你要是不想進去，就別擋著道，后面的人還多著呢！”老女人已經留意她們很久了，這三個女孩，癡癡傻傻、妖里妖氣、刁蠻猾頭，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唉呀！”林俐走了兩步，突然一聲驚呼，弓腰捂住腳踝。

宋秋波跟過來，俯身關注。

“我把腳扭了，不行，你先進去吧，我站不起來了。”林俐暗自夸贊自己靈機應變的本領，居然在關鍵時刻想到如此絕妙的辦法。讓宋秋波先進去探個虛實，等她出來時再好好打聽打聽，總能心里有數。

哦……，宋秋波果然應了一聲，傻呆呆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送醫院呀？”

“我沒事，你快進去吧，別等了。”林俐催促。

“干嗎讓她先進去？”楚天舒把宋秋波揪回來，“本來就該你先進去的。”

“你沒見我扭了腳嗎？怎么走？”

“哼，怎么早不扭晚不扭，偏偏輪到你就扭了，扭得還真是時候！”

宋秋波扯住楚天舒，“好啦，沒什么大不了的，誰先誰后還不是一樣。”

楚天舒已經慪了一肚子火氣，遇上林俐刁難不說，這個笨蛋宋秋波居然胳膊肘兒往外拐，“你有沒有腦子呀？她想讓你先進去看看情況，好當她的墊腳石。”

宋秋波笑笑，“哪有這么復雜呀？”

后面的人群開始催促，對三人的爭論忍無可忍，老女人面色灰暗，尖利的聲音發出最后通牒。

宋秋波首尾不能相顧，一邊朝后面的人群道歉，一邊向老女人賠笑，還要騰出手來勸阻林俐和楚天舒，“我先去，我先去。”她笨拙的應變能力已經發揮到極限。

“去什么去！”楚天舒照舊攔住宋秋波。

“你剛才不是說過，如果有了這份工作，咱們一天的工資夠買好幾個破包嗎，難道你不想要這份工作啦？”宋秋波提醒楚天舒。

楚天舒氣急敗壞，實在不知道該夸宋秋波單純，還是該罵宋秋波愚蠢，“不用你去！”她最終決定挺身而出，把宋秋波拉到身后，“要去，也該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