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又運行了幾個周天,發現那種情況只能連續出現兩次,兩次之后吸入的靈氣都被薄霧中的旋渦眼吸收了,幾個時辰之后,薄霧停止了轉動,靈氣又重新進入精海淬煉了。
又重復了幾次沈佑明白了,旋渦轉動表明那紫色薄霧要吸收靈氣補充能量了。
“就叫你紫云吧!”沈佑心里暗喜,給那紫色薄霧起了個名字。有了紫云沈佑平白無故比別人有更多的真氣,雖談不上多厲害,可關鍵時刻保命還是可以的。
傍晚,送餐的雜役弟子冷冷的將幾個包子往屋外一丟,轉身就走了,沈佑連他的臉都沒看清。三天后,中午那頓沒了,只有早晚兩頓,而且包子也少了,一人都不夠吃別說兩人了。
第四天傍晚,沈佑專門在茅屋外等那弟子的到來。直到天色起黑,那弟子在姍姍來遲。
王虎是外門雜役弟子中修為比較低的,天賦是有,但好吃懶做,只能做一些簡單的粗活來填飽肚子,前幾天雜役長通知他給沈佑和二瘋子送飯,二瘋子是一些雜役弟子給沙啞男子起的綽號,他笑的合不攏嘴,有油水可拿啊,雖然和外門弟子不能比,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這天他多吃了幾個包子,肚子有點撐,正好活動活動,拿著兩個稍小的菜包子,哼著小曲慢悠悠的來到了茅屋前。
“你就是那送餐的弟子?”沈佑冷不丁道了一句,語氣里有些憤怒。
王虎嚇了一跳,由于天色較晚,沒留意茅屋前有個人。
“沒錯,這是今天的晚飯。”王虎定了定神,道:“我叫王虎,是負責跑腿的,你先吃晚飯吧,我走了!”
王虎畢竟貪吃了點包子,有些心虛。
“站??!”沈佑高喊了一聲,大聲道:“我們這里有兩個人,你就給我們兩個包子,給誰吃?還有我發現最近這個包子啊饅頭啊怎么越來越少啊!你可不可以跟我解釋一下?”
沈佑壓住了心底的怒火,他已經幾頓沒吃飽了,要不是后山有個泉眼,靠水充饑,估計早就餓死了。
王虎有些害怕,但發覺沈佑只有先天一重的實力,頓時毫無畏懼,來了精神。
“是我拿走了幾個,算我借的,過幾天還你!”王虎先來了個緩兵之計,直接承認很丟面子。
“借,我同意你借了嗎,趕緊拿來?”沈佑也是拼了,與其餓死還不如爭一口氣。
“等我有空再還你?!蓖趸⒆I笑道:“有的吃就不錯了,大爺我就是吃了你的包子,咋的,有本事打我呀!”
“啪!”
沈佑餓向膽邊生,猝不及防的飛奔上前打了王虎一巴掌。
王虎也是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憤怒道:“我看你是活膩了!”隨即一拳打在沈佑左胸口。沈佑倒飛出了十丈遠。
王虎是先天三重境界,其出拳速度和力量不是沈佑能比的。
感受到心臟傳來的陣陣疼痛感,沈佑只恨自己實力低微。迅速爬起來,往王虎沖了過去,將力量匯聚于右拳,正是他唯一的武技:爆烈拳。
看到沈佑揮拳而來,王虎冷笑一聲,“拼力量,不自量力?!彪S即一拳揮向沈佑右拳。
“嘭!”
兩人的拳頭瞬間對上了。
“??!”沈佑忍不住叫喊了一聲。
沈佑往后退了十步。右手已經麻木,沒有知覺了。
王虎只退了三步,似乎為了炫耀,他還活動活動手指關節,發出“咔咔”聲響。
“我和你拼了?!鄙蛴邮懿涣藢Ψ降某靶Γ瑢Ⅲw內真氣匯聚于左右兩拳之上,只能簡單的招式應對。
“哼!”
王虎雖是雜役弟子,但平時也是看過一些外門弟子練習武技的,也模仿了幾招,雖只得其型,但對付沈佑也是足夠的了。
十個呼吸之后,沈佑全身酸痛,站都站不穩,搖搖欲墜。
王虎很是得意,平時都是一些外門弟子虐他的,現在在沈佑身上找到了滿足感和安慰感。
“我不會屈服的,來吧,有本事打死我?!?
看到沈佑搖搖晃晃的沖向自己,尤其是那雙眼睛,在深灰的夜色下發出令人恐懼的紅色,王虎心里有了一絲膽怯,但也就是那么一絲。
十個回合之后,沈佑再次倒在地上,眼睛浮腫,右腿骨折,鼻子口腔鮮血直噴。
王虎也有些疲憊了,再說他也害怕失手把對方打死,宗門之內雖不禁止打斗,但打死人性質就不一樣了。除非到生死臺決斗,眾目睽睽之下武力解決,否則還是會追究相應責任的。
“就你那點實力,也不掂量掂量,天色已黑,咱們明天再切磋切磋如何,哈哈哈哈!”王虎從沒這么開心,轉過身子大笑道。
“慢著,你今天不給我吃的,就別想離開這里?!鄙蛴尤淌芰巳砩舷碌膭⊥?,還是站了起來。
王虎有些意外,“看來你那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幾個呼吸之后,王虎額頭上有了虛汗,沈佑則如爛泥一般昏倒在地上。
“我就這點實力嗎?要死了嗎?不,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林爺爺、林冬兒他們的仇我還沒報,還有那些淳樸的村民,個個死不瞑目?!鄙蛴有挠胁桓?,怒吼了一聲。
或許沈佑的執念感染了紫云,紫云轉動起來了。旋渦眼射出一縷紫氣進入精海。頓時精海一震,真氣充滿,隨即真氣分出無數細絲淬煉身體各個部位。
三個呼吸后,沈佑右腿骨折竟然恢復了,眼睛也不浮腫了,鼻子口腔停止了出血。
這就好了,沈佑感受到不可思議,原來那真氣還可以這么用。
看著不遠處即將消失的黑影,沈佑沒來由的充滿了信心?!罢l讓你走的,給我回來!”底氣足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嗯。”
王虎剛轉過頭,飛馳過去的沈佑立即揮了一拳。王虎右臉挨了一下,頓時浮腫了,突然襲擊的一拳點燃了王虎的怒火。
“小混蛋,你找死?!?
“嘭。”王虎用盡全力揮出一拳,直擊沈佑左臉。沈佑臉上掛了彩,但只退了五步。
“哈哈,你就這點力氣,還是留著回家吃包子吧,多吃幾個哦!”沈佑心情大好,忍不住譏諷道。
“我要殺了你。”這下輪到王虎的眼睛發紅了。一掌劈了過去。
“呼?!鄙蛴踊蝿恿税雮€身子,剛好了過去。
“你,”王虎剛到不可思議,按理說對方應該真氣耗盡才對,怎么跟沒人似得,也沒看他嗑丹藥,再說丹藥他吃的起嗎?
沈佑愈戰愈勇,王虎則越打心里越驚,對方怎么還有真氣??!
一炷香之后,王虎已經沒有力氣了,幾次想逃走但都被沈佑死纏爛打盯著,挨了沈佑一拳后終于無力倒下了。
“讓你克扣我的糧食,讓你嘚瑟,現在怎么不說話了?!鄙蛴哟蛄送趸⒁话驼?,頓時王虎左臉也腫了起來。
沈佑也不好受,淤青紅腫多處,還斷了兩根肋骨,盡管有紫云幫助,可疼痛感還是有的,踢了一腳王虎,恨恨道:“明天還敢不敢克扣我們的糧食。”
“嗚嗚,”王虎嘴腫的話都說不清,最后只能搖了搖頭。
“滾吧!”
王虎捂著腫著的臉頰,快速的跑了。沈佑也緩慢走到臥室,躺下,運轉了幾遍基礎靈訣,待身體有所好轉后就入睡了。
天不亮沈佑就起床了,倒不是沈佑睡不著,而是他怕王虎找幫手,雙拳難敵四手,真氣再多也禁不住人多勢眾啊。
王虎雖是雜役弟子但還是有些狐朋狗友的,其中一個朋友消息比較廣,打聽到了消息,說沈佑是外門弟子領進來的,而且還在那煉丹師的塔樓住過幾日。王虎一聽臉色大變,一大早帶了二十個肉包子飛速的來到茅屋前。沈佑在里面打坐,聽見聲音,從門縫瞧見王虎背著個布袋一個人大步而來,心里有些疑惑,不容多想,靜觀其變。
王虎站了約五息時間見對方沒動靜,索性喊了道:“沈兄弟,我瞎了狗眼,被豬油蒙了心,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如何?!?
沈佑反應也是很快,知道對方知曉自己的一些事情,索性裝到底,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看見王虎背個褐色大布袋,不解道:“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大家都是雜役弟子,互相有個照應,你這是?”
“哦,”王虎聞言快速的打開布袋,道:“這都是今早剛出籠的肉包子,我撿些最大的給兄弟你賠罪。”
沈佑也不是矯情的人,當即道:“好,多謝,我叫沈佑。到屋里坐坐如何?”說完伸手接過布袋。
王虎見對方絲毫不提舊事也是大喜,剛想答應,忽想到上月來過一次,那味道真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推脫道:“兄弟你先用膳吧,我還有些事,等忙好了找沈兄弟你好好敘敘,先走一步。”言畢轉身就走。
看來王虎雖有些勢利眼,但也是干凈利落之人,如今我人生地不熟還是多交交朋友為好。一連貫的遭遇使的沈佑心性成熟很多。
狼吞虎咽之后,沈佑打了個飽嗝,跑到后山喝了口水,慢悠悠的回到茅屋,從剩下的十個包子里拿出一個,遞到二瘋子的口邊,緩緩道:“還熱著呢,快吃吧?!倍傋颖犻_迷糊的雙眼,一驚,隨即大口大口的咬著,“水,水?!鄙蛴訉⒃缫汛驖竦囊路Q緊,從二瘋子頭頂上方將滲出的水滴入對方口中。
一炷香后十個包子全部吃完,二瘋子也打了個嗝,這是他五年來吃的最飽的一次,“這小子心腸這么好,以后有苦吃呢,不過我喜歡?!倍傋拥淖旖锹冻鲆唤z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