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狄,剛剛你看到了嗎?那還是人類嗎?”夏爾子爵手中拿著只剩半杯的酒,不是因為被他喝了,而是剛剛灑出的。他白色的長袍被紅色的酒汁染紅,好似一朵艷麗的花在胸口綻放。然而有些潔癖的夏爾子爵卻完全沒有在意。
“看到了。的確不像是普通的人類能做到的了。”克勞狄伯爵語氣寒冷。
“你覺得如果你不靠魂力威壓,是你與粉碎機科爾曼打的話你要用幾枚刻印?”夏爾子爵問道。
夏爾子爵本身也是一位覺醒者,在波倫家族巨大的財力和人員的投入下,年僅二十歲就已經有著五階巔峰的實力,可謂在同齡人中鶴立雞群。
但在剛剛那位少女向科爾曼揮出的最后一擊時,他仿佛覺得是自己眼花了,一股惡寒從頭涼到了腳尖。
他看向身旁同樣有些僵直的克勞狄伯爵,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克勞狄使出全力的狀態,但他還是有意無意的聽說過,克勞狄伯爵的魂力已經踏入了六階,再加上他覺醒能力的原因,所以他對于局勢的判斷往往都是一語中的,也正是如此他被成為“算無遺漏”。
“大概要用三枚。”克勞狄伸出了三根手指,說實話,在他的心里面,一直認為科爾曼是和法拉斯特現在的大將軍阿卡洛斯伯爵屬于同一類的人,沐浴著鮮血,天生就是為戰斗而生。
夏爾倒是著實吃了一驚,要知道就算覺醒者不用魂力壓制,對于普通人想要贏覺醒者也是太難了,因為覺醒者和普通人的力量來源是完全不同的,覺醒者的力量來源自覺醒后的能量回路的運轉,而刻印就好似供血的心臟,會為覺醒者帶來更為巨大的力量。普通人只靠血肉的身軀提供力量,如何與覺醒者對敵?就算克勞狄伯爵的能力不是戰斗型的,但需要三枚刻印還是超出了夏爾子爵的預想了。
“那你和那位少女對決的話,你要用到幾枚刻印?”夏爾子爵目光注視著克勞狄伯爵又問道。
克勞狄伯爵沒有作聲,只是沉默,如同一尊雕像。過了十幾秒中后,他搖了搖頭說:“我想,我還沒有來得及提升到三階刻印,就已經死在她的刀下了。”
夏爾子爵將手中酒杯顫抖地放到了桌子上,那原本就只剩下半杯的酒,竟還因顫抖又灑出去些。這次他少有的覺得克勞狄說的很對,甚至他覺得要是自己的話,恐怕來不及運用魂力,就已經束手就擒了。
許多年以后,有人撰寫《競技場實錄》這本書時再次向夏爾問道關于這次審判之戰時。夏爾·波倫眼睛中滿是恐懼,手中的酒杯不禁掉到了地上。他如是說:
“那少女絕對不是人類,她凌冽的殺意能將天地變色。就好似一位來自天國的復仇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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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概15分鐘的休息后,審判之戰又開始了。場地上的尸體都已被打掃干凈。只是那場地上的沙都被血液染紅,被稱為紅沙,永遠也不會褪色。
從等候區中走出了兩排軍樂隊,每一排十二人,竟是一個有著二十四人規模的樂隊,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國家里,這可是侯爵才能有的排場。就連貴為執政官的克勞狄也只能使用伯爵規格的二十人樂隊。
所有人經過剛剛一戰神色都有些疲憊和緊張,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狂熱。但在如此的隆重的場面下,還是再一次激起了觀眾們的熱情。
克勞狄伯爵看了看身邊的夏爾子爵說:“你的手下可以啊,再發生了上一場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快的做出調整再次激起群眾的熱情,真是讓人佩服。”
夏爾子爵顯然還沒有從上一場的角斗中走出來,苦笑道:“想必是我那精明的叔叔西特羅爾·波倫的注意了。”
“西特羅爾伯爵的確是位精明能干的人物,但這侯爵也是能請得來參加角斗的嗎?”克勞狄笑了笑說,“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還有如此雅興,今天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夏爾子爵笑了笑說:“你看了就知道,那位大人物可是在這競技場中享負盛名,是無數少女們的白馬王子,夢中情人。”
“哦?還有此等事?”克勞狄見夏爾如此說,便也不問了,他倒是想看看這位大人物是哪位。
幾聲嘹亮的軍號和沉悶的鼓點過后競技場那很少打開的貴賓等候室的大門打開了,一位騎士身著華麗的銀色盔甲,騎著同樣披著裝飾性盔甲的白馬走了出來,手中提著的亮銀色騎槍則發出炫目的光。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要數他那盔甲和武器上的徽章。所有的徽章都是三朵象征著血與自由的紅色薔薇,那正是當今王室法拉斯特的血色薔薇家徽。那些紅色的薔薇徽章在銀光閃閃的浪濤中顯得那么奪人眼目。
那個不知道何時跳出來的司儀握著手中的擴音魂器大聲說道:“下面有請,我們尊貴的薔薇騎士,洛倫坡·法拉斯特侯爵。”軍樂團開始奏樂,洛倫坡侯爵將騎槍掛在馬上,摘下了頭上的頭盔,露出他那一頭金發和年輕帥氣的面龐,引得滿場的少女發出尖叫。
洛倫坡侯爵騎著白馬繞著競技場揮手致意。在場的所有觀眾也都站起了身將手放在胸前低頭回禮,包括貴賓席上的眾人。
克勞狄伯爵一邊一只手按著胸,一邊低著頭對身旁的夏爾子爵說:“我說我這些日子怎么過得這么輕松愜意,原來他跑你們這來了。”
直到等到司儀喊道:“禮畢。”
所有人才抬起了頭,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少女們又再次大聲尖叫了起來,競技場也又恢復了該有的熱情。洛倫坡侯爵也又重新戴上了頭盔,頭盔上的血色薔薇徽章在陽光下發出閃耀的光芒。
“洛倫坡侯爵來你這多久了?”克勞狄再次問道。
“從上個月起,就經常到競技場來玩玩。”夏爾子爵回道。
“他的父親希倫·法拉斯特公爵知道此事嗎?”克勞狄伯爵神情嚴肅,“我說我這些日子怎么不見他惹些什么事端要我來擦屁股,原來跑來當角斗士了。你們真敢玩啊,這要是出點事怎么辦?真是荒唐。”
“我想希倫公爵還是知道的。”夏爾子爵陪著苦笑道,“你以為我們不擔心他的安全嗎?我們才是最擔心他安危的好嗎?他要是出了意外那可是出在我家的啊。你以為我們想得罪皇帝的親弟弟希倫公爵大人嗎?”
克勞狄怔了怔說:“那你們如何保證他的安危?”
夏爾子爵指了指洛倫坡侯爵說:“你看到他那身盔甲了嗎?那可是傳說級魂器,就是讓你拿把普通的刀,想在那身盔甲上流下痕跡都是不可能的。此外這身盔甲對魂力也有極大的衰減的作用。經過測驗可以至少減去三階的威壓。”
“你們還真是下了血本啊。”克勞狄伯爵睜大了眼睛看著夏爾。
夏爾無奈地笑了笑說:“和這位大人的安全想比,這又算得了什么。我們還在四周安排了高手時刻保護著他,只要有一點不好的兆頭都會被制止。再加上法拉斯特的血統的確優秀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克勞狄驚訝地看著夏爾子爵說:“這可是審判之戰,你們這么做可是會惹怒戰神阿諾伊的啊。”
夏爾攤開手說:“是否會惹惱戰神阿諾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這位大人有什么意外,才真是大禍臨頭了。”