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害怕極了，這一天皇帝看了他三次，而且他依舊沒有摸透新皇帝的心思。

“陛下，你今天可真是威風，比縣令還威風。”羅小虎又開始bb了，他顯得很高興。

“咳咳。”泥鰍假做咳嗽，然后瞪了虎子一眼。這里是皇宮，人多眼雜，作為皇帝的親信，更加不能有一點差錯。李凡也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知道，皇帝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不安全的，自己那皇叔聽聞便是被刺殺的。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皇帝突然停了下來，他轉身看了太監一眼。那時太監已經嚇壞了。

“小，小的叫。。。叫。。。”太監咽下一口唾沫，盡管面對的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皇帝，但他不知道咋地就禁不住緊張起來，或許是早朝到現在被皇帝看了幾眼嚇到了。

“你怎么這么緊張呀，我又不吃了你。”皇帝轉過身去往前走，可是他不知道太皇太后的寢宮在哪里，按照禮節總是要去問安的，而且，他還有些事情需要太皇太后給自己指點。

“哎，你走不走，帶我去見皇祖母啊。”李凡走了一段路，轉身發現太監還在那里晃著腿。

“諾，諾。”太監還是猜不透這個小皇帝，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眼下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的，做下人的只要唯命是從便可以了。

皇宮果然很大，從前殿到后宮，要走一個主道，大概走了90幾個步子便到了后宮的第一道門，穿過這道門，跨過一個門檻后便有個園子，后面才算是真的到了后宮。

太皇太后的寢宮在哪里，李凡是不知道，畢竟只去過一次。但太監卻十分認路，只是走著去，也只是跑過幾個院門，便到了熟悉的道路上。

然而這條路似乎以前來過，但他知道自己真的沒有走過。

“陛下，這邊。”太監喊道。太監名叫福如海，皇帝一聽很有興趣，問他這是不是真名。太監說這是先帝賜的名字，李凡不知道這個先帝是哪個先帝，莫不是這個只做皇帝做了兩年都不到的短命鬼。

李凡想了想，莫不是父親說的不成器的家伙便是這個皇叔了，到如今，靈柩竟然還在他自己的宮殿里放著。

惠仁居就在眼前，這些侍衛終于不像昨天晚上那般不通情理。皇帝走到了牌匾下，兩邊的侍衛都跪了下來。皇帝站在這里，沒有進去。他低頭看了這左邊的侍衛一眼，這兩個侍衛都不是昨天那兩個侍衛。

皇帝進了太皇太后的寢宮，白天的惠仁居比晚上時敞亮多了。

“兒臣見過皇祖母。”李凡跪了下來，膝不著地，皇祖母便將李凡拉了起來。

“恩，孫兒果然是做皇帝的料子，我說老十怎么舍得讓你來做皇帝。”太皇太后看著自己的孫子，這模樣活脫脫的就是十皇子當年的樣子。

“皇祖母謬贊了。”李凡還是很謙虛的。

“呵呵，聽說你這朝可是上到了現在？”太皇太后問道。

“正是，臣工們都很熱情，天下大事都絡繹不絕的奏到了朕的面前。”李凡說道。

“也好，也好，第一天上朝，總是辛苦些，這都積壓了五六天的事情了，上書房里還有一堆奏章呢。”太皇太后將皇帝攬入懷里，接著說：“只是朝會有個一個時辰就很好了，你吃得消，那些大臣是吃不消的。”

“兒臣知道了。”李凡這才醒悟，這深宮大院總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注意。

“兒臣還有事問皇祖母。”李凡說道。

“恩，說吧。”太皇太后知道這個孫子想要說什么，但還是要讓皇帝自己說出來。

“孫兒想知道，先帝何時下葬最為妥當。”李凡說完自覺說的實在是太過爽利了，這都是鄉野里帶出來的習慣脾氣。

“這是第6天了，明天吧。”太皇太后并不生氣，這短命皇帝似乎并不讓太皇太后多么上心。

“哦，孫兒知道了，只是這事得誰去辦最妥當呢？”李凡其實知道事情該怎么辦，最難的是這里什么人都不認識，大多數事情都顯得那么急促，一個剛剛上任一天的鄉野毛孩如何知道這朝廷的水是有多深。

***

離開了太皇太后的寢宮，下一個便是太后的寢宮，李凡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太后。

說來也是好笑，這僅僅是做了一年半載的皇后，轉身便成了太后。李凡搖搖頭，便讓福如海帶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太后的寢宮叫做“慈仁宮”，李凡發現，這牌匾上大多都是中間帶“仁”字。李凡不知道這個太后是不是真的那么“慈仁”，但他自己來到了這里，總是要見一見這個太后。

第一次見太后，李凡便覺得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眼前的這個太后竟然還是個美婦人，李凡看去卻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樣子，頂多20來歲。

“兒臣見過太后。”李凡跪了下來。太后可不是他的皇祖母，也不是自己的母親，而只是名義上的母親。李凡第一次見過這么復雜的關系，卻不得不面對這個關系。

“起來吧。”太后打量了一遍這個新皇帝后，終于讓他站起身來，此時她有些后悔當初送走自己的兩個孩子的決定了。

“謝太后。”李凡知道，這個太后恐怕不是那么好相處，而且那個慶皇子只是逃出去了，卻沒有死，若是這小子回來，怕是自己皇帝做不了就算了，弄不好命都要搭進去。

“看不見的總比看得見的來的要險惡。”李凡這般想，所以眼前這位太后卻顯得沒那么可怕了。

“皇兒果然生的不凡。”太后第一句話竟然是這般夸贊，太后看著眼前的這毛小子，她其實是不著急的。

先帝留下來的爛攤子總要有人去收拾，如今的皇位誰去坐她并不著急，在她的眼里，這個皇帝怕是也沒有那么的好運了。

李凡聽了太后的夸贊，只是低著頭，然后說了些謙虛的話。他可不認為這個太后會對自己那么的有好感，自己可是搶了她兒子的皇位。

兩人心里都是不一樣的算盤，彼此寒暄后，李凡出了太后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